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震惊的侧头去看苏骨:“不会是……咱儿子吧?”
苏骨揉了揉额角:“好像有这种可能。”
怪不得年轻男人突然出现,怪不得年轻男人一见到温舒如此亲切, 刚出生的小宝宝见到父亲,能不亲切么?
刚出生……
温舒有点头疼, 别问他为什么头疼。养了蛋宝宝这么久, 温舒想象了很多次蛋宝宝破壳而出的场面, 小小的, 软软的,嫩嫩的,可可爱爱的, 或许是一只小金乌, 也或许是一个小宝宝。
总之, 温舒从没设想过,儿子从那么小一个蛋里破壳而出,竟然迎风生长,变得这么大一只!
年轻男人长得那么像苏骨,他的手臂上还会长出白色的骨刀,看来还真是温舒和苏骨的那只蛋宝宝。
温舒试探的伸出手,将男人手中的蛋壳拿起来,冷漠的男人突然展开笑容,他下压的唇角微微挑起,犹如初春融化的冬雪,苏气爆棚!
蛋宝宝虽然长得如此高大,但温舒很快发现了,他并不会说话,一开口只有低沉且毫无意义的发音,从这一点看来,还真是个宝宝。
众人顺利汇合,不过高六爷和一些高家的人不知所踪,还没有找到。
高囡囡受了重伤,刚才他们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因为身上没有物资,所以根本不能上药,伤口也是简单清理。
苏骨他们身上的物资并没有全都丢掉,正好剩下一个食物包,和一个药物包。
苏骨拿出伤药和纱布来,高野已经知道高囡囡是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虽然高野还是有些别扭,可高囡囡是为了他才受伤的,高野立刻把伤药和纱布接过来,说:“我来!”
他将高囡囡放在地上,让他侧躺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解开止血的衣服,血液已经凝固,和衣服粘黏在了一起,高囡囡在昏迷中感觉到了疼痛,嘴里发出抽气的声音,疼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呜……疼……”高囡囡的嗓音很委屈,带着一丝丝不可察觉的沙哑,还是如同之前一般软软糯糯。
高野本就小心翼翼,高囡囡一哭,他更是慌了神儿:“没事没事,上药就不疼了,乖啊。”
“疼……”高囡囡挣扎着,他一动后背的伤口立刻撕裂了,高野按住他,说:“别动,乖一些好不好?”
苏骨拿出一瓶酒精,说:“咱们这里也没有什么消毒的,用这个吧。”
高野震惊的说:“酒精?!那还不疼死啊!”
温舒说:“只能让他忍一忍了,不然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高野也没有办法,说:“那……那好吧,你们轻点。”那感觉好像苏骨要用酒精喷的,不是高囡囡,而是高野一样。
高野扶着高囡囡,让他不要乱动,苏骨便拿着酒精,压下喷头,往高囡囡的伤口喷上消毒。
“嗬!!!”
高囡囡的嗓音立刻变了,沙哑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暴虐,不断喘着粗气,挣扎着坐起身来。
“囡囡!不能动!”高野扶着他,因为高囡囡已经坐起来,就改为抱住高囡囡,以免他动弹,安抚的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
高囡囡整个人痉挛着,死死搂住高野,也不知道是谁抱着谁,几乎将高野揉进自己的胸口,犹如钳子一般的手臂,有力的箍住高野。
高野几乎窒息了,但是他能感觉到高囡囡不安的气息,便没有挣扎,继续安抚说:“乖,不疼了,哥哥给你呼呼好不好?”
