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能作证,老魏所言句句属实,昭哥儿的医术的确精湛,当日他的义兄突然临盆,胎儿错位,基本不可能顺产,可他却采用剖腹取子之术,平安的保住了父子俩的性命,长公主如若不信,大可让人去驿馆宣陈逸轩父子前来,亲自验证他肚子上剖腹取子后留下的伤口。”
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魏谦话音方落,崔静安不等他们反应,立马紧随其后,势必要在问诊之前就打消长公主三人的疑窦,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相信昭哥儿,毕竟,从怀孕到摸出喜脉,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吗?明天他们就会在她的寿宴上搞出动静,如果没有一定的信任,她不但不会保他们,还很有可能带头问罪,哪怕罪魁祸首不是他们。
第255章 以命担保,绝子蛊!
“当真?”
剖腹取子,如何还能父子平安?
别怪他们质疑,主要这事儿太颠覆他们的认知了,但他们的态度和做派,看起来也不像是无的放矢,根据他们收到的消息,那个陈逸轩确实带着一个孩子,长公主三人的视线先后转向依然淡定的叶昭,眉头又不由得皱紧,才十六岁,还没彻底张开,脸上难掩稚嫩的他,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医术已精湛到魏谦,甚至全天下的名医都望尘莫及的地步。
“我二人愿用项上人头担保,昭哥儿的确医术精湛,至少在老夫之上。”
彼此对看一眼,魏谦崔静安倏然撩起衣服下摆,直挺挺的抱拳跪了下去,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冒犯他们是多大的罪名?但他们愿意相信昭哥儿,昭哥儿的医术也给了他们足够的底气。
如果真有治愈的可能,他们又何尝不愿尝试?
见状,长公主三人不无触动,但也没有急着表态,漫长到快让人窒息的沉默后,长公主端起精致的茶杯,保养细腻的手指提起杯盖缓慢优雅的荡去漂浮在上面的茶花,拿捏着让人胆颤心惊的节奏抬眸道:“既然崔先生和魏爱卿都敢用性命担保了,本宫自是不用再怀疑,你叫杨昭?师承何处,可清楚我儿的情况,当真能治愈?”
崔静安就不说了,身为皇家金尊玉贵的公主,怜华长公主比谁都清楚,曾为御医的魏谦该多惜命,既然他们用性命担保,想必这个杨昭确是有几分本事的,别看她还端着高高在上的雍容与矜持,心里多多少少又开始期盼了起来,没有子嗣是他们永远的痛,五年前去世的驸马临终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们都知道,他是死不瞑目的,如果真能解决子嗣的问题,不需要太多,哪怕一个就好,她将来也能含笑九泉,开开心心的去见驸马和姜家的列祖列宗了。
“回禀长公主,草民生在寒门农家,自小不受家里人待见,时常被父母兄弟虐打欺辱,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草民因为父母的虐打与久未进食的饥饿,不得不一个人跑去山里寻找能够果腹的食物,在那里,我遇到一个赤脚大夫,他不但瞬间恢复了我的伤势,还给了我吃食,自那以后,我就常进山,跟在他身边学习医术和药理,不过这事儿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也不敢随便告诉别人,直至我十四岁那年,师父突然消失了,连他居住的草屋都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说到这里,叶昭故作停顿,给予他们足够的想象空间,虽然读书人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古人就没有一个不迷信的,不然华国的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所谓神仙巫蛊之类的传说了,他为并不存在的赤脚大夫赋予一层神秘的色彩,既是为将来施展不同于普通大夫的医术做铺垫,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加信服。
唯一知道他是在瞎扯淡的容彻眼观鼻鼻观心,年轻稚嫩的脸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好笑,也只有他们家昭儿才能如此一本正经的瞎扯淡了。
“如此说来,赤脚大夫岂不是仙人?”
果不其然,长公主三人皆有异动,顺着他的引导想到了仙人头上。
“草民不知,师父除了教导我医术,读书识字,以及一些基本的生存方式,从不谈及个人之事。”
如果他一口承认,反倒惹人疑窦,历经几个世界,叶昭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性。
“那你真的能治愈郡王?”
