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老妪是叫孙妈。
他挑眉想了想,既然不知道容柒说话是怎么样的,他干脆就不装了,出什么事大不了就直接暴力解决。
郁七容:“我不在意的。”
他这样说,便听见阿斐那边叹了口气,“虽说少爷姓容,可是现在容家主母确实不是少爷生母,行事还是顾忌一些。”
郁七容见阿斐没发现什么异样,说话愈发大胆了起来。
他渐渐觉出些趣味来,这C级副本分配了角色,走起剧情来就像是演戏一样,他还没这么玩过。
郁七容眉毛一撇,露出个伤心欲绝的表情来,昳丽的容貌上忧心忡忡,“我又能怎么样呢,身上没有钱,还不是任人宰割?”
阿斐动作停了下来,隔着门用漆黑的眼睛盯着郁七容,半天才说:“少爷要是不想和冷家联姻,也可以跟阿斐走。”
那不行。
郁七容想起任务介绍的背景,认为这个联姻是个很重要的情节点。要走也是完成任务以后,阿斐跟他出去。
他眉毛一蹙,极为忧心担虑地看着阿斐:“不行,那样的话,容家不会放过我的。”
这是他通过背景分析出来的,大概容家和冷家是要有什么交易,属于是商业联姻。容柒是个私生子,最容易被用来做这种棋子。
容柒可能不是自愿的,至少没那么心甘情愿。
郁七容猜测这联姻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轮不到容柒。
门外的阿斐却没再说话,变相印证了郁七容的猜测。
可现在能有些线索的只有阿斐,郁七容不想浪费这大好时机,于是想尽办法和阿斐再扯上几句,“日子过得糊涂了些,阿斐,今天是几日了?”
阿斐重新拿起收拾的物什,低头说道:“少爷,农历七月一了。”
农历七月一。
郁七容联合自己的任务提示,十四天,那就是七月十四,中元节?
大概这时间点就是最后的关卡。
有说七月半,鬼门开的说法。郁七容自己大概就是鬼,所以也不怎么在意。
他三两口把小笼包吃完,又给自己吃出了一身汗,一边扯着磨着脖颈的布料,一边去桌子旁拿孙妈扔在上面的钱。
几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纸,上面印着面值。
郁七容好奇地捏在手里,抖了抖。
原来这个就是大家经常说的钱。
系统空间不能用了,郁七容想着孙妈拿出钱的地方,自己伸手在自己那个地方摸索,果然摸索出来了个口袋,他整理得服服帖帖的,放进去。
“最近盂岭镇有什么新鲜事吗?”郁七容问。
阿斐站在原地想了下,如是说道:“盂岭镇没什么新鲜事,但是隔壁镇冷家的大小姐冷云朝回来了。”
这个回来的时间点就很微妙。
郁七容用手在自己脸旁幅度很小地扇着风,小声评价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凉快。”
外面传来扫帚被扔到地上的沉闷声音,郁七容望门外看了一眼,却看见阿斐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有种幽暗潮湿的感觉,像是一处沼泽。
“少爷对她很感兴趣?”阿斐唇色很淡,抿起来的时候就更加看不见血色,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不近人情。
郁七容没来由地多了几分心虚,看着阿斐的眼神,“我和冷家联姻,不就是娶冷家大小姐?”
阿斐不说话了。
这也是郁七容自己猜的,为什么早不联姻、晚不联姻,偏偏找这个时候,冷家大小姐刚回来就要和容家商讨婚事。
不过冷家大小姐回来的时间也很刚好,不出意外的话,郁七容猜测她也是玩家。
这就好办了,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什么嫁不嫁、娶不娶,算不得数,他也用不着费心给那大小姐写情书。
想到这里,郁七容有几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这一缕笑意被阿斐敏锐地发现了,他愈发沉默,半响没头没尾的撂了句话,便继续出去干活了,“也不一定。”
郁七容耸了耸肩,觉得分析一个NPC的想法有些没有必要,即使这个NPC长了一张苏唐的脸——他都没分析过苏唐想的是什么。
天气炎热,外加要在这破地方呆上整整十四天,郁七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难耐。
等不到后天了,最好今天就能换上一身新的衣服。
他迈过门槛,往外面走。
阿斐后面跟上他:“少爷去哪儿?”
