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49)
柴子然如炸毛的小猫般跳了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搂住一起秀恩爱的两人,哼道:“你们恩爱来恩爱去的,可别带上你们的老子我,辣眼睛。”
墨九君还是笑着:“阿然,你吃醋了。”
柴子然面色通红,别过头不看这对狗男男:“一派胡言。”
“哈哈哈哈哈。”墨九君的大笑绕着会客厅转了三圈。
笑音刚落,楼雨泽抽抽搭搭的哭泣又响起:“子然公子,那玉坠分明是我的,你逼迫我在九君公子面前说那是你的玉坠。玉坠,你拿走……”把头埋在墨九君的胸膛,笑道跟傻驴子:“九君公子是我的。”
惊愕出现在柴子然面上,他愣了许久,还在傻乎乎地呆呆地把里衣的如意白玉锁和龙鳞损心玉坠一块儿拿出:“你说哪个是你的?”两样东西,都是他父母留给他在世上的念想,他相信,他从来没有失过忆。
楼雨泽闭上眸子,任由泪珠滑落墨九君的黑色衣衫:“玉坠是我的,当年是我救的九君公子。”
“哦哦哦!原来旱鸭子墨九君下水了,你又救了一回他。”柴子然淡定地把贴身的龙鳞损心玉坠和如意白玉锁藏在里衣,朝两人拱拱手:“祝你们幸福!”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现在可以表演现场版的男男活春宫了。”
楼雨泽面色通红,咬牙切齿:“你莫要……胡说。”
柴子然淡定地盯着墨九君,笑道:“美人投怀送抱,你若是不脱衣服就枉为断袖了。”
墨九君点头:“确实如此。”说着轻推了推楼雨泽,便把外袍脱了。
如今天气炎热,墨九君想了想便把里衣也脱了,光溜溜的膀子呈现出精壮的曲线。
楼雨泽面色僵硬地退了两步,柴子然往嘴巴磕了一颗花生米,笑道:“你看你,脱得也不麻溜些!如此,我还怎么画你们活色生香的艳图。”
墨九君胸膛很凉快,鼻腔却有些热乎,尤其是想到那一本妙不可言的诗集,再想到诗集中相拥而眠的两人,心热了,耳朵也热了。
柴子然笑道:“脱!”
第61章 贤惠四
墨九君机械般地脱裤子,刚把裤子褪到大腿边缘,楼雨泽红得能滴血的面庞一阵抽搐,见到他大腿外侧一片光溜溜,上脑的酒气立刻被惊恐冲干,他胡乱摆手告辞,如受惊的小兔子般逃之夭夭。
柴子然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墨九君的身体,后者仍是大大方方地脱裤子。
“……”柴子然清了清嗓子,颇为不自在地道:“人已经走了,你可以穿好你的裤子了。”
墨九君惊讶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要看吗?”
柴子然面色通红,把手里刚剥好的花生米尽数放到墨九君手上:“我对花生米不敢兴趣。”说罢,便大步离去。刚出了县衙,大手隔着裤子拍了拍右大腿外侧,脸色阵青阵白。
“阿弟,阿弟,阿弟……”柴嫣然发髻凌乱,风尘仆仆,骑在蠢驴子背上,驱使蠢驴子走来。
“阿姐,你怎么来了?”柴子然惊讶道。
几日前,柴嫣然喝完马千均和阿慧的喜酒便回了京都,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柴子然蹙眉,心里徒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弟。”柴嫣然跳下了蠢驴子,从流云袖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阿哥失踪了。”
柴子然震惊地睁大的眼睛,把纸条摊开细细地读了起来。女子娟秀如小溪般的字迹抑扬于表:“绑票,要赎金一万两黄金,给与不给都要撕票。”
此女土匪如此粗鲁直白,并不在乎钱财,柴子然的心更加不安了:“阿哥何时失的踪?”
