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7)
怔了怔,杜言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眼神闪烁,上身胡乱披着外袍,下半身裹在被子里的宋珂,放缓了声音:“怎这么不小心?”语气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有些微责备的意思。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刚伸出手想掀开被子替宋珂查看伤势,宋珂立刻慌张地按住他的手:“不可,尾巴还在。”
杜言疏的手顿了顿,四目相对,少年人眼里的自责与羞愧一览无余,杜言疏看他辛苦隐忍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忍,又做不到像兄长一样柔声细语说些安抚的话,只微微俯下身,将灵力汇于掌中,从上往下轻抚而过,隔着厚厚的棉被替他止血疗伤。
一股柔和温暖的灵力如漫漫细水,缓缓抚过鲜血横流的伤口,血水凝固痛感消失,裹在棉被下的一条鱼尾化成了腿。
杜言疏看宋珂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知对方好受了些,慢慢收敛了灵力,这一闹腾,让来时的杀意彻彻底底消失殆尽。杜言疏突然有些后悔,为何不在初遇见时就将这小鱼儿宰了喂猫?相处了这小半个月,自己感情用事也好,妇人之仁也罢,实在是下不去杀手了……
留着他,终究是威胁,但杀了他,也不一定就能化解预言中的劫难,说到底,这孩子仍是变数。
索性赌一把——
宋珂抬眼看到小叔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眉头紧蹙面色凝肃,以为他在为自己惹出祸事烦闷生气,小心翼翼赔罪道:“侄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如此愚蠢莽撞。”说罢狠狠地咬了咬牙,恨不能就此将这条罪魁祸首的鱼尾切了干净。
闻言,杜言疏抬起细长的眼,定定地看着一脸自责不知所措的小侄儿,半晌,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傻气”
宋珂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杜言疏淡淡地摇了摇头,气定神闲道:“我说,你们鱼类傻气。”
嘴上说得轻巧,心中却唏嘘,哪里能有这般傻的?为了不让我看到你的鱼尾,竟然蠢到手忙脚乱弄伤自己,这也就罢了,连止血疗伤都可以忽略掉,直接藏进被子里……这么傻的生物,是怎么存活繁衍到如今的?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傻模傻样,真是够了。
他这一嘲一笑的,倒是把气氛缓和了,宋珂吐了吐舌头:“又被小叔嫌弃了。”
顿了顿,瞧杜言疏面色又缓和了些,继续大着胆子道:“侄儿蠢笨,日后还请小叔多多指点。”
咦,杜言疏微眯着眼歪了歪脑袋,这家伙的语气,难不成是在跟我撒娇?遂敛了笑容,摆出一副不冷不热的脸,抬起手朝宋珂脑袋揉了揉:“收好鱼尾,一切好说。”
宋珂被揉的十分受用,笑得一颗虎牙露了出来:“侄儿谨记。”他心中清楚,小叔嘴上不说,行动间却是真在关心他。
杜言疏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为鱼类治伤,我这还是头一回。”
宋珂眨了眨眼睛,天青色的眸子闪过一簇蓝色的火焰,心中喃喃道,如果小叔能一直这般为自己疗伤,让他日日挨个十刀八刀也不是事儿,嘴上却只玩笑似的反驳道:“小叔,侄儿早就想说了,鲛族非鱼……”
杜言疏一怔,抬手便往他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话多”
都是长鳞片有尾巴看起来滑腻腻的家伙,有什么区别?一样不讨喜……
宋珂揉了揉脑门,不觉得疼,只觉着被敲的地方莫名发热,像被火舌撩了一下,挠得心里痒痒的。
杜言疏又摆出一副凉白水般的脸,淡淡的,淡淡的收回手,佯作不经意状,手背在衣摆上蹭了蹭,心里却十分后悔纠结,刚才一时得意忘形,是不是表现得太轻浮欢脱?
直悔得暗暗咬牙,为自己清冷端庄的长辈形扼腕叹息。
动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定了定神,此番深夜来访,目的自然不是与侄儿坐榻长谈——
作者有话要说: 宋珂:小叔想要杀我么?
小叔(纠结了一下):再养养,观察一阵。
宋珂:哦,那我还得加把劲撒个娇卖个萌才行
小叔:……去磨刀
……
这一章应该也算是甜的吧?虽然标题是「杀意」~
又不会真杀(* ̄rǒ ̄)
今天有大大说会有逆cp既视感,诶~废柴也很无奈就喜欢这种年下养成攻哭唧唧
等小鱼儿长大了长高了就十分攻了真的,会撒娇那种←_←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蹭蹭
☆、魂契
“小鱼儿,若我说要与你立下魂契,你可愿?”
