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林国宏就可以去医院那边住下等待第二天的手术了。
不过不凑巧的是,林家林景历这一辈的只有林景历和林斯年在C市,而孙辈中因为说好了是轮班制,所以当林麒、林麟休息时,林逸就只能去出差了。
想要维系住一个家族以及这偌大的产业,当然不是在阳台上喝喝咖啡,然后每天只用改改文件签签字就可以做到的。忙碌才是主色调。
原本听说林国宏要做手术,所有人都是想回来陪着的。结果被林国宏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推了回去。
林国宏的原话就是: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至于兴师动众。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开始往回赶,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得了什么绝症。
当然,这话没敢当着腓腓的面说。现在这个特殊时刻的小家伙可敏感了,基本上每隔一小会儿就要问一下爸爸手术是不是真的很小,然后成功率又很高。
等得到爸爸的肯定答复后,小家伙才会继续回头忙自己的事情。然后等大约两个小时后又想起来了,就再去问问。
几乎腓腓每一次问,林斯年都会耐心的回答小朋友。因为林斯年心里清楚,腓腓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到底还是对三爷爷要做手术了这件事忐忑不安。而为什么忐忑不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在乎。
然后在去医院的路上,中间有一次腓腓还想用手机查一查和三爷爷要做的这个手术相关的一些事情,结果被即使发现的林斯年一把没收掉了手机。
网上的信息良莠不齐,有时候小小一个感冒按照症状上网一查都可能查出来自己得了绝症。让腓腓这一看,怕是小家伙一下车就要抱着三爷爷眼泪汪汪的。
见越靠近医院,腓腓放在身侧的两只小手越划来划去的乱动,林斯年干脆说道:“腓腓你看,这次伯伯和婶婶们都在外面出差,然后他们想回来,三爷爷都没有让他们回来,只是说让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这是不是说明这真的是一个很小的手术?”
按照C国人的传统观念,家里老人如果真的生了重病,家里所有人不管多忙肯定都是要回来的。这次林国宏没有让他们回来,只说让他们自己忙自己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对林国宏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被爸爸按住手不能乱动了的小朋友嗯了一声,:“爸爸我知道,三爷爷没有事情的。”
还没等林斯年再说什么,就又听腓腓说:“但是这就和我生病的时候一样啊。大家也都知道我其实没有事情的,只是发烧会有点难受。但是我每次生病,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大家心里也都很难过。”
最后,就听小朋友总结道:“因为大家都爱我啊,我也爱三爷爷。”
林斯年听到腓腓这么说,微微一怔,然后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腓腓长大了。”
“本来就长大了。”今天一手包办了三爷爷所有入院用品的腓腓小声说道。
等林家一行人的车开到医院车库内,然后林国宏也办完入院手续,做完各项术前检查之后,天色也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
有负责明天给林国宏做手术的医生来病房里检查林国宏的具体情况。其实这也就是走个流程,实际上负责给林国宏做手术的这个医生就是昨天建议林国宏做手术的那个医生。
这么多年治疗下来,他对林国宏的腿部伤处情况已经很了解了。
这位医生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姓白。手里还拿着林国宏的术前检查翻看着。
林国宏其实除了腿上的旧伤,总体来说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白医生对林国宏和病房里的其他人点点头:“林老先生的身体检查结果很好,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林国盛对医生点点头:“拜托你了医生。”
“这是我该做的。”
见病房里还有这么多人,医生通知完明天手术时间和一些术前注意事项后便也没有久留。等他推门出去的时候却没发现,身后还悄悄的跟了一条小尾巴。
医生注意到了这条小尾巴,于是回头问:“怎么了?”
由于孩子的颜值高,所以即使是来查房的医生也不免印象深刻。
“医生伯伯,明天是你给三爷爷做手术吗?”腓腓走近了一点问。
白医生点点头:“是我做。”
“那医生伯伯你明天做手术的时候,能把伤口开的小一点吗?”腓腓知道手术的时候会打麻药,感觉不出来疼。但是等到麻药的效力减退之后,往往很多病人稍微动一下都能疼出一身冷汗。
所以即使不知道做手术的伤口是不是都要开的一样大,小家伙还是抱着试探的心态跟出来小小的询问了一下。
大大的眼睛清凌凌的、眼含期盼的看着你,然后问你能不能把伤口开小一点,即使白医生想说,如果再开小一点估计麻药还没过伤口就要愈合了,而且机器导管也放不进去。但是最终他还是一脸可靠的点点头道:“我尽量。”
小家伙开心了,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嘴甜道:“谢谢医生伯伯。”
被答应后的腓腓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想要找出点东西表达对医生伯伯的感谢。结果摸来摸去只摸到了几颗糖果,于是便把糖果都捧了出去:“医生伯伯你要不要吃糖?”
看着在医院灯光下闪耀着一点细碎光芒,好像是一小捧小宝石的漂亮糖果,白医生在心里确定,这绝对是他从业以来收到的最可爱的‘贿赂’。
只是见小家伙随身都带着糖果,离近了好像还能闻到被浸润出的一身糖果香气,所以白医生断定这是个爱吃糖的孩子。
于是他摇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说完就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
结果还没等小家伙把他那漂亮的糖果再收回去,就见白医生又神色严肃的一转身,蹲下,然后伸手轻轻拍拍腓腓的小脑袋。
这一套动作十分连贯,等腓腓反射性抬头的时候,医生伯伯已经去视察别的病房了。
当天晚上离开医院前,腓腓悄悄的对林国宏说:“三爷爷,医生伯伯已经答应我会把伤口开小一点了。不疼的,三爷爷别怕。”
在腓腓看来,人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就变得感觉不到疼,只是学会了把疼痛和害怕忍住而已。
“腓腓什么时候和医生说的?”林国宏做惊喜状。
小朋友眨眨眼,“就是刚刚医生伯伯出门的时候啊。”
林国宏:如果不是现在由于腓腓在,他不能乱动。看着这招人疼的小朋友,他至少要抱起来抱一个小时!
等到医院的钟表指针指到九点的时候,即使腓腓再不放心,也要跟着爸爸回家了。
医院一共有两个陪床名额,刚好林麒和林麟可以睡在侧间陪着。
看着朝自己挥手再见的二哥哥和三哥哥,不放心的腓腓这才又稍微放心了点。
唉,这两天下来,三爷爷真的是让小朋友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回家躺到了床上,操心的小朋友又开始想了起来。对正在刷牙的爸爸说:“爸爸,我们今天找尧尧一起睡好不好?”
因为林国宏不让小辈抛下手里的事情忽然往回赶,所以林予硕和崔璇现在都不在家。亲爷爷明天要做手术了,林尧现在估计也睡不太好。
林斯年嘴里含着泡沫不好说话,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刚刚洗完澡的腓腓又穿着小拖鞋去找尧尧了。
在屋子里睁着眼数羊的林尧很轻易的就被腓腓带回了自己卧室,还自带了枕头和小薄被。
腓腓的大大床上别说是睡一个大人两个孩子了,就算是谁四五个大人都绰绰有余。
林斯年躺在腓腓右侧其实就起到了一个安神的作用,而腓腓被安神了,躺在腓腓哥哥左侧的林尧就也开始睡意朦胧了。
本来之前他是怎么属羊都很精神的。
不过睡着了归睡着了,第二天时不用人叫,两个孩子都起了个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原本还觉得做个小手术没什么的林斯年在带着两个孩子往医院去的时候居然也有些小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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