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26)
“唐公子,你面色似有不佳。”比起关切,杜言疏更多的是好奇,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这唐文清为何突然面色蜡白眼圈泛青,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唐文清欲言又止,末了只淡然道:“多谢杜前辈关心,晚辈无碍,只突然有些闹肚子。”
杜言疏微微诧异,修仙者因有灵力护持,甚少有闹肚子这毛病,除非有人故意捣鬼……思及此,杜言疏用余光斜了眼宋离,看他面无异色,只一脸淡然地喝茶。
与唐文清聊了一会儿镇上人记忆遗失之事,彼此都是刚来不久,情况皆不甚清楚,末了,唐文清关切问道:“不知杜前辈今夜可有投宿的客栈了?”
杜言疏正欲回答,一旁的宋离道:“有了,杜前辈与我正是一间客栈。”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叔:心慌,一看到宋离我就想到引之……
小叔:心慌,挂念到出现幻觉……
小叔:心慌,我才不承认我挂念那条鱼……
小叔:心慌,不自觉把宋离当做小鱼儿怎么破……?
宋离不说话,吐了个鱼泡泡
……
宋离是谁呢?是谁呢?谁呢?呢?
小叔你可不可以再迟钝一些?越迟钝越被花式撩哦~
宋离:搓手手迫不及待
☆、第47章 旧居
对方已经那样说,自己再反驳就很奇怪了……
杜言疏冷冷地看了宋离一眼, 嘴角抽了抽, 顺着他的话道:“倒是很巧。”
宋离笑笑:“是, 巧。”
一旁的唐文清看两人言谈举动,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坐立不安,面上讪讪的,心中恍然道:“杜前辈与宋公子怕是一道儿来的罢。”
略坐了片刻,杜言疏便起身告辞, 宋离自然也一道儿跟了出来。
“方才晚辈一时口快失言, 前辈莫要生气。”宋离始终与他保持一步之遥, 小心又恭敬地解释道。
“……” 一时口快?谁会相信这种说辞呢, 可这位宋公子方才的举动确实太出乎人预料,杜言疏琢磨片刻,认为他是在利用自己让唐文清难堪。
“前辈真生气了?”宋离上前半步, 试探道。
杜言疏叹了口气, 淡然道:“宋公子, 你我萍水相逢, 我并无意插手你与唐公子间的恩怨。”
宋离笑:“是晚辈冒犯了, 今夜寻客栈之事, 就交与我罢,权当赔罪。”
杜言疏先前已答应了他, 便不好再做推脱,两人走在冬夜的长街上,寒风凛冽, 卷起地上残余的炮竹屑与雪絮,杜言疏下意识将手拢进袖子里。
看到街市灯火疏淡,沿街的茶楼酒肆都关了门,又一地火红的炮仗碎屑,杜言疏才想起今儿还是大年初一,人人回家过年闹团圆,赚钱也不急于这几日,客栈大抵都闭门歇业,要寻投宿之地还真不容易。
因宋离一口承诺客栈他来找,杜言疏全副心思都放在灵查上,一条长街走到底,并无发现什么异常,整个镇子干干净净,甚至连寻常游离在外幽魂残魄都没有,更别说食人魂魄的魑魅魍魉或咒术痕迹了。
正在杜言疏百思不得其解时,忽而感到一阵暖意从背后萦绕而来,他顿了顿,停下脚步,是宋离将残余着体温的外袍披在他肩上。
一瞬间晃了神,竟觉得鼻间发酸,视线也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太熟悉的感觉,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竟错觉故人还在身侧……杜言疏将肩头的外袍紧了紧,回过神来,便毫不迟疑地褪了下来,折好递给宋离。
“宋公子,多谢你好意,只你我相识不到半日,杜某实在受不起。”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四目相对,宋离愣了愣,片刻接过外袍,旋即移开目光笑道:“是晚辈唐突了。”
一阵寒风穿街而过,沿街零星几盏灯笼摇曳不定,火光幽微,宋离的眼神浮于夜色之中,闪烁不定。
杜言疏不置可否,再度迈开步子,半晌,淡声道:“宋公子,你究竟是何人?此番有何目的?”
