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把刚说出口的话吞回去。
除此之外,近些天两人过于亲密时,赫连青会叫他“阿萨伊”,公主最初听到时还以为他叫错了人,有些惶恐地看了他一会儿。
小王爷也反应过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直接解释,只模棱两可地说:“这是乌北话,爱称而已。”
冷静回来的小王爷又把自己妻子抱在怀里,略带埋怨,说:“你不要笑我。”
但他很快自己也笑了笑,说:“好吧,你高兴一点就行。”
公主那颗惶恐的心安定了许多,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像两只准备冬眠的小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勤奋了有点,日更buff逐渐减弱中……顺便,阿萨伊到底是什么意思捏(作者编的,无奖竞猜)
第16章 偶有别离的亲密
出来游玩时是两人一马,十分悠闲。回去时就谨慎了很多,改乘马车,还添了不少护卫。
但是公主不喜欢坐马车,他从河越来到乌北这一路上几乎都待在马车上。
乌北派来接亲的使臣看着他像看着囚犯,似乎生怕他半路逃走,他想下车走走都不被允许。因此公主对于坐马车有非常不好的印象。
公主得到要坐马车回去的消息时,就询问桐芜能不能去和小王爷商量一下。然而桐芜给出的回答是,“小王爷也很少坐马车的,他是担心出什么事情误伤你,才这么决定的,我去说也没戏。”
感念小王爷一片好心的公主殿下只好把怨言咽了回去,小王爷先上了马车,伸手要去拉他,就看见这位公主磨磨蹭蹭的,公主好不容易抬头看他一眼,两人眼神相撞,他还欲盖弥彰地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衣摆,好像很忙。
赫连青也不催他,笑说:“马车有点高,是不太好上,我下去抱你上来?”
这位公主一下子就腿脚灵便了,衣摆也不绊脚了,三步并两步登上了马车。
一坐上马车公主就无精打采的,歪歪地靠在窗边,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鸟。
小王爷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说:“我知道你想骑马,但是稳妥起见,委屈你一下。”
公主点点头,还是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赫连青见他一直望着窗外,也探头过去看。
他们的马车从街道上穿行而过,能看见仍然拥挤的人群。
马车经过昨天的那个茶摊,茶摊上的老板就这么站在街边,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行驶的马车。
就在刚刚,公主明明白白地感觉到,那束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猛地将帘子放下,向后一缩差点撞到赫连青身上。
小王爷护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这么大反应?”
公主这下受到了第二重惊吓,愣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故技重施,往小王爷怀里一倒,佯装困倦。
好在小王爷并不怀疑什么,只当他是没玩够,心情不佳,还安抚了一会儿。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马车又时而摇摇晃晃,小王爷高高束起的长发发尾垂落在身前,就这么在公主面前荡来荡去,他的眼睛就盯着小王爷的发尾,时不时伸手去抓一下。
他抓着抓着就有点伤感,他很喜欢小王爷的束发,简单又利落,不像他,还得桐芜帮忙才能将头发梳得体面一些。
赫连青本来饶有趣味地看他自娱自乐,此时又听他叹气,好笑道:“你怎么一会儿一个心情,又想到什么了?”
公主此时有些怨念,看他那么高兴觉得很不顺眼,突然直起身,猝不及防地在小王爷脖子上咬了一口。
莫名其妙被咬的小王爷愣了一下,看他有些愤怒的背影,忍不住又笑,“我没有招你吧,你怎么又生我的气啊?”
有这样好的机会,小王爷没有理由不抓住,立刻要咬回来。
公主都没来得及阻挡,就已经被他啃了一口,但是赫连青还黏在他身上,腻腻乎乎地亲他,说话却突然正经起来,“回去后又要忙了,忙到太晚我就不过去了,不然闹得你也睡不好。”
正在积极反抗的公主听到这句话就消停了,心情莫名其妙地低落下来,但只是点了点头。
赫连青很奇怪,好像能敏锐地感知到他任何情绪的变化,亲了亲他的发顶,说:“如果你想见我,可以去找我,没有人会拦你。”
公主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慢慢地靠在他身上。
回去后就开始张罗重新定做喜服了,小王爷专门派人过来帮他量尺寸。
对于这种身体接触的事情公主仍然有些紧张,生怕被人发觉出什么不对。
桐芜也一直等在一旁,两个人都屏息凝神的。
给他量完尺寸的婆子看了看,突然哎了声,弄得主仆二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桐芜先发制人。
婆子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没有……就是觉得,公主好像太单薄了点。”
这句话就很奇怪,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也确实瘦削,但是怎么也该比女子的骨架稍大,这婆子一点也没察觉到吗?
桐芜先接话了,“乌北的女子也是马背上生长的,我们公主深居简出,实在是比不上,单薄些也很正常。”
这话似乎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去,两个婆子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没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替他量好了尺寸。
把婆子一送走,公主就在帐中焦虑地团团转,小声说:“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桐芜也有点紧张,毕竟这些婆子伺候了不少王妃贵女,眼睛很毒,甚至能看出来别人有没有生养过,万一她们发现了什么,那可就惨了。
他们还没有焦虑出个所以然,婆子竟然要叫桐芜出去说小话。
桐芜反而镇定下来,安抚道:“有话和我说,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别怕。”
公主表面上答应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眼睛追逐着桐芜的背影,却发现她们似乎没有走远,就在帐外说话。
这种情境下很难不偷听,公主就席地而坐,颇为紧张地去倾听她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那婆子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但是公主耳力非凡,能听得很清楚。
“桐芜姑娘,不是我们冒犯,只是上面嘱托了,小王爷的事情都要尽心,更何况小王爷对这位也十分重视,为了大婚不出问题,还是要照例询问两句。”
桐芜连连点头,表示谅解。
她都已经做好听到一些让人冒冷汗的问题的准备了,却突然听见对方问道:“公主芳龄到底几许?合八字可是要问鬼神的,这里可不能隐瞒。”
帐内的公主和帐外的桐芜一样满头雾水,桐芜啊了声,疑惑道:“十七岁,送来的庚帖上都写过的,这怎么会有假?”
“刚刚量尺寸,公主的身子……似乎不像这个年纪,好像还没长完全。”
这句话桐芜听懂了,有点尴尬地嗯了一声,才说:“十七岁……也还小呢。”
“我们乌北的女子比起其他地方的女子,身量要高上许多,常有人家说自己家孩子已经十五六岁,就卖给别人了。因此我们看年纪不能只看身量。”婆子生怕说出让公主不高兴的话,小心斟酌用词,“这也是为了公主好,年纪太小,很多事情要更加小心。
桐芜开始咬自己的手指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头疼,待会儿怎么和公主转述这些话。
“我们公主……自小身子就不好,因此单薄了些,也不奇怪。”桐芜继续坚强地面对质疑,解释道,“小王爷对公主的态度,您也能看得见,我们想要小王爷的怜惜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所隐瞒呢。”
桐芜一进来,就看见了公主幽怨的眼神,她尴尬地沉默了片刻,说:“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公主点点头,说:“她们什么意思,是说我的身体还像小孩子吗?”
桐芜已经筋疲力尽,说:“她们也是怕你年纪小,不能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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