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被狱警上,我来这里有其他原因。”时灼收起所有玩笑神色,将自己的嗓音压到最低,“具体是什么事情,现在还不太方便说。但是弗雷德,谢谢你救了我。”
“谢什么谢,说了我是一时兴起。”神情不自在地松开他衣领,弗雷德粗声粗气地嗤笑出声,“我只是单纯觉得好奇,你们穿着帝国军队的作战服,替帝国军队清扫了联邦余党,军队的士兵还要清扫你们。”
“你说的这件事,我自己也想知道。”时灼面带遗憾地朝他耸耸肩头,“可惜我现在不能为你解答。不过还有件事我想知道,”时灼开门见山地朝他问出口,“佣兵头子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还不是因为救了你这崽子。”弗雷德嫌恶不已地皱起眉来,“自打那晚救了你开始,就不断有人想要来杀我,似乎认定了我是你的同党。”
“我主动犯案子进监狱,只是为了来避一避风头。”弗雷德懒洋洋地出声解释,“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时灼垂下眼眸没说话。
这条线也与他的猜测对上了,弗雷德果真是因为救他,才迫不得已进入监狱里的。据当时知情的军医说,队伍中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都不幸受伤力竭死在了前线。而他则是被不知名好心人士,扛回来丢在军队基地门口,运气好被早起的军医捡了回来。
也就是上层下达的杀他们的指令,当时在边境至少是暗中进行的,许多前线基层人员都对此不知情。但时灼回来以后受了伤,也在基地卧床休息过几天。
当时他身边没有任何队友,让人趁虚而入的时机很多,那些执行暗杀指令的人,却没有再来偷偷杀过他。或许是有什么人从中干涉,才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弗雷德在这群囚犯中,坐拥极大的话语权。而对方入狱有他的责任在,他也想将弗雷德送出监狱。
他或许能与弗雷德联手,在监狱中策划一场越狱行动,以此来混淆谢里登与狱警的视听,方便他与尤里斯趁机浑水摸鱼,在不暴露尤里斯身份的前提下,潜入谢里登办公室拿到证据离开。
在心中对计划有了大致雏形,时灼如尤里斯交代那般逐渐安分,开始等待下个探监日的到来。
真到了开放探监日那天,来的人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探监人不是罗温而是李戚容。亲属朋友赶来探监的时候,是能够往监狱中送东西的。相应的他们带来的所有东西,也需要经过监狱的安全检查。
时灼与李戚容隔窗相坐对望,李戚容张口就先不客气地骂:“莫森·诺因真不是个东西,他竟然拿你当作替身玩物。”
他不好当面向对方解释,只能当李戚容是在骂本人,沉默地坐在窗内任由他骂。
对方骂了几分钟以后,就终于口干舌燥地停下,转头拿起旁边的水壶喝水。喝完以后重重放下水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道:“你也是个没脑子的,我都提前透过情报给你了,你怎么还会上时厌的当,被他设计陷害进监狱里来?”
李戚容对着空气呸了一声,“这种下三滥的苦肉计,也只有莫森·诺因会信了。”
“……”
这事还真不是时厌为陷害他,故意自导自演出来的苦肉计。但时灼仍是不能告诉他真相,只好借机绕开话题向他道谢:“我在罗那城没别的朋友,谢谢你能来看我。”
大概是他道谢的语气太真诚,李戚容面上不自在地顿了顿,而后轻咳一声撇开脸嘟囔:“……也不是我想来看你,是罗温拜托我过来的。”
“罗温先生吗?”时灼适时露出几分怀念的神情,“罗温先生是位好管家,可惜我们认识时间不长。”
“他说他是诺因上校提拔的人,现在时厌是诺因上校的心头宠,时厌对你推他的事记恨在心,他不能以诺因家管家的身份,违背上校命令来监狱探望你,所以托我给你带了点吃穿用品。”李戚容将拎过来的纸袋,隔着玻璃窗举起来给他看,而后就将纸袋交给了狱警。
狱警提着纸袋去做安全查验,如若袋子里的物品没有问题,对方就会将袋子送到时灼手上。
等待狱警检查的时间里,李戚容凑到玻璃窗口前问:“时灼,你还爱他吗?”
