陆多余撅起嘴,嘴巴上还沾着汤汁,小身子依偎到苏如鹤怀里,“不跟舅舅抢,我也喜欢舅舅。”
说罢,他仰起脑袋乖巧询问:“苏苏跟舅舅洞房,是因为喜欢舅舅吗?”
陆容深的笑声停止,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都好奇的看着他。
苏如鹤被他们炙热的目光看的羞赧,他微撇开头,静默良久,他抿紧嘴角,几乎是用气音在回答:“嗯。”
“哇哦。”陆容深双手鼓掌。
陆多余牵住苏如鹤华服衣摆,小脸上也是快乐的笑容,“那太好了,舅舅也喜欢苏苏,舅舅跟苏苏是两情相悦。”
“就你这个小滑头知道的多。”陆容深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下,顺手将他抱过去,掏出帕子给他擦嘴。
陆容深乖巧坐在陆容深怀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还开心的晃悠着自己两条腿。
陆容深瞧着稀奇,忍不住戳了下小家伙的脸颊,还指给苏如鹤看,“小鱼跟着聂思然学习,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舅甥俩性格越发相像呢,你看小鱼,笑容跟你家那位狐狸一模一样。”
“……”苏如鹤目光不禁下移,对上陆多余的视线,小家伙唇红齿白,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别说,还真有些像。
他顿时哭笑不得。
“好了,时辰不早了,再待下去聂思然回来可要轰咱俩啦,”陆容深抱着陆多余起身,他步伐轻快的朝外走,到门口时拦住苏如鹤,“你就别送了,回去坐着吧,趁着人还没来,把我给你的好东西拿出来仔细研究一下,哈哈哈。”
苏如鹤关上门,回身时动作不小心带出衣袖中的东西,‘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苏如鹤低头,视线在对上那明晃晃的‘椿宮图’三个字时,脸色腾地一下爆红。
另一边,陆容深抱着陆多余,并没有回到前院吃酒席,而是走后院小门离开聂府,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出去找乐子玩。
聂府的酒席到深夜方散。
众人看着新郎官面带微笑施施然离去,心里那叫一个失望,今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都没能成功灌醉新郎官,他们心里别提多遗憾,可看着站在新郎官身边的白大将军和淮帝,他们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上去灌酒。
开玩笑,皇帝亲自出面挡酒,谁不长眼的敢过去劝酒。
白清俞放下酒盏,问身边的小厮,“容深呢?”
小厮回道:“殿下先前去了后院,并没有回来。”
白清俞点头,陆容深身边有人保护,他招来暗卫,正要询问陆容深此时在何处,就见一名暗卫出现在陆容淮面前。
“陛下,小殿下跟着靖王殿下半个时辰前出府了,现在正在城南花伞巷看杂耍。”
“……”白清俞扶额,自家那个贪玩的殿下总喜欢出去玩,竟然还大晚上的把太子殿下也拐跑了,“我去将人找回来,再将小殿下送回宫。”
陆容淮摆手,慵懒平静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必这么麻烦,他既然喜欢跟小八一块儿玩,今晚便带他回你们府上住吧,明日再送回来。”
白清俞点头,陆多余在他家也住过好多次,房间和东西都备着的,倒也很方便。
他正要说话,就见陆容淮抬手搂住楚沅的腰,乐悠悠的朝外走,还侧头在楚沅耳边轻笑,“可算把臭小子送走了,今夜独属你我,阿沅,咱们快些回宫吧。”
楚沅伸手推开他的脸,笑嗔,“陛下真不害臊。”
陆容淮将人搂紧些,又凑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他们的沅帝脸上扬起明媚的笑,眉目间皆是举世无双的风采。
两人手牵手,相携离去。
元平三年,陆多余五岁,第一次跟随大家出海。
海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有趣的,航行数月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一座海岛。
