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总不是一出生就是大乘期修士吧。”徐吉庆道。
薛妄柳看着他,诚恳说:“如若你当初读书有这样的求索精神,现在可能已经是宰相了。”
“前辈夸奖了。”徐吉庆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脑袋。
薛妄柳头都大了:“有咩搞错啊,大佬,我不是在夸你。”
他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微笑看着徐吉庆说:“我是男子,以后也会做男子打扮,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男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保守秘密,你要是敢说出去……”
薛妄柳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我就撕了你所有的书。包括你的那些孤本古本。”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徐吉庆面色一僵,连忙朝着薛妄柳拱手:“晚辈知晓了,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丁红载着他们飞了一天一夜,一开始鹤身上只睡了一个人,到了后面小风一吹,小毯子一裹,三个人都睡得东倒西歪。
这趟飞往梵州的长途车上,是人是鬼都在睡,只有丁红在赶路。
当黎明的阳光擦开午夜的黑,丁红终于飞到了梵州,他伸长脖子叫了一声,把背上的三个人叫醒,提醒列车已经到站,请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做好下车准备。
念殊睡得最久醒得最快,他摸索着坐起来,摸到了薛妄柳的手捏了捏,觉得又小又软,他心中疑惑,开口问:“师尊?”
“诶。”薛妄柳缓缓睁开眼,将自己的手从念殊手里抽出来,向下看了眼,然后伸懒腰打哈欠道:“我们现在到梵州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在这里。”
念殊不关心自己在哪里,只是疑惑问:“师尊,为何你的手小了这么多?”
薛妄柳一顿,想了想道:“我们仙人都是这样的,想变大就变大,想变小。等你结了金丹重塑肉身的时候,你也可以把自己变大变小。”
徐吉庆坐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他本想说薛妄柳教坏小孩子,但是又害怕这个家伙撕烂自己的书,明哲保身,决定假装自己在车底,并不在这里。
丁红找了个没人的郊外落了下来,等着三个人都从它背上下来之后,它伸长脖子对着薛妄柳叫一声累死爹了,然后缩成小小一只,躲进了薛妄柳的怀里开始补觉。
念殊拄着自己的拐杖嗅着这空气里淡淡的香火味道,觉得缥缈又熟悉,原本因为到了新地方有些激动的心也因为这个味道渐渐平静下来。
他有些喜欢这个味道,喜欢接下来的日子。
“师尊,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念殊问。
薛妄柳:“别着急,我准备点东西。”
自己的脸太招摇过市最容易惹麻烦,薛妄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全新的面具戴上,甩了甩手臂和腿,瞬间变成了一个模样普通的男人。
整理好衣服,薛妄柳的花招还没完,他伸手在空中一抓出三个小本本来,正好三个人一人一本。
徐吉庆捏着本子,发现这是本证明身份的名帖,他陷入沉思:“前辈,这是什么东西?”
“假证啊?”薛妄柳说得理直气壮,“待会进城要用的,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徐吉庆盯着名帖上面的许二牛三个字,挣扎了一会还是道:“前辈我跟你换一本吧。”
薛妄柳没说什么,直接把手上的名帖递了过去,徐吉庆翻开一看,赵大牛三个字映入眼帘。他再抽出念殊手上的一看,好家伙,皇甫铁牛。
三个人加在一起,简直就是牛上加牛,整个一个牛牛总动员。
“前辈,为什么这些名帖上的名字都这样?”徐吉庆问。
薛妄柳:“因为这种名字的名帖便宜啊。”
徐吉庆:……
他一脸麻木扶着念殊的手道:“走吧,皇甫铁牛,我们准备进城。”
“进城前先别着急,我还有个事情没做。”薛妄柳左右看了看,又掐指一算,发现这个地方的风水不错,直接伸手在地上一比划,挖了个大坑出来。
他挖完转头看向徐吉庆:“你是熟练工,你看这个坟深不深?”