杜言疏面上虽轻描淡写的试探着问,手心却微微浸了汗,一旦立下了魂契,从者就相当于将灵魂卖与主方,可操控范围比主仆间定下的血绊更逆天,如果说血绊是主家从下属中挑了个替死鬼,而魂契就是完完全全将对方的魂魄玩弄于股掌间,并在其魂核中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生生世世逃脱不得。
立下魂契,主从关系一旦确立,只要杜言疏身死,宋珂也会跟着魂爆而亡;杜言疏若是动了杀念,只消轻念咒决,随时可以要了宋珂的命。可以说霸道之极,即使最下贱的灵奴仆人,都不会允许被人结魂契,一旦契成,只有魂核灰飞烟灭才可破解。
宋珂微微睁大眼睛,天青的眸子闪着亮光,毫不迟疑答道:“一切听从小叔安排”,语气毫不勉强甚至有点儿迫切。
对方毫不犹豫的回应倒是让杜言疏怔了怔,片刻回过味儿来,料想是这孩子不知「立下魂契」意味着什么,遂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末了十分郑重道:“知晓其中利害,你可还愿意?”
谁知宋珂听罢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肯定地点了点头,坦荡荡道:“侄儿愿意”。
他隐隐约约知晓柏旭与小叔之间有血绊相连,关系非同寻常,柏旭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小叔身处险境前来相救,甚至能用自己的寿元为小叔续命,自从晓得这些后,他对能与小叔立下血绊这件事十分向往,又对身份特殊的柏旭隐隐有些羡慕,如今听到小叔主动提出要与自己立下羁绊更深的魂契,自然是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退缩拒绝?
“……”烛火噼啪作响,杜言疏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望着宋珂,很认真地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简直是追着赶着将魂魄双手奉上……
当然,作为卖人那方他实在没资格质疑这些……
杜言疏琢磨片刻,此乃大事非同儿戏,遂蹙眉迟疑道:“横竖不急,这几日你可以去藏书阁翻阅相关典籍,考虑清楚,三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虽然他还未考虑清楚,若是宋珂不同意,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但若对方是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立下魂契,他绝对会愧疚一辈子。
宋珂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摇摇头:“小叔,三天后我也是一样的回答。”言下之意,不如现在就开始结下魂契,夜长梦多,三天后小叔自个儿反悔了可怎么办?
“……想清楚,可没后悔药。”
“决不后悔”
“……不问我原因?”
“我相信小叔”一双天青色的眸子望着杜言疏,清澈澄透,坦坦荡荡毫无虚伪之意。
“……”被这样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杜言疏竟觉得一阵心虚,垂下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小鱼儿,你信我,我可信不过你,应该说,信不过将来的你。
杜言疏向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可对这百依百顺的少年,他总是狠不下心,话说回来,他现在是这等乖巧懂事的模样,世事难料,说不准今后又——
一时无言,夜风从未关紧的窗户漏进屋,咯吱咯吱,烛火闪烁,光影明灭间,杜言眼尾的红色泪痣显得越发妖冶,恍恍惚惚间竟有几分暧昧的意味。
沉吟半晌,杜言疏终于抬了抬下巴,看向宋珂的眼神深不可测:“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他再犹犹豫豫便不成样子了,只得狠下心来,再次凝神敛息,缓缓运转周身灵力。
宋珂神色笃定地点了点头:“小叔,我要如何配合你?”