抢在长公主和郡王之前,始终没发言的郡王妃迫不及待的追问,他只关心这个,长公主府没有子嗣,他这个郡王妃所承受的压力无疑最大,有些话别人不敢在婆婆和丈夫的面前说,却不会避讳他,只要郡王的病能够治好,哪怕不是由他孕育的也行。
长公主母子彼此对看一眼,眸底双双泛着心疼,郡王妃是个好的,是他们对不起他。
“郡王的情况草民听魏老说过一些,但他替郡王诊治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况且,耳听为虚,能不能治,还得我亲自诊脉后才能确定。”
即便他也诊断不出病因,不还有系统吗?长公主府这种送上门来的助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的,但一味的大包大揽只会败坏本就不多的好感,叶昭依然不动声色,态度语气模棱两可。
“那……母亲,夫君?”
对方说得确有道理,郡王妃转而看向婆婆和丈夫,打从心底里希望他们再试一次,现在他啥都没办法思考,满脑子都是丈夫或许真的有治愈的可能,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哪怕问题不是出在他的身上,没有子嗣,他将来也没脸去见姜家的列祖列宗。
“也罢,左右不过是再失望一次罢了,你上前来替本王诊脉吧。”
不忍拂了妻子的好意,郡王深深的叹口气,长公主见状也没再多言,而且,杨昭外表看起来的确脸嫩不靠谱,气度和定力却非比寻常,以她的眼力,看不出丝毫虚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气度和定力都是烙印在骨子里的,并非刻意伪装,多少也让人更信服几分。
“是。”
已经到这一步,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丢给容彻一个眼神,叶昭起身走向主位,细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姜铭瑄的脉搏,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除去始终淡定的容彻和初一初二,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唿吸,郡王妃甚至紧张的起身靠拢了上去。
“如何?”
在他手指抽离的那一刹,郡王妃迫不及待的询问,每个人都近乎眼巴巴的望着他,包括郡王。
“郡王脉象正常,并无病症,不过……”
话说到一半,叶昭又皱紧了眉头,像是在琢磨如何开口,又像是在顾忌什么。
“不过什么?”
别怪郡王妃失态,主要多年来,御医院,乃至所有他们寻找的名医都无法处方,他无疑是第一个好像知道病因的人,他能不紧张急迫吗?
“无妨,有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是胡言乱语,本宫就恕你无罪!”
以为他是顾忌什么,长公主连忙承诺,姑且不论治愈儿子,至少搞清楚病因也好啊。
“长公主误会了,草民并不是有所顾虑,而是在反复推敲我的诊断是否有错。”
抬首看看他们,叶昭稍作解释,不等他们疑惑又继续说道:“根据我的诊断,郡王的身体并无不妥,而是被人种了蛊,蛊虫非常活跃,应该是在郡王年幼时就种下的,种蛊之人似乎非常憎恨你们,因为这种蛊虫不但不会影响郡王的健康,还会让他长命百岁,但他将终身无子,不可能让任何小坤或女人怀孕。”
这个世界的蛊虫蛊毒并不多见,加上姜铭瑄所中的绝子蛊不但不会影响他的健康,还对身体有益,所以魏谦和那些御医才无法诊断出他的病症。
“是他!一定是他!”
闻言,长公主瞪眼欲裂,恨得咬牙切齿,但很快又强行压下满腹怒火,略显急切的问道:“你既能诊出我儿是被人下了蛊,是否能驱除蛊虫?”
至此,长公主算是彻彻底底的信服他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诊断出症结不是?而且,据她所知,那个人曾经的确有擅长蛊虫蛊毒的属下,不过那是属于皇室密辛的范围了,如非必要,她是不可能在此坦言的。
“当然,马上就可以。”
越快解决郡王的问题,越能加深他们的信服与好感,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拖延,而且他会让他们全部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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