他们在那里待了十几天,将所有贵重物品带上船,又启程回家。
他们这趟出门将近半年,朝中一应事务全数交给聂思然,回京后,聂思然毫不客气的把成山的奏折扔到两位皇帝陛下面前,牵起他数月不见的媳妇儿转身就走。
“聂相不再多坐会儿?”陆容淮欠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聂思然冷笑一声,回眸,“不了,接下来我要休假三个月,陛下自行处理这些奏折吧。”
陆容淮:“那不行,最多给你放一个月假,朝中没有丞相大人,朕甚是难过啊。”
聂思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抬袖挥了挥,拒绝的干脆利落。
给这周扒皮当丞相,他迟早得累死。
白清俞也非常思念陆容深,他克制着汇报完京中情况,得到准许后,立即快马加鞭赶回家。
顿时,御书房只剩下陆容淮和楚沅,还有一个在旁边跟弦雨滔滔不绝的陆多余。
弦雨如今是皇宫总管,负责明面上的宫内一应事务,此刻正笑容满面的听着小殿下讲述海上有趣的事情,还时不时的夸赞两句,拍拍小马屁。
“陆多余,过来。”陆容淮提声,小家伙顿时哒哒哒的跑过来。
“父亲,怎么啦?”他乖乖站在书桌前。
陆容淮一手支颌,一手点了点桌上的折子,郑重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看折子,你已经这么大了,该学会为你的父皇分担责任了。”
小家伙眼睛慢慢睁大。
他如今还没有面前这张案桌高,陆多余仰起头看向桌上高如山的折子,身形晃了晃。
小家伙求助的看向楚沅,露出泫然欲泣之色。
楚沅:“小鱼才五岁,你就要教他这些?”
陆容淮挑眉,“五岁不早了,这个时候开始接触朝政,十岁就可以临朝听政,十五岁就能主持朝政,他一登基,咱俩就可以出去游山玩水,这么一想,现在让他看折子是不是刚刚好。”
楚沅听笑了,他让弦雨将陆多余带出去玩,抬手拿起一本折子,“小鱼聪慧,晚几年再教也不迟,大哥也说小鱼学东西很快,比起过早的让他接触这些,我更希望他能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陆容淮拿过他手里的折子,将人拦腰抱起来。
“陛下?!”楚沅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陆容淮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脚步不停的走向御书房后殿,他将人放在床榻上,漆黑眼眸里笑意分明,“方才那话不过是逗他,阿沅不必当真,此趟出门阿沅辛苦了,在这儿先歇会儿。”
楚沅不肯,“不行,还有那么多折子没……”
“有我呢,沅帝陛下不必操心。”他笑着吻上楚沅的唇,唇齿温柔厮磨。
两个人亲了会儿,楚沅没再坚持,陆容淮给他盖上柔软薄被,又摸了摸他的脸,这才起身出去批折子。
因着聂大丞相罢工,陆容淮与楚沅每日都十分忙碌,陆多余在宫里玩了几天,无聊的跑到御书房。
“爹爹,为什么皇叔和苏苏都不来找我玩?”陆多余趴在楚沅腿上,仰起头委屈的问道。
以往他们总会隔三差五来接小家伙,白家和聂府他都很熟悉,如今回来好多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他们是不是忘了小鱼?
楚沅放下笔,他伸手抚摸小家伙的发顶,耐心的跟他解释道:“小鱼是不是想他们了?皇叔和苏苏舅舅这几天休假,等他们有空会来找小鱼的。”
陆多余眼巴巴的看着他,“皇叔和苏苏为什么要休假啊?”
陆容淮正批阅奏折,闻言他嗤笑一声,将批完的折子随手一抛,接连改了七八天折子,他现在怨气比鬼重,“因为你的白叔叔和聂舅舅忙着造小孩。”
“嗯?”
小家伙大大的眼睛显然十足疑惑,他知道自己是楚沅生的,但是外公跟他说过,爹爹体质特殊,普通男子并不能生子,他不理解的看向楚沅,“爹爹,舅舅和叔叔他们也可以生小孩吗?”
“呃……”楚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在小家伙干净又懵懂的目光下,他硬着头皮说道:“或许……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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