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粉?这个可能不作考虑。
台下的观众们看到了这条弹幕,台上安德烈本人当然也看到了,并且准备回答。
观众们本来还以为安德烈会说出还没唱到,或者准备和嘉宾一起合唱之类的回答,没想到,安德烈拿着话筒凑近嘴边,唇角却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只听他说:“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
嗯?
什么意思?
直播间:
【看着安德烈嘴角那带着五分炫耀、三分愉悦、以及最后两分拉仇恨的弧度,我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安德烈的话证明了这位观众的预感并没有错。
因为安德烈是这么说的:“就好比有些人,他看似好像在开演唱会,实际上早就追星成功了。”
说完,也不知道安德烈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只见他从自己演出服的上衣中拿出两张精致的小卡片,然后用两指将卡片夹在手指中间打开。
摄像头适时地对准那张小卡片,下一秒,只见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两张小卡片上面,一张画着之前那个手捧小爱心和演唱会门票的小绿龙。
还有一张,则是另现场观众们无比眼熟的那只小绒团。
最过分的是,小绒团下面还被亲笔签名了。
【林乐腓】三个字被放大、再放大,直至充满现场观众们的整个视野。
呼吸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直直的盯着大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大部分观众连眨眼都不舍得眨。
小绿龙代表的是谁,现场应该没人不知道了。
而和小绿龙一起出现的那个小绒团,还有下面写的一看就不是出自安德烈之手的名字。
《全民选秀》训练营的那次直播小事故之后,一个猜测在所有人的心中呼之欲出,可是不论是节目组还是林斯年都再也没有了回应。
于是他们就开始想,也许那真的就是一次意外,也许他其实并不想以其他的身份与他们相见。既然他不想,也许他们应该保持缄默的。
可是此时、此地,两张卡片同时出现,这样的联系,现场的观众都不算笨。
所以,是这样吗?
是他们想的这样吗?
随着越来越多的观众反应过来,一时间竟然是真的连眨眼都舍不得眨,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坐在现场第二排的观众紧紧的盯着上方的安德烈,口中念念有词。
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可开不得。
看着安德烈开玩笑似的顷刻间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期望,如果期望落空,即使之前他也是安德烈的歌迷,这件事也不算完。
势必要让他体会一下被欺骗感情的原地脱粉的歌迷的愤怒!
正这样想着,只见他身旁忽然有一只手悄悄的摸了过来,看摸的方向,正是他身侧的那个灯牌。
原以为朋友念念有词时应该顾不上看灯牌,谁知道对方还眼观六路,这边紧盯着安德烈,那边只听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脆响,新哥吃痛的猛地收回自己被拍的通红的右手。
伴随着这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渐渐的,有一直睁着眼睛一错不错看着台上的观众发现,在舞台的后方,似乎是有一个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顺着舞台上那莹白的光,他一步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一切都在静止,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然后,只听他说:“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嘉宾林乐腓。”
“谢谢大家一直听我唱歌。”
前一句是本音,第二句就毫无障碍的转换成了他们耳熟能详的音调。
孩子果然是多才多艺没错了。
第580章
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真的到了这一刻,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他们又好像出乎意料般的平静。
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喧嚣中,此时的他们,只想先静静的端详一下他。
他有一双他们最希冀想让他拥有的眼眸。没有如他们般藏在最深处的阴霾,没有龟缩着伪装成安然无恙的悲哀与怅然,甚至没有对这个畸形世界的恐惧。
他的眼中有揉碎洒落的星子,有好奇,有友善,有恍惚间能一眼望穿他们,却神奇的能让人感觉到安宁下来的平静。
就仿佛这个连他们这些成年人细想起来都觉得张牙舞爪的世界,在他看来,其实依旧不可怖,依旧有希望。
他们知道,其实他才是正确的。
希望一直在涌现,他们只是不适应。
沉浸在一个情绪里的时间长了,他们就像是踏进了一个泥沼。哪怕知道泥沼的外面有希望,可是就是很难走出去。
C市的土地变异,H市的海洋生物,许多孩子奇迹般的转换期推迟,他们为那些孩子们欣慰着,可是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些幸运从未降临在他们身上。
但是很少有人因此愤世嫉俗,他们也有他们的幸运。
这些年,也有一双小手在使劲儿的把他们往上面拽,一遍又一遍软声告诉他们: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他们虽然还在泥沼,却不会再往下继续陷了。甚至开始积蓄起了向上的力量。
他们从不怀疑自己骨子里是坚韧的人。在失乐症的笼罩下,这是这该死的东西唯一给他们的基本素养。
所以,终有一天,他们一定、一定会和他一起,再看看这个世界。到那时,也许一切又有了变化。
腓腓站在台上,对于这自己才说了两句话就开始骤然安静起来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他能感觉到,大家应该是开心的。可是刚刚安德烈叔叔说话的时候大家明明很捧场的,怎么到他这里,就都不说话了?
如果不说话还好,真正让腓腓不知所措的,却是那源源不断的从台下传来的情绪。无言的、酸胀的、甜滋滋的,复杂到让即使是身为小神兽的腓腓一时间都难以理解。
像是一杯好像融合了各种水果味道的果汁。
安德烈适时的开口:“我的演唱会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腓腓你想说什么,做什么,我,台下的所有人,还有你爸爸,我们都陪着你。”
先聊天啊。
腓腓对聊天还是挺擅长的。
也不太清楚台下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想听什么,腓腓索性就说起了自己此刻想到的。
“喂喂?”腓腓先是对着话筒试了一下。
紧接着,被唤回神的观众们就都开始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台上的少年。
就好像真的像安德烈说的那样,接下来腓腓在台上想做什么都可以。
迎着台下的目光,腓腓开口了,他说:“我小的时候,其实学会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小星星。”
“是在幼儿园里和许多对我特别特别好的伙伴们一起学的。其实在我学会之前,他们就都已经会唱了,但是他们还是陪着我一起学了一遍又一遍。等我学会之后,他们就陪着我一起唱。然后我把小星星唱给了爸爸听,唱给了好多好多人听。”
“有一天,一个伯伯忽然打错了电话,在电话里说他很难受,因为他睡不着。”
“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唱的歌还可以催眠,当时唱的应该是小燕子?第二天,那个伯伯就已经因为发烧被送到医院里去了。接着再过不久,我就开始给大家在share网唱小星星了。”
台下,听到这里,有一个男人目露回忆,紧接着眼泛笑意,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对他来说很好的回忆。
同样,其他认真听着孩子说话的观众也不由回忆。
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台上的这个小朋友,就是作为催眠界一颗横空出世的新星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
“我学会的第一首歌是小星星,大家第一次听我唱歌,也是小星星。”
说完,腓腓抿抿嘴。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跑调的样子。
但是上次他特意去表哥家问表哥,表哥都拐弯抹角的安慰他,说他不是跑调,只是音乐方面的常识与生俱来和别人不一样。
而腓腓听的半懂不懂,最后只能总结:还是跑调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陪同练习,腓腓其实深刻印证了去后台前楚骁寒和他说的巧克力糖逻辑,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勉强就能勉强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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