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兽的身上,我看到了闪闪发光的荣誉,我甚至想象到回帝国后那些因为荣誉而愿意青睐我的雄虫。”
“……在经过了三天内的第七次会议后,我们最终决定向帝国申请隐藏α实验室的存在,那些发现太过新奇,它们就像是一种未知的、具有极大杀伤力的武器,不论是出现还是后续实验的延伸,都充满了无言的魅力,甚至我曾幻想过,如果它们能够被改造成一种可控的武器,那会将帝国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帝国同意了。”
“我们回到了帝国的星域之内,并在一处偏远星球上继续进行实验。”
看到这里,顾庭已经皱起了眉头,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味令他浑身不舒服。他端起手边的杯子轻啜一口,温热的液体进入微涩的喉咙,缓解了那部分回忆录带来的焦躁。
他继续往下看,比起前段对荣誉的追求和渴望,后面的部分则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行、不行、不行!”
“……第186遍实验了,又失败了。”
“异兽死了,简直就是废物,帝国决定分设其他实验室,属于我们的荣光被分走了。”
“帝国派军队去抓来的新的异兽,我们又有实验材料了。”
“……新成立了八个实验室,分别在八个星球上,我们的α已经不再是唯一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这只异兽逐渐变得没精神了,它的黏液失去了腐蚀性,可依旧达不到我所想的效果,切割、电击、分离、浴水……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帝国的军队又去了赫尔狄克星,他们发现了一处流沙,那里就像是异兽的老巢,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实验品。”
“……死了,帝国的军队全死了。”
“为什么……会发疯……”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模糊,笔锋之间充满了颤抖,就像是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慌忙记录的——
“我看着同僚们死在我的眼前,而我藏在最后一间实验室的材料柜中,我很怕它们会找到我。”
“……惨叫声,我怀疑整个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了,可是它们没有离开,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是在找我吗?”
“第十三天了,仅剩的水已经告罄,如果我想活下去,必须去物资室。”
“原来它们一直守在门……”
剩下的字迹被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油性笔的痕迹,很长也很深,差点儿划破轻薄的纸张,在边角之上,还印着零星的几点血迹。
顾庭的手指从光屏上划过,仅从这位研究员的回忆录中,他已经能够差不多拼凑出来当初异兽会从赫尔狄克星上出现在其他星球的原因了。
“实验品……”
年轻雄虫的眼睛几乎要被那三个字刺痛了。
如果是在以前,在他了解到赫尔狄克星上的真相之前,他会和其他虫族们抱怨、憎恶异兽的可怕以及它们对待军雌的残忍;可是当他知道异兽是尤坦的化身、知道是虫族将异兽带离了赫尔狄克星后,原先的憎怨消退,甚至转移到了曾经的那批研究员的身上——如果他们不为了所谓的荣誉而抓捕异兽,那么异兽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园,其他星球上也不会出现成潮的异兽,而今的虫族更不会与之成为死敌。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句话浮现在顾庭的脑海里,真实却又莫名地讽刺。
——咚咚。
是敲门声。
顾庭从宽大的椅子里略微坐起来,看向紧闭的房门,“进来吧。”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陌生的军雌探了头进来。
顾庭一愣,他并不认识对方,于是友好道:“你也要进来看书吗?这里只有我一个。”
“不不,”军雌摇了摇头,他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解释道:“请问是顾庭阁下吗?”
他眼瞳晶亮,里面夹杂着兴奋、崇拜的情绪。
“嗯,我是的。”顾庭微微颔首,他从椅子上下来,修长的身形被浅米色的休闲衫包裹,藏在领口的锁骨上隐约可见一抹淡粉的吻痕。
军雌黢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合照,上面印着的是他和搂在臂弯中的亚雌,“您、您好,我的伴侣是您的粉丝,这次打扰真的很冒昧……但是他很喜欢您,所以我才找您来,希望可以得到一份签名……”
“我的粉丝?”顾庭惊讶,他虽然知道自己“蓝宝石”的称号在星盟里小有名气,但却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够成为被要签名的存在。
“可、可以吗?”
望着军雌脸上害羞的神情,顾庭勾着唇点头,神色温和,“当然可以。”
深色的签字笔被修长、骨结分明的手握住,黑白的颜色对比格外明显,流畅的字迹从笔尖划出,在合照上流下了笔墨的痕迹,“唔,或许我应该知道一下你和你伴侣的名字?”
“大人,我是里尔,我的伴侣叫佩里。”说起自己伴侣的时候,军雌的脸上浮现出柔情,“他是个亚雌,很会摄影,我们最初就是因为摄影展认识的,就连这张照片,也是他调整成自拍模式……抱歉,是我说得太多了。”
“没事,”顾庭握着笔从照片上划过,留下了自己的祝福,“希望你们会永远幸福。”
“谢谢您!”军雌一边道谢一边鞠躬,他在离开前郑重道:“我们会幸福的。”
顿了顿,他向顾庭敬了一个礼,“也希望您和首领永远幸福。”
黑发雄虫翘起了唇角,那种温柔感觉几乎要从他的眼里溢出来,是一种流淌着的春水,任谁看到都无法拒绝,“好,我们也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望着军雌离开的背影,靠在门口的雄虫抽了抽鼻尖,像是不经意道:“咱们的首领大人怎么还偷听呢?嗯?”
唇舌中轻咬着某种狎弄意味的“首领大人”四个字就像是染了蜜糖似的,上面甚至还撒着白色的糖霜,一个一个落在坎贝尔的耳朵里,至于那尾随其上的“嗯”字更是有些沙哑,比起面对面的对话,那倒是更想被淹没在被褥之间的暧昧呢喃。
“没偷听。”坎贝尔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有些掩藏似的撩了撩耳侧的银白色发丝,指腹轻轻蹭过巧克力色的耳廓,却发现那温度似乎比平常高了几分,“正巧路过。”
“只是路过吗?”顾庭转头,他三两步走到坎贝尔面前,抬手捏住那捋落在雌虫凸起胸膛上的发丝,在手里团成一簇小刷子的模样,轻轻搔上了对方的喉结。
喉咙上的痒意在蔓延,坎贝尔近乎缓慢地吞咽了一下唾沫,藏在嘴里的尖牙蠢蠢欲动,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咬上某个乱勾虫的小坏蛋。
他道:“是来找你的。”
顾庭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半截身子靠在坎贝尔的肩头,看多了资料而有些干的眼睛半眯,干涩感涌现,连带着眼角的红血丝都显得有些明显。
他懒洋洋地提出要求:“想要一个吻。”
而坎贝尔也很配合,“要什么样儿的吻?”
“唔,那请问你这里可以提供什么类型的吻?”
本来银发雌虫只是想问问自己的小伴侣是想要一带而过的轻吻、还是汗流浃背的深吻,却余光中瞥见了对方眉眼间淡淡的疲惫,于是70%的配合立马变成了100%的配合。坎贝尔道:“顾客想要什么样儿的吻,我这里——都有。”
“那就要你最拿手的吧?”
“好。”坎贝尔拿手什么样儿的吻呢?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吻,对方一定不会拒绝。
银发雌虫并不多言,他忽然偏头,巧克力色的手指握住雄虫的后颈,指腹下还压着几缕渐长的黑色碎发,温度微凉,但这个从唇瓣上开始的吻却足以让他们两个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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