此人言谈举止诡异之极,又对自己习惯百般了解,杜言疏不得不心生怀疑。
“实不相瞒,晚辈仰慕杜前辈已久,今日在此遇见,一时欢喜得有些忘形,举止失了礼仪,前辈不信任我也属正常。”宋离语调平稳面色如常,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仰慕已久?”杜言疏心中觉得可笑,先前世人对他一直敬而远之,蜃炎岛之事后,众人只将他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他这样一副相貌人品,何来仰慕一说,可笑。
对方竟用如此蹩脚的谎言来敷衍他,杜言疏放弃似地笑笑:“罢了”
“前辈只要相信,晚辈绝无害前辈之心便可。”宋离说这话时敛了笑,十分郑重。
杜言疏不言语,他知道自己也没啥好东西值得旁人窥探的,遂不想往深了计较,与宋离萍水相逢一场,难得相处了小半日还没心生厌恶,杜言疏也不愿再质问深挖,横竖一觉醒来各奔东西。
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期间杜言疏仍不死心进行灵查,却没一点儿进展,宋离道:“杜前辈是否也发现了,这无兮镇,干净得可怕。”
杜言疏点头,按理说,有人烟的地方定会有些无伤大雅不能害人的游魂,可无兮镇上却干净得出奇,他正色道:“正因如此,才匪夷所思。”
“兴许是故意隐了灵息。”灵力高强的邪术修炼者,可以完美地隐匿自己的灵息,让旁人无从察觉。
杜言疏沉吟片刻:“只要动了手脚,就会露出马脚。”
他对此事如此上心,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当年蜃炎岛上出过噬魂咒事件,引之还因此受到牵连,他一直隐隐约约揣测,引之的灵力暴走,是有人故意策划的。包括当时易轻泽对他使用的灭魂符,也不似出自易公子之手。
引之当年初露头角,锋芒太过,眼热的人定不在少数,他性情恣意又不晓得收敛,应该得罪过许多人。
“前辈,镇上客栈大多关了门,暂且委屈您在此歇息一晚罢。”
杜言疏闻言抬眼,一座寻常人家院落映入眼帘,宋离瞧他面露疑色,解释道:“此乃晚辈一至交好友的旧屋,久无人居,现下情况特殊,故借来一住。”
“怎好叨扰。 ”这是宋离好友的屋子,又不是他好友的屋子,杜言疏自然没这么厚的面皮住下了。
“前辈这般说,是不把晚辈当朋友了?”宋离抬起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我什么时候说过把你当朋友了……
宋离将他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就当给晚辈一个面子,今夜住下罢?这屋子虽久无人居,却定时有人来打扫,还算干净,待会晚辈去收拾收拾就能住了。”
杜言疏自然不会被这萍水相逢之人几句好话收买,他暗暗调动灵力探查了一番,这屋子确实没有异常,残余着淡淡的人息,也确实是久无人居,宋离并无说谎。
宋离咧嘴道:“前辈可放心了?”
被晚辈识破自己的小动作,杜言疏一阵局促,面上仍旧是八风不动,淡淡道了声嗯,便与宋离一道儿进屋了。
屋子是再平常不过的四合院,因无人居住,四下里没有光亮,幸而今夜月色明朗,隐约瞧见院落屋舍轮廓,清一色朴实低调的风格。
宋离领杜言疏进了厅堂,仔细擦了擦座椅让他坐下,又去洗了杯盏茶壶,动作麻利又仔细,瞬息便为杜言疏端来一壶热茶:“前辈请先用茶,我去收拾收拾房间被褥。”
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杜言疏无法安然受之,站起身道:“宋公子无需为我忙活,我自己——”
“无妨,交与我罢。”宋离漫不经心说道,径自提着木桶去院子里打水。
“……”杜言疏坐立不安,想去搭把手,却发现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宋离擦地铺床一系列动作十分熟练流畅,杜言疏讪讪站了一会儿,又回厅里喝茶去了。
曾经也有个这般照顾他的人,只是……每次思及此,杜言疏便觉心头被人拉了个口子,寒风呼呼地灌进来,透心的凉。
不到一盏茶功夫,宋离便忙活完了,甚至连洗澡水都用灵力热好,杜言疏有轻微洁癖,放眼一瞧,这屋子被收拾得相当满意,挑不出一丝不妥。
受了人的照顾,杜言疏一脸无所适从的不好意思,道了谢,也不知该如何回报,只得诚心道:“此番得了宋公子如此照顾,他日杜某定要邀宋公子到杜家庄住上几日。”
杜言疏不善于表述情感,以至于让人有种他只是在敷衍客套的错觉,但显然,宋离不这么认为——
“当真?!”宋离双眼一亮,尾调微微上扬。
倒是杜言疏被他欢喜的模样弄得微微一怔,淡淡点了点头:“自然。”
宋离眉花眼笑:“那我可得住上一段时日了。”
“……好” 杜言疏无奈,从未见过被邀之人如此……厚着脸皮要去长住的……
宋离最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屋子,确认没一点灰尘了才放心离去,前脚刚跨出门槛,又回头嘱咐道:“前辈,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
杜言疏怔了怔,方才回过神道:“有劳了。”
望着宋离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杜言疏心中千般滋味,若非已完全感知不到魂契的羁绊,他差点要以为眼前这青年的壳子下,住的是引之的魂魄了。
……
子时三刻,杜言疏猛然睁开眼睛,夜猫鸣泣之声,幽幽切切,阴森森地漂浮于夜色中。因这所宅子邻着街道,并非深宅大院,街市上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
杜言疏微觉不对,起身披衣穿鞋,推了门便瞧见已经穿戴好的宋离立于院中。
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在月色下泛着微微的天青色:“杜前辈,这失魂症,怕是猫鬼作怪。”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宋离这角色我演不下去了!
