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衣双臂缠着末悟的肩膀,后穴的快感几乎渐至于酥麻,空气中的清甜香渐渐地连酒气亦覆盖,不知何时将二人都笼入一片熟透了的温柔幻梦。折衣却还带着几分嫌弃道:“我累啦。”
末悟道:“真的?”
这反问又是什么意思!折衣瞪他,“你快一些!”
这话对床上的男人该是很有杀伤力的,末悟却并不恼,只道:“那你答应我一桩事情。”
“什么事情?”
末悟的动作停了下来,折衣还未反应,他竟突然踩着地面站了起来!
折衣“啊”地大叫一声,双手双脚都立刻缠紧了末悟,穴里的阴茎仿佛又深顶了一寸,顶得他眼前都亮出一道白光!
两人的身体中间全被折衣射出来的浊液给弄得黏乎乎的,末悟却偏偏抱得他更紧,一边顶他,一边在他耳边道:“七夕灯会,你该陪我去吧?”
折衣睁大眼睛,再想不到末悟竟会在如此旖旎的时分提出如此傻气的要求,然而末悟又是一顶,他再也受不住,不得不立刻叫出了声:“我去,我陪你去!” ?
第22章
不应该的呀。
做完之后,折衣将全身都浸入了末悟新烧来的热水之中,努力地思索着。
他们近日虽很少吵架了,但那是因为他们在冷战,每日里各自忙碌、各回各屋罢了。今日……今日就算特殊,自己被那长罗王恶心到,而末悟又喝了莫名邪门儿的酒,那也不应当真的半推半就……
末悟举起水桶先将自己全身淋了几遍,甩了甩头发,折衣生气道:“你溅到我了!”
末悟颇稀奇地看向他,“你本来就在洗澡么。”
青年的一身精实裸体上肆意淌着水流,在过去也看了三千年了,但不知为何,今夜却像格外诱人。末悟的肌肤比折衣颜色更深、更粗糙,结实的胸肌看上去像硬邦邦的,往下,腹肌上犹挂着那一道与巨蟒作战时留下的伤疤,已结了痂,还伴随呼吸而轻微地起伏,痕迹延伸到底下茂密的丛林,林中躺着一个危险的孽物——
末悟只出来了一次,那东西此刻还很不服软地朝折衣挑衅。
折衣忽然将脑袋都埋进了水里,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
末悟挪来一只小凳子,坐在木桶外,手上揉了些皂角,道:“还洗不洗头了?”
“洗。”折衣不得不出来,将脑袋往木桶外仰躺着,眨了眨眼,眼瞳中便倒映出末悟的脸容。
“闭眼。”末悟道,“不然又溅着你。”
“哼。”折衣闭上了眼。
末悟的手指轻缓有力地按压过他的头顶,泡沫挤压出来又不断破灭,沿着折衣水墨般的长发往下垂落,末悟又执起水瓢,细细地给他顺着发丝儿淋下清水。
“客官,舒服么?”末悟像在憋着笑。
“末悟,你虽然自己不修边幅,但这门手艺是真不错,”折衣感叹,“大几百年了,也没有荒废啊。”
“凡人界少用法术,都是这样沐浴的。”末悟说。
原来是实践来的。折衣想了想,忽然道:“那刚才……刚才,那个,”他咬了咬唇,但所幸闭着眼,不用去看末悟的表情,“也是,凡人,都那么做吗?”
你……你见过别人那么做吗?还是你也给别人做过……
然而末悟却根本听不见他那么多微妙的小心思,直截地问:“刚才哪个?”
“……”
折衣不想再说了,偏末悟不依不饶:“到底哪个?”
折衣蓦地从水中坐了起来,往他身上泼了一大瓢,“别问了!”
