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就会告诉你。“
故事里的梦境与残忍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蛇人头脑中想通了很多,心脏却扑通直跳,似乎不愿让那些念头成真。
他深吸一口气,把复杂的情绪咽回肚子里,执拗地往山洞里走:“我要自己验证这件事。”
干纳夫知道自己这兄弟死脑经,抬腿就追:“喂!你别把他惹毛了啊,他可是恶魔啊!“
可走进洞穴深处,只剩下小厨娘一人睡在角落里,不见路西法的踪影。
“他或许是听到我们谈话就自己走了?“干纳夫环顾四周,松了一口气,”那是最好的了。“
蛇人望着油灯边上那枚黑色的羽毛,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山洞里没有乌鸦。他根本没办法骗自己。
路西法离开了,在他的身份被干纳夫识破之后。他不敢接受自己的质问,不敢坦白,也不在意继续编他那个神话故事来解释他耍弄人的恶行。
难以控制的烦躁浮现在蛇人温和的脸上,青鳞块块隆起,蜂窝似地昭示着他即将暴走。也许是黑气在从中作梗,他体会到了干纳夫口中的身不由己,欲望占据上分,开始不受控制。
啪嗒。
路西法随身带着的那只布口袋被他一个转身拽掉在地。
一本路西法最常翻阅的红皮书掉在了地上。
书本摊开,自然地翻到了夹着羽毛书签的那一页。那颗绿色的心脏下面被密密麻麻的字符填满。
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但蛇人立即明白过来。
那些都是海德拉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父魔:你问路西法去哪儿了?是我打包带走了,不客气。
第20章 顿悟
49
路西法离开后,洞穴里闯入了好几拨不速之客都被干纳夫解决了。
小厨娘清醒过来,记起了干纳夫的身份但不愿意原谅他,窝在角落里吃他带回来的水果和肉干。
在另一个角落里,蛇人大多数时间都像一团空气那样安静呆着,时而抱起那本黑魔法书翻翻看看,嘀咕两声。
干纳夫怀疑他被恶魔骗走了灵魂。
其实那本魔法书上留下的痕迹远比海德拉这个名字多。
例如,在从未成功过的重生魔法那章,路西法涂画着更改了好多次配方,从毒龙牙到爆裂果。
例如,在召唤灵魂的那章,路西法写下“原来他没有死”这句话,并在后面连画了好几个叹号。
蛇人思考了很多,感觉身体里正有另一部分在苏醒,带着一种奋不顾身、近乎绝望的爱意。
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又是恶魔狡猾的伎俩——毕竟路西法干的龌龊事可不止一桩一件。
门口有传来了强大的魔力波动。干纳夫呼啸着扑上去,而对方灵巧躲过了他的利爪。
“等等!别动手!”那个高个长牙的吸血鬼的礼帽被打飞出去,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状,“我是来找里面那位的。我跟他认识。”
他背后还跟着个女巫打扮的小姑娘。
“喂,路西法呢?我联系不到他了。”德古拉嗅到了蛇人的气味,却没感知到路西法的力量,快步走进洞穴里嚷道,“他明明保证解决好的,现在却越来越严重了!”
“他走了。”蛇人幽幽地回答,脸上写着德古拉从未见过的颓丧,“身份被揭穿,所以走了。”
“什么身份?”德古拉被他的模样吓得顿住脚步,问出口才意识到指的是路西法人类祭品的伪装。
他拧着眉毛沉吟片刻,说出了他的想法:“你在这儿他就不可能走的,他都找了你这么久。”
与这头一筹莫展的低气压不同,女巫的到来让小厨娘感到亲切。
她好久没见到人类了,何况是像女巫这样小巧可爱的女孩。
“你是人类吗?”小厨娘鼓起勇气,主动拽了拽女巫的手腕。
“哦,还有人活着在这个洞穴里?不可思议。”女巫瞧见她也很开心,“外面太乱了,人族和精灵族打起来了,表面上为了夺回公主,其实是想要精灵族纯净的土地种植粮食。我的预言果然没出问题!”