作者:……理由???
引之:嫉妒使我变成咸鱼
作者:这踏马不就是你吗?吃自己的醋?
引之:不管,小叔在不知道是我的情况下,也接受了他的照顾,好气哦QAQ
作者:……这鱼也是戏多
小叔:我的小鱼儿切开是粉的
作者:你别太开心下一章中刀子的是你→_→
小叔:你为什么剧透
引之:等等!中刀子?□□别插小叔哭唧唧
……
☆、猫鬼
传言东莱曾有修习噬魂术之人, 为了掩盖身份不愿亲自出来盗魂, 便通过蓄养猫鬼收集魂魄。
蓄养猫鬼之人会捕捉甚至偷盗上了年纪的猫, 使用血咒杀之,每日子时进行祭祀,七七四十九日,猫鬼便可受人操作, 进行魂魄捕猎了。
使用猫鬼最大的好处,便是留不下一丝痕迹, 即使是修为高强者, 也看不出蛛丝马迹。
只不过蓄养猫鬼乃东莱邪术, 北垣各仙家典籍中并无记载, 杜言疏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小时候翻了无数次的《巫莱志》。
难道这宋离也曾读过《巫莱志》?
“猫鬼为何物?”杜言疏佯做不知,试探道,眼神莫测地望向宋离。
宋离面上毫无异色, 坦荡一笑, 言简意赅又条理清晰地将猫鬼解释清楚,末了补充道:“猫鬼一事,晚辈也是偶然间在一本巫莱杂书上看到的, 真假难辨, 刚才听到夜猫鸣泣,方联想到猫鬼,究竟如何,还需进一步查探。”
杜言疏自然不会问怎么个偶然法, 沉吟片刻:“去看看罢。”
宋离点了点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迟疑。
两人出了院落,宋离一直跟在杜言疏身后,彼此凝神静听,默默不言语。这夜月色明朗,清白的光漫过铺满炮竹红屑的大街小巷,夜风凄寒,猫泣之声在风中断断续续,幽怨婉转,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猫鸣从四面八方传来,操作鬼猫之人已将其散布在无兮镇大街小巷各处,撒网似得收集生人魂魄。
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街口,左右两条胡同皆猫鸣之声不断,杜言疏料想操作猫鬼不止一人,遂道:“宋公子,分头行动。”
“不,我跟着前辈。”宋离脱口而出。
“……理由。”杜言疏斜了眼面上有些发白的宋离。
宋离迟疑片刻开口道:“说来忏愧,晚辈有些……惧怕猫。”
闻言,杜言疏惊诧地睁大眼睛,旋即微微扬起唇角:“好罢,跟紧我。”
心中好笑,这样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肩宽腿长灵力修为不可估量的青年,居然害怕猫,这个癖好,倒是和引之有些相似了。
曾经有次裴匀带了只小奶猫来杜家庄,软糯可爱,想讨兄长欢喜,小奶猫在杜家庄呆了两日,伶俐乖巧十分讨喜,却在第三日被送走了,原因自然是身为鲛人的杜引之一看到它就起鸡皮疙瘩,就和杜言疏看到鱼的反应一样一样的。
杜引之看二叔三叔喜爱这奶猫,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惧怕,平日里也尽量收敛情绪佯作云淡风轻,可这小侄儿的恐惧还是被杜言疏瞧出来了,也不多问,默默就与兄长说,这猫,还是让裴匀带回去罢,杜言明心思剔透,一点就通,自然明白弟弟的顾忌,当日便把奶猫送出了杜家庄。
“晚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前辈见笑了。”宋离忏愧道,瞧杜言疏嘴角含笑,以为他是笑自己怕猫这事儿。
杜言疏摇摇头:“无妨,各人惧怕之物不同,无需介怀,宋公子不也晓得我怕鱼么。”
顿了顿,杜言疏瞧对方垂头不语,又解释道:“我并非取笑你怕猫,只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宋离猛然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波澜,片刻恢复平静:“前辈真乃重情义这人。”
杜言疏似有所感,声音轻似自语:“是我心有愧疚。”
语调淡淡的,风一吹便散了。