“嗬——嗬……”高囡囡粗喘着气,仿佛脱力了一般,将头靠在高野的肩窝上,嗓子里发出犹如幼兽受伤的浅吟。
不知怎么的,高野腾的一下子脸红了,总觉得这声音莫名有些不和谐,他连忙压下心里奇怪的感受。
“好了。”苏骨冷漠的声音打断了高野飘远的心神。
高囡囡突然一松手,险些摔倒在地上,高野连忙抱住他,说实在的,高囡囡骨架子大,沉的要死,高野差点被坠倒在地上。
包扎过伤口,高囡囡枕着高野的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高囡囡的伤口很深,现在又昏睡着,不宜立刻赶路,以免把伤口撕裂,大家便决定稍微休息一下,等高囡囡醒了再走。
温舒和苏骨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年轻的男人也跟着走过来,在他们边上坐下来,也不说话,看似很冷漠,但其实异常的乖巧。
温舒笑着说:“是个听话的好宝宝呢!”
苏骨:“……”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万俟景侯将物资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分水和食物,年轻男人也拿到了一份,他一手握着矿泉水瓶,一手握着面包,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噗嗤!”温舒忍不住笑了出声,他不是嘲笑自己儿子,只是觉得儿子那冷酷的面容,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
“太可爱了!”
苏骨立刻用负心汉的眼神盯着他:“我不可爱么?”
“你?”温舒嫌弃的说:“你和可爱沾边儿吗?”
“不行,”苏骨说:“我最可爱。”
温舒:“……”好冷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年轻男人已经开始琢磨矿泉水和面包了,他看到温白羽仰头饮水的样子,学习能力还挺强,也学着拧开瓶盖。
咔嚓!
噗呲——
结果年轻男人完全不知道瓶盖是什么,学着样子一拧,手劲儿太大,直接把矿泉水的“脖子”给拧断了。
哗啦哗啦哗啦——
矿泉水崩裂出来,顺着年轻男人的手掌,流了他一身都是,年轻男人登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瓶子,似乎觉得这和自己看到的不太一样。
“哈哈哈哈——”温舒实在没忍住,刚才是忍俊不禁,此时便是活脱脱的大笑,笑的肚子直疼。
年轻男人黑亮的眸子望向温舒,歪了歪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苏骨无奈的将那半瓶矿泉水拿回来,然后拿着自己的矿泉水,在年轻男人面前示范,告诉他那个才是瓶盖,要怎么拧。
咔嚓!
苏骨手把手的教,年轻男人悟性极高,终于拧开了水瓶,隆冬一样的面容化开微笑,还露出两只可可爱爱的小虎牙。
苏骨又教他怎么撕开面包的包装纸,面包要怎么吃,年轻男人都一一学会。
温舒笑着说:“你还挺有当爸的样子嘛。”
苏骨说:“哪像你,就知道笑。”
温舒咳嗽了一声,说:“我那可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咱家儿子太可爱了。”
“对了!”温舒说:“儿子还没有名字,要不然先给他起个小名儿吧?”
苏骨说:“听你的。”
温舒打量着儿子:“嗯——儿子的头发是白色的,要不然……叫小白吧!”
苏骨:“……”
他这么一喊“小白”,白先生和白少湫全都下意识转过头来盯着温舒,还以为温舒在喊他们。苏骨登时醋意大发:“这名字不好,太俗。”
“怎么俗了?”温舒说:“我觉得很好听,是不是小白?”
年轻男人歪了歪头,看到温舒和自己说话,冲温舒露出小虎牙,好像在应和一样。
“你看,儿子也喜欢!”
苏骨没有办法,幸亏只是小名,要是正经的名字,苏骨一定干醋到饱!
高囡囡枕着高野的腿,沉沉的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力气慢慢回笼,这才悠悠转醒。
高野立刻发现他醒了,关心的说:“怎么样?还疼么?小心一点。”
高囡囡委屈的瘪着嘴巴,和他的大个子完全不一样:“疼……”
高野说:“哥哥再给你呼呼,很快不疼了。”
他说着,探头给高囡囡吹了两下,伤口包扎的那么严实,根本吹不到,高野也只是哄一哄高囡囡,免得他再哭,哪知道高囡囡感觉到高野吹过来的风,正好吹在耳朵附近,痒的他一歪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