别人要把你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杜言疏揉了揉眉心,这傻孩子真愁人……
愁归愁,也不能忘了正事,他将灵力汇于掌中,云淡风轻道:“把外袍脱了,闭眼。”
“啊——??!!”宋珂满脸错愕,随即泛起一阵红晕,怎么又要脱……
“脱衣服”
“是”
这声是答得顺口,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眼神闪烁地瞧着从容淡定的杜言疏,一张脸似要烧起来。
“……难不成要我亲自给你脱?”杜言疏微眯起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是!”宋珂脱口而出。
“……”杜言疏扬眉。
“不不……不是……我……自己来……”宋珂乱了方寸,一阵心虚,舌头都打了结。
“好” 杜言疏依旧云淡风轻,微微侧过脸不去看他动作,立魂契有个很羞耻的过程,就是要结下魂魄主从关系的两人「坦诚相对」。
坦诚相对,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赤*裸裸,坦荡荡,当然,裤子可以穿的……
窸窸窣窣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片刻,宋珂已赤*裸了上半身,少年人的骨骼修长匀称,日后想必也是高挑个子。
感受到小叔的目光,宋珂直觉得一阵心悸,连呼出的气都灼人的疼,垂下眼睛再不敢直视对方那张好看的脸。
杜言疏微微蹙眉,半眯着眼饶有兴味地瞧着眼神闪烁全身红透的少年:“害羞?”心道,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没被我看过……
宋珂支支吾吾嗯了嗯,又摇了摇头,杜言疏没憋住嗤的一笑:“闭眼”。
他这一笑,宋珂更不好受了,整个人似被架在火上烤,喉咙干渴不停地吞唾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牙闭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杜言疏面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伸手不慌不忙地解开腰间的束带,将外袍中衣亵衣有条不紊一一褪去,脱下的衣物还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叠好放在榻上。
宋珂听到声响惊觉不对,暗悄悄的睁开一条眼缝,心骤然一跳,整个人更不好了——摇曳不定的烛光下,小叔一张瓷白的脸清冷中透着艳冶,赤*裸的上身散发着莹白柔和的光泽,胸前两点淡粉的玲珑隐约透出暧昧禁忌的意味。
“别偷看——”杜言疏面上从容淡定,心里好笑,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宋珂闻言立刻紧紧闭上眼睛,呼吸越发乱了章法,喉结动了动,微妙又秘不可言的滋味在胸中翻江倒海,搅得他不得安宁。
杜言疏脱靴上榻,跪坐于宋珂身前,坦诚相对,敛气凝视,低吟成决,汇于掌中的灵力化作一簇小小的绿色火焰,幽微的灵火轻盈跳动,映着少年人红云灼烧的脸。
“屋中已结结界,疼尽可喊出来,不必忍耐。”声音低低的浮于空气中,说话间手中灌满灵力,幽幽跳动的灵火朝宋珂丹田处直逼而去——
魂契之焰!
宋珂双眉骤然一拧,身子剧烈颤了颤,从丹田蔓延而上的灼烧疼痛感让他脸上血色顿失,额角冷汗涔涔,即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也不愿发出一点儿声响,将削骨噬心的痛苦尽数咽进肚子里去。
少顷,幽绿的火团闪了闪,尽数没入宋珂体内。屋中的烛火不知何时燃尽,霎时漆黑一片,黑暗中将他粗重的呼吸听得分明。
片刻,幽冥的绿火再次燃起,烈火灼烧的痛苦从四肢百骸蔓延至魂核深处,就似三魂六魄被生生剥离开来,投进地狱的业火中焚烧燃尽。
杜言疏将宋珂痛苦得抽搐又咬牙忍耐的模样瞧在眼里,心中一沉,又不敢分神,将灵力一股脑地灌进对方魂核中,化为刺刀,刻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再忍一忍,快了。
削骨噬魂的痛感渐渐收束放缓,一点点,从四肢百骸渐渐汇于心口,缩成小小的一点。长久忍耐剧痛消耗掉了所有精力,疼痛消失的瞬间,意识混混沌沌,宋珂感觉身子陡然一空,脑中的清明倏忽退去,双眼一黑向前倒去,扑在某个柔软冰凉的事物上,一动不动。
结下魂契消耗了太多灵力,杜言疏微微喘着气,被陷入昏迷的宋珂扑了个满怀,怔了怔,肌肤贴着肌肤,汗水黏在一起,最讨厌与人肌肤接触,有轻微洁癖的他,居然迟疑了,任少年挂在他身上,甚至抬起手,轻抚过对方汗津津的背脊。
让你受罪了——
静默了片刻,杜言疏微微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将挂在怀里的小鱼儿放倒在榻,仔仔细细擦干他身上的汗,先前交错的鞭痕已经痊愈,握着湿巾的手抹过对方胸口光滑的皮肤,在心口上方微微凸起处顿了顿,指尖摩挲片刻,皮肤微烫,是新烙下的痕迹,这魂契,结得很成功。
掖好被子,将对方安置妥当,才有条不紊地披衣穿鞋,杜言疏恢复淡定从容的模样,撤下结界推门而去。走在回廊上,顿觉疲惫感如潮水涌来,不经意间抬头,东边的天空渐渐泛白。