郁七容习惯了这种被人紧紧跟着的感觉,尤其是阿斐的那张脸还那么熟悉,他也就默许了,“出去逛逛。”
阿斐跟在郁七容后头,眼睛却直往他后脖颈上被磨出来的那段红上瞥,他这就知道为什么少爷要急着出去了。
少爷虽然吃穿用度算不上好,却生了一身的细皮嫩肉,受不得一点委屈。
阿斐垂着手跟了一段,就快步上前走了两步,走到郁七容前面,给他往裁衣店带。
郁七容没在这副本的街上逛过,刚一踏进街上,就察觉出这里和黄沙村、内城区都有区别。
街上的人穿着五花八门,有的人穿着西服,提着黑色皮箱;有的人穿着长袍,取东西都从长袖里取……像是两个时代的人,站在了同一条街子上。
没赶集,但是街上的店都开着门,随时有人进去逛逛。
阿斐压低声音,“少爷,后天才有集,今天想要做衣服的话,可能会贵些……但是少爷不用担心,阿斐这里也有些钱。”
郁七容受不了还要再等几天才能换下这身又不透气、又磨人的衣服,这才出来的,听见阿斐这样说,自然满心欢喜,“那你赶紧带我去。”
“嗯。”阿斐眼神转暖,在前面带路。
郁七容一面注意着跟紧他,一面观察周围的环境。
街上人不算多,大概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样一个热气蒸腾的天里出来,就连商铺的人都懒得把摊摆出来,躲在店里打量着每个过往的行人。
可当他们视线触及到郁七容的时候,就纷纷像是触了电似的,迅速收回目光。
郁七容疑惑地跟着阿斐,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他们是在怕孙妈说的那个“恶魔的眼睛”。
看来原主在这个盂岭镇的日子不算好过,自家人欺负也就算了,别的人还害怕。
就唯独这个阿斐……
郁七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阿斐身上。
不知道阿斐是为什么,能够这么坚定地跟着容柒,容柒有他卖身契?
阿斐自然不知道郁七容在他身后肆意猜测,只把人带到了裁衣店。
裁衣店的老板身形佝偻,但是看见阿斐身后的郁七容,关店的动作却十分麻利,他迅速下拉店门口垂着的那根绳子,店门上方的白布垂下来。
阿斐眼疾手快地攥住了老板的手,老板咽了口唾沫,透过白布露出的缝隙向外面看,吞吞吐吐道:“打烊了。”
郁七容面色古怪,仰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大太阳。
打烊了?
阿斐没回头看郁七容的表情,手上也没松开,“老板说笑,哪有青天白日关门打烊的道理。我家少爷打算做身新衣服。”
老板一张苦瓜脸看了看阿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容柒,“实不相瞒,小店就是这个时间闭店的,这生意我不做了。”
“那以后也不用做了。”阿斐语气一冷,随手拎起门旁的一根木棍,看起来像是今天非要从这店铺里拿到衣服了,不然就砸店。
老板面皮一抖,哆哆嗦嗦道:“你这是强买强卖,我要报官!”
阿斐冷哼一声,手上力气加大,威逼道:“等官来了,惊动容家,你也做不成生意了。”
村小官由民。容家在这偏僻的盂岭镇,显然话语权极大。
老板分析了利弊后,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你先松开我,不就是做身衣服?好说好说。”
他拉开帘子,用袖子擦了擦汗,摆出一张小脸,却不敢看郁七容的眼睛,只虚虚地看了他一眼,“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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