两人拐入右边的小胡同,两边院落高墙遮蔽了月光,伸手不见五指。因担心打草惊蛇,两人敛了灵息隐了身形,更别说使用火光照明,只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摸黑向前走。
彼此似担心迷失在这浓稠的黑暗之中,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行,杜言疏本不喜与人过于接近,可他念及宋离惧怕猫,又对这青年莫名的生出好感,遂也不计较。
猫叫声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聚拢于一处,幽怨凄婉,就似有冤魂在耳边惨惨哭诉,萦绕纠缠不休,纵然杜言疏不怕猫,也觉得毛骨悚然,一种浸入骨子里的阴森。
转了一个弯儿,再向前行了几步,便到了胡同尽头,墙角堆满了破陶罐花盆,杜言疏倒吸一口凉气,上百双幽绿的猫眼泛着森森然的亮光,透过浓黑的夜色闯入他的视线。
一股浓烈奇异的暖香弥漫而来,是生魂聚集散发出的气息!
“是猫鬼。”宋离将话语用灵力传入杜言疏耳中,杜言疏自然也瞧出来了,难不成操纵猫鬼的是巫莱人?又或者对方也知晓蓄养猫鬼捕猎魂魄的邪术?
这时,屋顶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转瞬又消失于浓黑的夜色中,两人相视会意正欲追去,杜言疏转念一想,道:“我留在此净化猫怨,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事出紧急,也由不得宋离多做考虑:“前辈多加小心。”便依言飞身上剑朝黑影疾驰而去。
杜言疏对相处不过半日的宋离莫名信任,遂静下心神,催动净化决调服聚集而来的猫鬼怨念。
幽绿的灵火跳动于夜色中,照亮了胡同尽头深浓的黑暗,被净化的魂灵随着夜风升腾而起,化作一簇簇光点,消散于天际。
正在杜言疏敛了净化决,正欲御剑去寻宋离时,身后响起一阵轻笑:“久闻杜三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是个美人呢。”
杜言疏眉头微蹙,此人的言语间不乏轻贬之意,杜言疏正欲再度运转灵力,才发觉灵脉微滞,瞬间明白,这猫鬼的冤魂被人动了手脚,净化者会因调服而受到反噬,方才一时疏忽,竟中了暗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人是有备而来,且原先的目标不是他。
杜言疏侧首,透过夜色微微打量来人,竟是一个生得极美的女修士,他瞧了几眼便别过脸,不是因为被对方娇媚的容色所动,而是……这女子真的穿得太少了。
轻纱薄绸,月色下婀娜妙曼的身段袒露无疑……
女子瞧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举止,娇媚一笑:“杜公子真乃正人君子,比起那位唐文清,今日阴差阳错能遇到杜公子,我反而赚到了呢。”
杜言疏脑子转得飞快,嘴角勾了勾,眼神依旧是清冷:“杜某何德何能,让姑娘如此高看。”说话间正暗暗催动咒决化解凝滞的灵脉。
倒是女子微微一愣,饶有兴味地咦了声:“杜公子倒是比传言更讨人喜欢呢。”
杜言疏抬眼,忍住浑身不自在看向此女,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姑娘过奖了。”
女子娥眉微挑,又将杜言疏自上而下细细打量了番:“公子如此人品姿容,难怪左使大人会对你倾心不已,可惜他入不得公子的眼,怎样,奴家合杜公子的心意否,若是公子不嫌弃,奴家愿意与公子双修呢。”
杜言疏在心里抽了口凉气,面上依旧八风不动,凝滞的灵脉已渐渐恢复,只还需一点点时间……
“姑娘缘何自轻。”
“怎是自轻,想与杜公子双修之人多了去了,以前那位杜引之,还有唐公子,甚至我们左使大人,现在又勾搭上了一位小公子,多奴家一个也不算多罢~嘻嘻嘻。”她声音甜腻娇俏,足以让寻常男子心智动摇,奈何杜言疏只觉得浑身发麻爬满鸡皮疙瘩。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话音未落,杜言疏打了个响指,不归出鞘,朝女子直刺而去,女子猝不及防瞳孔骤缩,险险避开向后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