“我回到京城,阿哥说有事情与你相商,便又随了我回苏虞县,我们途径八仙过海时,他便让人抢走了,贼人只留了一张纸条。”
柴子然皱眉,拿着纸条冲入了县衙后院,欲找墨九君商议,却被随书告知:“公子练功上火,去苏虞江泡澡了。”
这年头练功上火,还得去泡苏虞江的人,据柴子然所知,只此一人。他巴巴地看着随书,把小纸条放在他掌心:“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随书盯着手心那十几个字看了三遍后,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寻回咱们家的公子。”
片刻后,诺大的会客厅坐了三人,柴子然、墨九君和柴嫣然;站的三人便是随风随影随书。墨九君脸色还是有些红,但柴家兄妹没空关注他。关注他的另外三人,把头埋得低低地,企图不让墨九君发现,他们看到了什么。
静谧中,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柴子然终究是忍不住,一拍桌子:“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劫走朝廷命官。”
墨九君道:“张前龙。”
柴嫣然担忧道:“阿哥会不会有危险?”
墨九君摇头:“暂时不会。”
柴子然眯了眯眸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墨九君如实道:“我在查前朝嫡公主之子,发现前朝余孽的不少踪迹。”
哐当一声脆响,五个男人齐齐看向柴嫣然,柴嫣然面色微红,惊恐地站起身子,愣愣看着脚边的杯盏碎片,道:“我……我口渴!我……想喝水。”
“呼呼。”五人心里松了一口气。随风道:“嫣然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当你知道前朝嫡公子之子的下落。”
柴嫣然面色一白,眸光不经意间看向柴子然,忙把眸光移至墨九君脸上:“我不知道。”把小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自己的心跳动得很快:“不知阿哥什么时候才能救出来,我很担心他。”
柴子然面色苍白:“莫非他们把我阿哥当成前朝嫡公主之子?”
墨九君敛眉道:“怕是怀疑,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人。”
随书道:“这群前朝余孽真是丧心病狂啊!”
柴嫣然眸子噙满了泪水:“我阿哥会不会有危险?”
柴子然安慰姐姐道:“不会的,草寇还没有实力与朝廷抗衡,绝不会贸然杀朝廷命官。”
随影凉凉道:“子然公子还真是清楚啊!”
柴子然面色一惊:“我瞎说的。”
柴嫣然面色乍青乍白,虽十分担心阿哥的安慰,但作为阿姐,不能让阿弟安慰自己,捂住他的手道:“阿弟,你莫要怕,还有阿姐呢!阿姐一定会救阿哥出来的。”
“阿姐!”
柴子然正感动中,墨九君忽然道:“柴子然喜欢男人。”眼眸盯着姐弟情深的二人:“你不是他喜欢的性别。”
柴嫣然懵了懵:这是什么情况!
柴子然更是懵:你是不是被楼雨泽身上的东西挪位附身了?
