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说,“想都别想。”朕那个超凶的贵君明日会用鞭子抽死你,“赶紧睡。”
说着,他便吹灭了烛火,房中刹那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静谧中,清远听到身旁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悠长又遗憾。
净尘叹过气后,才开口道,“那好吧。”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亲和抱,不单如此,他们还会做更亲密的事。
清远听他长叹一声,突然就想笑,他干咳一声忍住,只冷酷地‘嗯’了一声。
月上中天,另一间房中的烛火明亮的。
暖黄的烛光照在人面容上,明灭之间脸庞有一半隐在阴影之中,幽深沉郁地像是一潭池水,无人可以窥见内里。
他垂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慢慢地扬了扬唇,果然……哪怕有宠爱的贵君遇见一个新鲜的也会忍不住出手。
贺楼明嗤笑一声,回想起当初属下说的话。
‘这大雍的皇竟然这般宠爱自己的贵君’
啧,什么宠不宠爱不爱的,他眼中有的也只是锦绣山河,心中惦记的也不过是燕云十六州。
贺楼明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命人将那日说话的属下传来。
怀安被人半夜叫醒,说是王爷急召见,他连衣袍都来不及穿好,慌慌张张地跑去,却见王爷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酒,“这大雍的皇不宠爱自己的贵君,”他指了指东方,“我送的人他收下了。”
怀安:……
他一直摸不准这位主的心思,就像是半夜来只为说这一句话,着实让人迷惑。
他揣摩着意思,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爷说得没错,大雍的皇……的确不宠爱贵君。”
贺楼明敲了敲桌子,“还有呢?”
怀安低着头舔了舔唇角,试探性道,“不如我们再送些人?”
话音刚落,却见方才还带着笑的人面色骤然一变,声音中带着阴冷的意味,“你说什么?”
怀安冷汗一下子就出来,慌慌张张地跪下,“请王爷赎罪。”这主一向是阴晴不定的,喜怒皆是不明。
贺楼明舔了舔口腔的软肉,挥袖道,“你下去吧。”
房中再一次安静下来,贺楼明缓缓靠向椅背,他意味不明地开口,“清远……”
手掌慢慢地握起来,眉间有些幽深,总有一天,他会将那人关起来,只他一个人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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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晋江文学城
鸡鸣破晓,晨曦初露,又是新的一天。
清远穿好衣服后净尘也醒了,他慢吞吞地起身,看着衣冠齐整的清远道,“我腰好酸啊。”初醒后声音还带着一点慵懒,净尘困倦地开口,音调呢喃。
清远手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怎么会腰酸?”好好地躺在床上一整晚也会腰酸吗?!
净尘伸出手将从窗户上透出来的光拢到手上,他掌心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暖色,“可能是晚上睡觉太拘束了吧,我不敢乱动,所以才会酸困。”清远不让抱不让搂也不让亲的,他废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
清远心说要是你不拘束那还得了,朕的衣服都会让你扒光。
他干咳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等今晚之后你便能好好睡了。”到时候给一张大床,在上面打滚都可以。
净尘眼睛一亮,没再开口。
洗漱之后,便去了前厅,桌上贺楼明已经命人准备了早膳,清远与净尘一同出去时后者靠在椅背上,他墨衣下摆上绣的大片红纹在阳光下发出的光芒有些夺目,贺楼明唇角微勾,目光扫过两人,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清远带着净尘一同坐下,身边侍女便垂眸布菜,只有调羹触碰瓷器微弱的响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像是夏日天空之上的闷雷。
净尘手里捏着调羹搅动了一下,看着碗中的粥微微晃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清远,我想要个垫子坐着。”
他声音不大,话音刚落,两人都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清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好端端的要垫子做什么,椅子有这么凉吗?
贺楼明手上一顿,目光直直地看向这个刚送过去的人,他眼眸深沉,里面像是有涛浪暗涌着,周身一时之间凝滞下来,像是埋伏起来的狼,危险又渗人。
净尘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亲昵地拽了拽清远的袖子,动作十分自然地说到,“我想要个垫子,坐着好不舒服。”
说着,便抬眸看着一旁的贺楼明,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中扬起了一个笑容。
唇角微弯着,周身气质像是山间皑皑的冰雪,清冷又不知世事。
贺楼明突然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开口,“客人想要,当然要满足了。”他挥手叫侍女拿来软垫,看着净尘起身铺好重新坐下后慢悠悠地说,“陛下也要怜香惜玉一些,”他声音有些低沉,却是清晰地响在两人耳畔,“毕竟人真的很脆弱,生一个病就可能会死掉。”
清远默了默,暗道这和怜香惜玉没有任何关系,但觉得没必要这般解释,只垂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希望这话早点过去。
净尘琉璃一样的眼睛看着贺楼明,两人目光相撞,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挑衅的意味。
净尘刚要开口,就看着清远将面前盘子往过推了推,面无表情地说,“好好吃饭。”
净尘冲着贺楼明微微一笑,而后垂头道,“好。”他相貌本是有些清冷之感,偏偏垂首应声的时候可窥见一两分乖巧,清远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这副样子有些熟悉。
贺楼明眉梢微挑,一双锋利暗藏的眼眸将人牢牢地锁住,像是盯住猎物的野兽,“不如陛下把他放到我这吧,日后若是什么时候想见了出宫就好。”
他脸上带着一些笑容,像是在认真地给清远提建议,“我听闻宫中的一位贵人脾气不好,若是将人直接带回去可能会生诸多事端。”
贵君霍言钰的名声稍加打听就能知晓,嚣张跋扈,平时不许清远宠幸任何人,故这位皇帝一直没有子嗣。
清远道,“不用。”他转头看了一眼净尘,若是将人留在这,那才叫多生事端。
他算是看出来了,贺楼明与净尘二人说话夹枪带棒,两人身上都有一种看对方不顺眼的意味。
贺楼明唇角笑意不变,有些懒散地开口,“行吧。”
吃过早膳,几人一同出去,朱红色的正门外停着一辆宽敞气派的马车,巷子之中有着过往的百姓,京中繁华之地,有南富北贵之说,贺楼明这所宅子周围也都是世家大族,偶有人打马过长街,侧帽风流。
前边突然传来嘈杂之声,隐隐有孩童悲切地嚎哭,清远原本欲上马车的腿一顿,眸子暗沉地注视着街边。
道路中有一男子,二十上下左右,模样生得还算俊秀,可面上蛮横的神情硬生生地破坏了他相貌,他神情倨傲,颇为不耐地看着哭着的幼童,又将目光转到一旁垂泪的女子身上,眼中多了一抹淫、邪,“你哭什么,你家欠钱不还你就该跟我走,要不你爹娘和弟弟就等着吃牢饭吧。”
女子闻言泪水如雨一般落下,她眼眶泛红地瞪住男子,骂道,“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原本说好的铺子一年五百两,临到头了又说是五千两,你这不是要逼死我爹娘吗?”
被她骂的男子闻言也不生气,只目光垂涎地扫过女子的胸口,一副地痞流氓的无赖样,“怎么,你难道想要告我不成,你去告官啊!”
他冷笑一声开口,“实话告诉你,我姐夫是皇帝,我哥是宫里极受宠爱的贵君,他咳嗽一声我姐夫就能心疼好久,你去告官,”他哼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管我。”
原本还在斥责男子的路人如今几乎没人说话了,世家大族原本就招惹不得,更何况其中翘楚并州霍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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