时灼被莫森·诺因送入监狱后,李戚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天早晨时灼说的喜欢的人,应该就是莫森·诺因没有错。当初在总督府听莫森·诺因发誓时,他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有些羡慕。
但如今看到时灼悲凉的下场,李戚容又坚定了从前的想法,男人说的话果真是不可信的。而时灼就是信了对方的话,才会被莫森·诺因轻易舍弃。
他抬头看时灼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同情与怜悯。
“……”
时灼模棱两可地垂下头,思考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恰巧这时候旁边的门被推开,狱警提着查验过的纸袋走进来。时灼循声抬起头朝门边看去,发觉拎着纸袋开门进来的狱警,已经从刚才那人换成了尤里斯。
男人面容淡漠地停在他身旁,将拎在手中的纸袋递到他面前。
时灼没有伸手去接袋子,而是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没来得及去看尤里斯的表情,他握着男人的手缓缓抬起头,面上带着真切而满足的笑容,情根深种般看向李戚容开口,“莫森·诺因吗?早就不爱了。”
“我已经爱上了这里的狱警。”时灼说。
“……”
李戚容愤怒地收起对他的同情与怜悯。
第63章 观影
探监日这天管得不如往常严,囚犯的自由放风时间也很多。狱警大多被安排去探监室那边,没有人来探监的囚犯也不用上工。
李戚容离开以后,时灼就拎着那袋东西,去了尤里斯的宿舍里。宿舍窗户对着楼外操场,时灼将窗帘拉起来打开灯,抱着纸袋坐在沙发里,低头翻看袋子里的东西。
尤里斯接好两杯水走过来,扫了一眼他的动作开口问:“找什么?”
“找罗温送进来的东西。”时灼头也不抬地回答。
尤里斯没有再说话,停在原地看着他找。
时灼将纸袋中的东西拿出来,发现的确都是些吃穿用品后,不免有几分诧异地抬起头问:“殿下,罗温没有给我们送其他东西吗?”
“有。”回头放下手里的水杯,尤里斯望着他轻哂出声,“不过你要是能在里面找到,你现在人也已经在刑讯室了。”
“……”
时灼难得没有出声辩驳,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两枚芯片来。
那是两枚极小极薄的电子芯片,时灼暂时还看不出芯片的用途,只见尤里斯指尖捏着芯片道:“为了不让你进刑讯室,在袋子被送去查验以前,我先把它们拿了出来。”
“……”
“那还真是谢谢警官了。”时灼半真半假道。
不料尤里斯却像等着这句话,闻言视线飞向他脸上低声问:“怎么谢?”
时灼见状,眉眼懒散地靠进沙发里,“警官想让我怎么谢?”
“怎么谢都行。”尤里斯说。
“警官还真是好说话。”时灼斜靠在沙发里没有动,笑容惬意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将两枚芯片收回警服口袋里,尤里斯抬起一条腿压上沙发,俯身撑着靠背低头朝他看过去。
时灼伸出手拽住他的警服衣领,从沙发里坐起亲了亲他的嘴唇,“警官,你看这样可以吗?”
尤里斯那双碧透的眼眸微微眯起,嗓音冷淡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接话:“07755,你就这点本事?”
“……”
时灼身体后仰躺倒在沙发里,抬起两条笔直的长腿勾住他的腰,“警官,我当然不止这点本事,就看你还想不想要继续了。”
尤里斯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指尖伸长滑入他的囚服裤管内,将他的脚腕紧紧抓在掌心里,缓缓揉了揉他脚上的那块骨头,然后松开他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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