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刀疤那边的选手都炸了。
当即就有人要拔刀:“还我们野猪!”
“吃都吃了,还要我们吐出来给你啊?”
“你们偷别人东西还有道理了?”
“谁偷你们东西了?这只野猪写你们的名字了吗,你怎么证明猪是你的?”
“你放屁!”刀疤沉着脸,也是真生气,“我们的人为了抓这只野猪,还伤了两个兄弟。小陈,你们这么做,不厚道。”
阵营B走出了一个很高的白皮男人,脸上带着一幅无框的眼镜,半遮的双眼像是埋伏在草丛里的毒蛇。
他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刀疤,你不用这么恐吓我们。还是那句话,怎么证明这只猪是你们的?”
眼镜男站在那里,看起来没有刀疤那样夸张的存在感。刀疤身上都是肌肉块,但眼睛男看起来似乎就只是匀称,精瘦。
但如果在懂行的人眼里,就知道他这样的,是最难缠的对手。
眼睛男和刀疤是两个路子。
刀疤爆发力强,像夏初那种单薄的小身板,可能都挨不住他一拳;
眼镜男瞬间爆发没那么强,但那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可能一两招内就能扣住敌人的薄弱点,把人废掉。
平心而论,两人其实不想那么早对上。
只是现在,两人都有点骑虎难下。
刀疤出身于地下黑拳组织,大家愿意跟着他,除了他很能打以外,就是他特别讲义气;而眼镜男同样的,要让大家服他,除了特别能打,就是因为他分配公平,会殚心竭虑为大家考虑。
现在群情激愤,都上头了,谁要是退一步,以后还怎么管人?
但要是真的打起来,又很容易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所以……
当夏初和崽崽们,问询赶来看热闹的时候,两边看似吵得不可开交——
“赔我们野猪!”
“不赔不赔就不赔!”
“赔我们野猪!”
“不赔不赔就不赔!”
#全是口头输出#
连个互相推搡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大崽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耳朵里满是「配野猪」和「不赔不赔」,眼睛都要转圈圈了。
它晃了晃脑袋,非常诚挚地发问:“他们这是在说相声吗?”
哪有效率这么低的吵架?
现在的幼儿园都不这么吵了!
大崽捂着耳朵,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实际上却大声到所有人都听见了的程度——
“他们好无聊啊。”
“到底打不打?”
“这是不是就叫「干打雷,不下雨」?”
致命三问,瞬间让场面静了下来。
夏初心中直叹要死,赶紧伸手去捂住大崽的嘴。
谁知道,大崽是被捂住了,平时都把自己当蘑菇的懒娃三崽,居然会在这时候开口。
它打着哈欠,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因为场面太安静,这点音量也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
“一只猪而已,值得抢成这样?”
轻飘飘的语气,非常传神地表达了「我家超级富裕的」,和「你们真的好穷啊」两层含义,讽刺效果简直打爆。
夏初已经绝望了。
他提起安静的二崽和四崽,和燕时倾一起站在角落里。然后把嘴贱的三崽和大崽,暴露在火光下,立场割裂的意图十分明显。
——谁嘴贱,谁负责。
反正这俩娃也挺欠教训!
刀疤和眼镜男当然都听到了这几句嘲讽,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这一刻,同仇敌忾的他们放下了暂时的成见,齐齐转头,怒而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结果,他们看到了大崽。
大崽的一根独辫很显眼,当然,这只娃娃本身他俩是不怕的。
但问题是……
它是个海王。
它曾经攻略了很多的大佬。
那些看起来非常凶悍的硬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它情有独钟,甚至宠溺到了毫无原则的程度。
他俩毫不怀疑,今天但凡敢动这只傀儡娃娃一根汗毛,明天那些硬汉就能联合起来,直接把他俩给屠了!
听听,他们身后也有被大崽攻略的「鱼」,这会儿都在小声嘀咕:“眼睛陈/刀疤,算了吧,它还小。”
这是什么熊孩子的家长群?!
刀疤和眼镜男憋屈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苦逼二字。
但就在他们打算当成没听见,把前一段含糊过去的时候……
“嗤。”
长长的、充满嘲讽的一声冷笑。
突兀,但又清晰。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又被拉扯了过去,燕时倾漫不经心地从暗处走向光亮,他没有刻意摆什么气势,但他本人的存在,就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
“有闲工夫不去打猎,反倒来对着同伴举刀相向。”
他的目光不轻不重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嗤笑出声:“就这出息。”
燕时倾的眉间冷意浓重,隐约带着一种「好吵好烦,好像把你们全灭了」的倦怠。
众人:完、全、不、敢、吱、声。
刀疤和眼镜男也是一阵后悔,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个傀儡娃娃,可不仅是个海王,还是燕阎王的「干儿子」。
看众人安分下来,燕时倾反而抱着手臂,挑起了眉梢:“不是要打架?”
讽刺意味十足。
刀疤和眼镜男率先摇头:“不打了不打了。”
本来也不是很想打。
更何况,谁敢在燕时倾面前闹事?
人群散去,夏初看着燕时倾宽大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要说拉仇恨,还是得看崽的干爹。
和干爹相比,崽崽们的讽刺,都可称为「友好的交流」了。
崽崽们其实和夏初的想法一样,不过,它们不需要要脸,所以直接就扑了上去,一个接一个的夸夸。
大崽:“干爹,你好威风啊——”
二崽:“干爹棒棒。”
三崽:“他们看到干爹,就像小猪看到杀猪的一样!”
四崽心中默念:以后,它要加大训练量。
燕时倾本来还挺高兴,直到三崽开口。
他摸了摸鼻子,心里琢磨,要不是这个傀儡仅仅是「幽灵城堡限定」,他非得把人送去学校好好学语文。
“阿嚏——”
三崽打了个喷嚏,奇怪:“怎么感觉毛毛的?”
这次的冲突虽然被燕时倾阻止了,但他知道,以后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他转身,刚想说对夏初说,要把帐篷再往偏僻地方挪一挪,只是先被大崽打断了。
“干爹干爹!”大崽讨好地对他笑笑,期待地搓手手道,“要是以后我去学校,打架打输了,你会帮我吗?”
夏初一顿,脸上露出了非、常、和、善的笑容:“你说什么?打架?”
大崽慌张地捂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夏初气笑了,当场就开始捋袖子:“今天我要不把你打得柳絮满天飘,你就不知道今年的枫叶为谁红……”
大崽哭唧唧跑路,扑向它信任的燕时倾:“干爹救我!”
然后,它就爹抓住了后颈,亲手送到了爸爸的身边。
这还不止,干爹还找了一根非常粗的木棍,带着倒刺的那种——
“打吧。”
燕时倾微笑:“这孩子一看就是命里欠揍。”
信任被辜负的悲伤,和难逃一劫的悲苦,瞬间席卷了大崽。它嘴巴一瘪,双腿一瞪,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说:
夏初,和善(划掉),核善(√);
——
今儿个这么高兴,也没啥好送的,就给大家送一张「打孩子」观赏券吧。
#不仅要被打,还要被围观#
#小小年纪的大崽承受了太多#
大崽:你们这些ID,我记住了,等我长大,我一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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