会不会说话呢!徐吉庆拳头都硬了,但是还是朝着坑里望了一眼,实诚说:“前辈,这个坟不说埋一个人,埋五个人都够了。”
“那就好。”薛妄柳抬手将之前收起的阮昆芙和他娘子的尸体放在坑底。
念殊:“师尊,你要埋什么人啊?”
“就是那位阮郎君和他娘子,他们两个就是伤你的黑雾。”薛妄柳淡淡道:“不过你也别怨他们,也是一对可怜人。”
念殊问:“他们死了吗?”
“阮娘子早就死了,正是因为她死了,阮郎君才入了鬼道。他本是看重你缺魂少魄,想让他娘子上你的身,鸠占鹊巢,人死复生。”
薛妄柳叹息一声,抬手正将那堆黑色的骨灰都收拢到一个盒子里去,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荷包从骨灰里露了出来。
荷包很小,下面留着一个穗,上面一点纹绣花样都没有。
薛妄柳眉头一皱,伸手将那个荷包拿了起来,一瞬间一股淡淡的鬼气骤然出现。他手一顿,将荷包又放了回去,阮郎君骨灰散发的鬼气立刻消失了。
原来就是这个东西之前干扰我,薛妄柳再次将荷包拿起,他拉开一看,里面安静躺着一颗硕大滚圆的蓝色珠子。
“我的天,好浓一股佛修味。”佛修雷达徐吉庆突然捏着鼻子后退好几步,一脸痛苦面具,他看着薛妄柳问:“前辈,你这又是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薛妄柳皱眉,将荷包的系带拉紧,徐吉庆又瞬间好了。
然后薛妄柳又拉开系带又拉紧,如此重复多次,徐吉庆就在痛苦和不痛苦的边缘反复横跳,像个小丑。
“你确定这是佛修的东西?”薛妄柳问。
徐吉庆喘息着点头:“这么浓的味道,不是佛修身上的东西,就是佛修贴身带着的。”
身上的东西?薛妄柳一顿,骤然转头看向念殊,温声说:“念殊,把你娘给你的那个锦囊给我。”
念殊应了一声,把那个装着佛舍利的锦囊递给薛妄柳。
薛妄柳刚刚拉开这个锦囊的带子,徐吉庆就一个趔趄,觉得自己要灰飞烟灭了。看见徐吉庆的反应,薛妄柳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货很正,的确是佛舍利。
他让念殊带着徐吉庆去一旁休息会,自己拿着两个锦囊仔细比对里面的东西,看看这个蓝色的珠子是不是也是佛舍利。
仔细比较之下,薛妄柳觉得八九不离十,这个蓝色的珠子应当也是佛修身上的舍利。
他挠了挠头,想起不知道谁说舍利就是人身上的结石,一时间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佛修就是不一样,结石都这么大还带色。
他将两个舍利都拉近了一些,想要再仔细观察一下,突然胸口一热,烫得他叫了一声,
薛妄柳连忙伸手进胸口,把那颗正在发热发光的灵力珠掏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力气太大还是这玩意本来就质量不过关,那颗珠子被他掏出来的一瞬间就变得粉碎。
薛妄柳:……
我现在用这个粉敷脸会有副作用吗?
他就犹豫了这一瞬间,灵力珠粉碎化作的粉就飘了起来,缠绕着念殊锦囊里那半颗舍利还有舍利粉末,然后在薛妄柳的眼前,将舍利恢复了原状。
WOW~
薛妄柳吹了声口哨,炫哦。
自己的劳动所得瞬间化为乌有,薛妄柳一脸麻木,心情平静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舍利修好了保念殊的命,就是保自己的命。
但是这颗舍利修好之后非常不识抬举,跟滴了眼药水一样,开始闪亮。而且它一个亮还觉得不够,带着那颗原本安安静静蓝色舍利一起闪亮。
一边亮还在空中一边画圈圈,像两只酒醉的蝴蝶,怎么也飞不出,这花花的世界。
薛妄柳一脸麻木看着它们在空中闪亮盘旋,猛地一拍巴掌,把两个舍利都合在了掌心。
亮什么亮!把爷的灵力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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