“你就是那个女巫——”小厨娘听说过纸箱演讲的故事,总觉得女巫小姐和故事里那个为国家灭亡流泪的形象不一样。
女巫矮下身和小厨娘并排坐到一起:“你是王宫的甜点师吧。”
“啊?你认识我?”小厨娘很意外。
毕竟在王宫工作了两三年,能喊出她名字的也只有在厨房工作的几位,侍从们常常认不出她的脸。
“对啊,你做的布朗尼蛋糕和兰姆酒是绝配。”女巫一脸向往,似乎咂咂嘴还能尝到蛋糕的味道,“你在害怕吗?”
“你不用怕他们。”女巫轻拍小厨娘的后背,安抚道,“这是加入吸血鬼唾液的雷电咒,有十发,足够把他们任意一位暂时麻痹。”
“有我在,你会很安全的。”女巫小姐摇晃着手里蓝色的法杖,又怅然道,“好可惜,没能等到秋天。本来说好春天酿酒的。”
当天晚上,小厨娘很高兴,拿巨龙带回的糖、鸡蛋和面粉做了一些简单的甜品,给女巫小姐的那块上面放了一颗小草莓。
蛇人也久违地坐上了饭桌,不过还是一副木头模样,和德古拉不怎么说话。
干纳夫在小厨娘忙活的时候就盯着那枚小草莓,最后看见它出现在了女巫面前,想抱怨又不敢。
毕竟这是他最近几天吃到的唯一一样甜品。
49
然而好景不长——如果人与兽挤在洞穴里苦中作乐也算好景的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魔气增强的速度有增无减。三只“野兽”都明显感受到了野蛮本性的召唤,大多数时间都面对面坐在洞口,相顾无言。
这个局面干纳夫很早就想到了。
他曾经感受过被魔气操纵的混沌。那时他的心里仿佛有千百条虫啃食,头脑里挤进了许多种声音,洪水击溃堤坝般冲破离职。只有破坏才能换取片刻平静与舒爽。
真正的敌人不是山间不上名堂的小鱼小虾。是他眼前做的蛇人和德古拉,更是他自己。
“黑气越来越重了,我喘不过气来。或许我们应该搬走的。”
“森林深处有真正意义上的魔物,太危险了。”德古拉轻松地拆下棕熊的头骨,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我们中间有两个人类。另外,人类的世界可容不下怪物。不过也说不定,他们自顾不暇。”
干纳夫不受控制地耸耸鼻子,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开始喘起粗气,寂寞地磨起利齿:“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一定要控制住我——下一只让我来。”
“咳,我也怕。主要是怕挨我家那位的雷电咒。”德古拉看看身边僧侣入定似地抱着一本红部头不撒手的蛇人,暗自感慨这怪物还有点本事。
“我先进去呆一会儿,你们要好好的。”德古拉讨厌所有不是葡萄味的血液,嫌弃地抖抖外套,打算去洞穴里换一身。
“有怪物来了吗?”德古拉还没进去多久,干纳夫就问道。
“没有。”蛇人细听了一下,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是风声。”
“不对,有怪物来了。”干纳夫笃定地站起身,金绿色的眼睛布满杀意,焦虑地朝着天空甩动脑袋,“你骗我——是不是想自己把它独吞了。”
风声在他的脑海里急速放大,变成了群鹰的呼啸。
“没有怪物。”蛇人终于意识到干纳夫的异常,于是绷紧身体进入备战状态。
“怎么会没有怪物呢……”干纳夫发出的脖颈间发出了骨骼间摩擦造成的骇人咯咯声。
“你是谁?你还知道你是谁吗?”蛇人大声唤他,也顺势引起洞里德古拉的注意,继而毫不犹豫地甩动长尾,朝干纳夫头顶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干纳夫的脖颈以古怪的角度折向蛇人,非但躲过了攻击,而且直截了当地朝蛇人的面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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