熹微晨光中,隐约瞧见一人立于游廊尽头的木虞花丛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言语,常年严肃板正的脸隐隐透出疑惑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宋珂:看到小叔的果体,感觉死一死都值得
小叔:……那你怎么还活着
宋珂:不急,等着看不穿裤子的
小叔:……禽兽
废柴:是鲛人,不是禽兽啦←_←
……
恭喜第一次互看果体ヾ(≧O≦)〃
攻君长大后绝对武力担当相信我,虽然现在很软糯,看他前世就知道了~
☆、同居
杜言疏心下了然,柏旭与他连着血绊,昨夜那番动静,他自然能感知一二分,却也不打算多做解释,抬起眼瞧着对方微乌的眼圈,轻描淡写道:“我去药室一趟,你先去歇罢。”
态度明白,不愿多说。
柏旭颔首,沉稳恭敬道:“属下明白。”
漆黑的眸子暗暗凝视着杜言疏没整理好的衣襟,口中发酸,忙用舌尖抵住下齿关,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杜言疏心中自有考量,柏旭其人,虽然绝对可以信任,只严肃太过,游刃不足,面上虽隐忍不言,内心却十分要强敏感,特别是对待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上,柏旭尤为偏执,若让他知晓天劫之事与宋珂有关,那孩子定不好过。
以后若有必要再做解释罢,这般想着,杜言疏径自朝药室走去,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何况是生生在魂魄上烙了个契印,这段时日还需让那小鱼儿好好调养了,思及至此,还真有点伤脑筋。
晨雾渐浓,柏旭颔首静立原地不动,眼中是暮春的薄寒,直到看着杜言疏的身影消失于雾色中,才转身离去,也不回屋,直奔道场修行。
亲自抓了药,将药材置于灵泉水中浸了半个时辰,才放入玄砂壶中小火煎制,看着药雾腾腾升起,四下无人,杜言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奔波数日又一夜未合眼,实在是困,可这事儿交与下人又担心生了枝节,百无聊赖,索性闻着一室药香入定调息。
诶,反正火也生好了,大锅也是现成的,不如直接将那条鱼宰了炖了省事。
……
那厢杜言疏正煎药犯困,这厢宋珂蓦地睁开眼睛,冷汗涔涔惊魂未定,被梦魇住了。
此时天已大亮,日光从窗格漏进屋中,梦中的情形已尽数忘了去,可深刻的恐惧与入骨的绝望却留在了身体里,宋珂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帷帐,心脏在腔子里突突突地狂跳不止,他抬起手捂在心口上方,手指猝不及防摸到凸起的一小点,细细摩挲,触感灼热又陌生,像是刚烫出来的伤口,却不疼。
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一瞧,愣了愣,心口上方多了一块粉红的印记
——魂契的印记。
脑中一片混沌,情绪也不甚分明,即便如此,手指反复摩挲着心口上方这微凸的印子,还是觉出一种迷迷糊糊的安心来。
方才出了一身热汗,热症倒是退了,除了有些头昏脑涨,并无不适,昨夜屋中的狼藉也被收拾妥当,宋珂披上中衣,走到桌案边坐下,摸了一杯冷茶定定神。
自己与小叔已立下魂契,所以,梦里恐惧与绝望的情绪,是小叔曾切身经历过感受过的——?
宋珂再不敢往深了想。
正当他神游天外心不在焉之时,咯吱一身门响,明晃晃的日光大片大片漫进屋中,宋珂的眼睛一时不适应强烈的光线,微微眯起眼,待他看清来人后,立刻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面上不自觉地扬起笑,梦魇残留在胸中那点郁闷,彻彻底底烟消云散了。
四目相对,杜言疏也怔了怔,这小鱼儿的治愈恢复能力也忒吓人了,烙下魂契寻常人要不省人事一个月,体格好根骨佳之人少说也要迷糊晕厥个十天半月,可这条鱼竟然睡了两个时辰就跳起来喝茶,还一副精神饱满的模样,难道这是鱼类的种族天赋?
杜言疏心中虽犯嘀咕,面上仍是清冷淡定:“怎么爬起来了?”顿了顿,眉间微蹙,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模样端得十足:“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宋珂接过杜言疏手中的药碗,露出小小的虎牙,摇了摇头:“多谢小叔关心,侄儿已经大好了。”他说的是实话,刚才那一点头昏脑涨的不适,在看到小叔的那一刻就痊愈了。
杜言疏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坐下,将灵力灌于指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将手指覆在对方眉间,灵息顺着指腹渗入宋珂体内,在他四肢百骸游走了一遍,当真如他所言,经脉顺畅内息平稳,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并无大碍。
亏得自己一路上还愁闷,如何给这昏迷不醒的小鱼儿灌药呢,连万不得已渡药的法子都差点儿想到了,恩……其实是想到了,又让自己生生给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