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倾:话虽如此……
他还没有来得及「虽」出来。
那些个大汉都没太多耐心,不知不觉间, 居然已经将两人包围, 困在了人群里。
燕时倾和四崽同时跳脚, 默契地齐刷刷拔刀而出,炸毛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大汉一愣,随口说出了真相:“你们俩还挺有父子相。”
燕时倾:他的刀把被人按住,对方还咧嘴笑了一下,淡定道:“别紧张,我们就是,好久没见小人偶了,想它了。”
一边说着,一边这些人就伸出了手,你摸一把耳朵,我揪一把小手,将四崽从头到尾,豆腐蹭了个遍。
“小崽崽,有没有想你虎哥啊?”
“你也没良心,说好来看我的,这都多久没来看了。”
也有比较沉默的硬汉,不出声,却趁着人不注意,摸上了它的脑袋。
摸一把,手感挺好。
再来一把,咦感觉很妙。
再来一把,越摸越顺……
【这也许,就是海王翻车的修罗场吧……】
【笑死,修罗是挺修罗,可是海王的是大崽,修罗的却是四崽啊】
【怪就怪,这几只傀儡外表都太像了,一般的选手又分不清】
【渣男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乱放电的下场】
【不行了,再让我去笑一会儿哈哈哈——】
四崽就像个被轻薄的良家妇女,没一会儿,就变得凌乱而狼狈。
燕时倾知道找的不是他,早早就安心地退出了包围圈。看到四崽的囧样,他忍不住弯了眼,今晚被夏初陷阱坑到的郁闷感也一扫而空。
果然,治愈伤心的最好办法,就是看别人更倒霉。
四崽被蹭的面红耳赤,向来严肃冷淡的脸上此刻全是慌张,直喊救命:“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只崽啊……”
燕时倾抱着胳膊,作壁上观,颇有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休闲感。
四崽怨念地看向干爹。
燕时倾无情挑眉,那意思——爱莫能助。
过了好久,在四崽不断地解释下,这些人终于搞清楚,原来之前和他们互动的那只娃娃不是它,而是它的大哥。
硬汉们闻言,遗憾地收回了手。
不能再摸,可惜了。
四崽喘着气,对这些没羞没臊的人怒目而视。
某大汉被那眼神一看,心虚地转开眼,却还忍不住嗔怪:“谁让你咋不早说啊。”
四崽要气死了!
这是它没说吗?
它都说了多少次了,问题是这些人听、了、吗?!
燕时倾见四崽实在太生气,想了想,拍上了那大汉的肩:“你要找的人偶,应该在帐篷里。”
大家都是男性,那大汉又是个粗线条的,根本没多想,闻言还以为燕时倾是好意。他愣了一下,就朝着帐篷走了进去。
叮呤咣啷。
大汉恍惚地顶着一头绿毛出现。
这机关,居然还是可循环的!
燕时倾顿感惊喜,今晚的所有郁闷一扫而空。
“哈哈哈!”
那些同伴们,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
大汉打着喷嚏,邦邦硬的大腿肌肉上,好几根刺扎在上面,随着他打喷嚏的动作一晃一晃,别提有多凄惨了。
“兄弟,你绿了。”
还有关系好的选手,非要在他的心上戳一刀。
大汉郁闷得要死,只好向燕时倾借水洗头。
燕时倾忍着笑,就快憋不住,只随手给他指了指。
大汉磨磨蹭蹭地过去,他看着豪放不拘小节,却没想到,内里还挺细心。
他发现了旁边泥地里的一点绿。
大汉「咦」了一声,大嗓门大咧咧地响起:“好像有谁洗过头,是不是有人之前就中招了啊?”
燕时倾的背影陡然一僵。
其他选手们闻言,立刻围了上去,绕着那处绿痕啧啧称奇。
“是啊,看起来你不是第一个倒霉蛋。”
“也不知道是谁,和你一样惨。”
“到底是谁呢?”
他们大胆猜测,小心假设,但是完全不敢往燕时倾身上猜。
这主要,也是燕时倾的形象实在太「妖魔化」了。
他们再厉害,也就是个野外求生的好手,不像燕时倾,有战场上一个比一个诡谲的传说故事。而且今早屠夫那一段,可是谁都看见了。
所以,他们觉得,如果燕时倾遇到这种陷阱,理所当然能避开的吧?
至于燕时倾因为走神,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种事……
自然是只有本人自己知道了。
燕时倾任由那些人随意发挥想象力,默默地转头,冷冷瞥了四崽一眼。
那眼里,充满了警告:不许说出去。
四崽淡定移开眼:哦,好的。
燕时倾想了想,仍觉不放心,再次警告:包括你爸,也不许提。
四崽翻了个白眼。
它才不是大崽,才不会向爸爸说这些呢。
燕时倾看得忍不住咬牙——
你说这兔崽子,这倒霉性格。
到底是哪儿学的!
……
第二天,夏初看到自己的陷阱没了一半,第一件事就是问四崽:“昨晚谁进来过了?”
“一个大膀子叔叔,诺,就在外面。”
四崽指了指。
夏初仔细察看了陷阱的完整度,觉得不对:“只有他吗?”
四崽沉默,拧手指。
夏初了然:“不能说?”
四崽点点头。
夏初想了想,道:“你不说,爸爸可以猜。”
四崽愣住了——是这样的吗?
“你只要摇头或者点头,就不算说出去啊,对不对?”夏初毫无负担地忽悠道。
主要是,其他事情就算了,崽崽不说就不说吧。这种半夜乱闯帐篷的「匪徒」,还是问清楚是谁比较好。
夏初柔声道:“爸爸问你,那个人是不是让你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和你哥哥,都不能说,对不对?”
四崽虽然性格老练,但毕竟是个三岁兔崽,很快被绕晕了。
它点点头。
“他进来,是想偷东西吗?”
摇头。
“那,那个人是好人?”
点头。
“你认识吗?能确定吗?”
点头。
“他进来是意外,没有恶意对不对?”
点头。
夏初恍然:“他不想说出去,是不是因为怕丢人?”
点头点头。
夏初哭笑不得:“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你干爹吧?”
四崽捂住了下半张脸,苦恼,又有些心虚。
但是,它真的真的没有说出去哦。
这都是爸爸猜出来的呀,不关它的事。
夏初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崽试图去捂爸爸的嘴,但是,它不捂还好,一捂,笑声就像坏掉的八音盒,不断卡顿,反而显得更诡异的。
四崽纠结地又把手放了下来。
笑声重新变得流畅,夏初笑弯了腰,甚至笑出两滴泪。
他已经能想象到,昨晚的燕时倾该有多么的狼狈了。
就是可惜,他没有亲眼看到。
二崽听到笑声,困着眼,迷迷糊糊地探出头:“爸爸在笑什么呀——”
夏初揉了揉它,忍不住觉得有些骄傲:“崽崽的陷阱,很厉害呢。”
二崽眼睛亮了:“真的吗?”
夏初:“嗯,把干爹都坑到了。”
四崽把上半张脸也捂住了。
完了,知情者又多了一个。
二崽高兴地拍手:“好耶,干爹那么厉害,都能有用哦?”
夏初亲了它一口:“所以说崽崽很棒呀——”
这个陷阱一开始是他设计,然后二崽动手布置的。但在过程里,二崽往里加了不少的奇思妙想,所以说,二崽才是真正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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