末悟却不躲避,正大马金刀地坐着,被他淋了一身水还爽朗地笑。
折衣呆了一呆。
这笑容就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芥蒂,清澈无避忌地穿透折衣的心腔。他又开始心痛了。
佛说世间七苦,看似种种不同,实则根本上都是五阴炽盛之苦。是心怀火宅,妄念纷飞,眼前被非相所纠缠,魂中被尘网所羁绊。折衣望着末悟的笑容,想他们到底是为何走到了如今这一步?想不通,争执动怒的日月,灵胎幻灭的须臾,喧闹的记忆纷涌而来,元魂五阴便都如在火上灼烧。
过去数万年他悟得一切皆空,如今却只觉空者虚也,有风从魂魄的孔洞之间呼啸穿梭,他的灯火因这空虚的痛而低下了头,连虔诚的光焰都微弱。
“折衣?”末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更不可能身受他的痛苦。只是起身,一把抓来长巾给他抹干了身体,揽着他往寝阁中走,一边道:“你喜欢我舔你?”
折衣吓了一跳,抓紧身上的毛巾远开他两步,“你、你流氓!”
末悟从鼻子里哼笑出两声。他随意地披了一件玄黑长袍,也不系带,便半坐半躺在床头,“我有话与你说。”
折衣挪着细碎的步子,矜持地在床沿坐下,“什么话?”
末悟的长腿几乎占据了整张床,因刚刚沐浴过,还散发出热气将他包围。末悟一手撑着脑袋,望着他,慢慢地道:“那个道行高深的妖孽,我或许已发现他了。”
第23章
折衣一惊,“是谁?”
末悟道:“今晚长罗王的古怪,你应当也瞧出来了。”
折衣像恍然大悟似地,“对呀,我瞧了他的命盘,黑不隆咚的,好像注定短命,我还觉得奇怪……”
“那他想必是被夺舍了。”末悟低声。
夺舍这种邪术,折衣听是听说过的,却从未亲眼见过,一时骇得不敢出声。末悟瞧他那副受惊小鸡一般的模样,又觉得好笑,“你不是能安顿死灵千万么,一个被妖孽夺了舍的躯壳也怕?”
折衣却只想起今晚那长罗王的手摸过自己的手,鞋履还踩过自己的衣角,后背一阵恶寒,“我还以为他是个正直的人,谁知他会……”
“总之,我们只消将那妖孽除去,长罗王恢复神智,人寿也好、国祚也罢,自然一切都将归位于常。”末悟像在宽慰他。
折衣觉得稀奇,难得末悟不与自己顶嘴,也不显摆嘲讽,只是平平静静地将事情本末都告诉了自己。他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说过,这妖孽认识我们?”
末悟顿了一顿,“我是说,或许。”
折衣不自主靠近他几分,追问:“他叫什么名字?”
末悟看了他一眼,“……阿含。”
折衣微惊,“阿含是佛陀宝经,这妖孽怎会取这样的名字?莫、莫名其妙!”
——然而说出这话,他的脸色却白了。
阿含,阿含……这两个字,除却是一部无上经书的名字,似乎,还曾在他更深的记忆中回响。
末悟没有接话,只是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线,盯着他,仿佛很紧张。
折衣又问:“那他究竟是什么道上的妖孽?是恶鬼,还是精怪?”
“阿修罗?”折衣吃了一惊,“可你,明明就是最后一个……”
“我的确是阿修罗的末裔。”末悟斟酌地道,“而阿含,却是从万年前的战场上,由阿修罗一族残剩的仇恨业障孕育而生,恶鬼聚元,精怪化形。”
听见与万年前的战事有关,折衣的双眸睁大了,然而听见后半句,又有些不满:“这是什么玩意儿?”
末悟低声道:“我在凡间斩妖除恶三千年,遇到的妖物不计其数,你也不必全都知道。”
他的话音深沉,像含了些别的意思,而并不预备与折衣吵架似的。折衣听了,一时也沉默下来。
他固然清楚自己不可能介入末悟的所有工作,了解他在凡间厮杀的所有始末。但当真被末悟避开了,他又有些失落。
“那,”他小声,“你已有计划了?”
“嗯。”末悟道,“那妖孽贪求长生,已允诺我去筹措法阵道场。待道场建成,他自己迈进去,我自有法子打出他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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