墨九君派人请鸿门将军派属下巡查京都时,多派些人手寻找信悟侯的下落。他亦派人上八仙过海,把土都挖了三尺,仍没有所获。消失在八仙过海的草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缪缪的月夜,风凉裙动。苏虞江边,柴嫣然驻足在此已经两个时辰了,路过卖花的老婆婆不知劝她多少回,让她早点儿回家歇着,别轻易想不开。
柴嫣然苍白的小脸挤出一抹笑:“多谢老婆婆关系,我在等一个朋友,并非是在轻生。”
老婆婆叹息:“让你一个小姑娘等,那男人真是太过分了,若是他来见你,你可不能轻易地原谅他。”
柴嫣然不想多言,胡乱地点了点头,眸光瞥见容凌徒步走来,他脸上不好看的五官在冷月下粉粉的,喜道:“容凌公子。”柴嫣然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张嘴欲言,可人在眼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婆婆摇摇头,喊道:“小伙子,这小姑娘等你好几个时辰了,你怎能如此狠心?下回不要了,好看的姑娘就是一朵儿花,得细心呵护,花才不会凋零,不会败落。”
容凌耳朵也红了,低头不言。
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老婆婆见两人害羞,便提着篮子继续路过。
“等等。”容凌几步追上老婆婆,把她花篮里几朵开得有些败落的月季通通买下,笑道:“这是多谢老婆婆您陪美丽姑娘的报酬。”
老婆婆脸上笑出一朵儿花,把篮子也送了他:“你得好好待人家小姑娘。”
容凌耳朵红脖子也红,扭头看向害羞低头的柴嫣然,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月清冷,风凉快,苏虞江水缓缓流。今夜像极了在八仙过海的日子,与世隔绝,世间仿佛只剩下两人,便是彼此。
容凌看着篮子里的月季,犹豫了半刻还是把篮子递给柴嫣然,脸色通红道:“让你久等了,是我的不是,我本该早些到的。”
“本是嫣然唐突,容凌公子何错之有。”柴嫣然接了他手上的月季,眸光低沉:“其实我早就知道容凌公子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与我认识的容凌是不一样的。”她抱着即将凋零的月季,忽而跪在地上:“求容凌公子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帮帮我吧!”
清冷的月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冷入骨髓。容凌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的。”他蓝色的衣衫被洗得有些发白,躬腰把柴嫣然扶起:“若是我说,我是为了你才走上这条路的,你信吗?”
夏风很凉快,吹起了柴嫣然的如线般的鬓发,她低头呢喃道:“我不信。”
她眼前一片漆黑,一阵阴风仿佛从身后吹来,柴嫣然缩了缩脖子,拽着容凌的手更是紧了几分,她局促不安地开口问道:“容凌公子,到了吗?”她主动要求蒙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容凌尽量配合自己,一路上走得极慢。
耳旁忽而听到铜铃声,四周一片寂静,可柴嫣然就是觉得有很多人在盯着她看。手臂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她抓住唯一的领路人,害怕道:“容凌公子,到了吗?”
容凌压低嗓音道:“到了,莫要说话。”
柴嫣然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一道清亮的女音仿佛从地底下传来:“里头的人,你一块儿带走吧。”
容凌对那人极其尊敬,道:“是。”
柴嫣然觉得那声音好像在哪来听过,可并不是熟悉之人,她不记得了。手被容凌牵着,经过他的提醒,跨过了一道小门槛。容凌把她的小手交给另一个,那人也被蒙了眼睛,碰到柴嫣然的手惊呼:“嫣然,是你?你也被那些可恶的贼人掳来了?”
熟悉的温暖环绕着她,柴嫣然喜极而泣:“阿哥!我无事!你无须担心。”
“嫣然。”柴子皓紧紧地抓住柴嫣然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搂着,警惕地感受四周:“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不要对一个弱女子出手。”
回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麻包袋套在他头顶,他忽然浑身一颠,感觉有人把他扛着肩头。聪明如柴子皓知道,胡乱喊叫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唯有静静地寻找逃跑机会才是上策。他喊道:“阿妹,你不要怕!”
柴嫣然有容凌陪着,并不觉得害怕,喊道:“阿哥,你也不要怕。”
柴嫣然如来时被容凌牵着,走过一段阴深深的道路,也许是见过柴子皓了,她确保柴子皓平安无事,心也宽松了些:“多谢容凌公子。”
“嫣然,你阿弟说得不错,我是个小人,他们本就打算放走你阿哥,可我还是带你来了,因为我想你记住我,记住世间有一个叫做容凌的人,曾牵过你的手,让你感到安心。”容凌握住柴嫣然的小手,继续道:“你无须害怕,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们姐弟三人,若有一日,我们胜了,我依然会让你们信悟侯府好好的。可若是我们败了……”嗓音徒然出现一种颓败之气:“请你记住,世间有一个叫做容凌的人,曾妄想过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