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不起。”
临棘垂眸,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云毓活了几万年,从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二字。但在那天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在后悔,我多少次想一觉醒来回到过去,现在一切全是幻觉,我甚至无数次想杀了自己。”
临棘沉默。
“我其实还有点生气。”云毓道。
临棘一顿,他看向云毓。
云毓回视着临棘,他抚着临棘脸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这很危险吗?你只想着救我和寒屹,但你这样的救,我俩即使活了又有什么意思?”
临棘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临棘,你对我云毓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谁都比不上你。”云毓只对临棘有耐心。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神界和人界不同。人界或许要共同养育孩子,所以人界才把爱情看得很重。其实换言之就是,谁陪伴自己一生就是最重要的人。
这其实就跟神界的兄弟关系差不多。
神界的兄弟会一直在一起,因为需要并肩迎敌。反观道侣,只是历劫时的一个意外,终究还是要回到各自神位上。
所以云毓分得很清。
先不说他对圣孞其实没太大喜欢,他当时是给自己催眠了。就算真喜欢,云毓也会快刀斩乱麻,他对感情之事一向分得很清楚,憎恶分明,永远不会自乱阵脚。
除非,那个人是临棘。
“临棘,原谅我。”云毓抱住了临棘,他的手抚着临棘的后脑勺,道:“若是还生气,你可以把我腿踹断,想做什么做什么。”
临棘长长叹了口气。
云毓听到了临棘的叹息声,道:“叹什么气。”
“我还能说什么呢,谁让你是我兄弟。”
云毓闻言轻笑了一声,他对临棘嗓音低沉道:“放心,你云毓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成吧。”临棘叹道。
之后又聊了几句后临棘便表示自己先回去了,他担心大哥安危,而且临棘想坐会,他腿有点疼。而当临棘离开以后,宿御寒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看来临棘确实是邪界那位创世混沌神的孩子。”只有邪界才对杀界的兄弟有无限包容性,以前宿御寒就听说过。
宿御寒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小傻子。
“至少,他情劫应该不会有危险了。我曾经听三哥说过,从远古到至今,谁跟邪界的神过情劫谁倒霉。”邪界和杀界不同,杀界一直在道侣上栽跟头,而邪界则恰恰相反。
邪界专克道侣。
怪不得古倏追临棘这么坎坷,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
活该,克死了最好。
想到此云毓冷笑一声,眼眸泛着寒霜。
此时在另一边的古倏脊背无端感受到一股凉意,他拧了拧眉头。
“咋的了?”临棘问道。
“无事。”古倏冲着临棘摇了摇头。
“哦。”临棘点头,然后他继续握着冰蚂蚁玩。这次他又抓了只火蚂蚁,把它俩放在一起凑对。
第154章 强迫双修
临棘跟长兄之间有感应,尤其是这次消散以后,临棘的这种感应更深了些。临棘能够察觉到长兄现在很安全,也就是说古羲没有做出对大哥不利的举动,而且长兄的气息波动还比之前更强了些。
这代表长兄的伤势在好转。
而这也是临棘待在外面没太着急的原因。
其实临棘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总觉得大哥跟古羲长兄之间气氛怪怪的。难不成,古羲长兄跟自己大哥之间有什么过往?
想到这临棘停下了戳蚂蚁催它起来快点继续跑的行为,而是抬眸看向了一旁的古倏,道:“古倏。”
“怎么了?”
“你长兄和我大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古倏一顿。
临棘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古倏。
古倏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哦。”临棘颔首。
此时冰蚂蚁已经火速逃跑了,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拉上新伙伴火蚂蚁。这让临棘眼皮一跳,他原本还以为这只冰蚂蚁累着了。
因为刚刚临棘戳了它半天它都不跑。
可现在跑得跟闪电似的。
不仅自己跑,还拉着火蚂蚁一起跑了。
说起来临棘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两只噬灵虫了,也不知道它俩咋样了。临棘还记得自己当初撮合它俩,它俩还在一起了。
正巧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是云毓和宿御寒回来了。
临棘看向云毓和宿御寒,他手臂懒散搭在膝盖上询问道:“云毓,之前那两只噬灵虫呢?我怎么感受不到它们了?”
本来听到临棘开始主动跟自己说话,语气还很轻松云毓心头一动,可一听到话的内容后云毓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噬灵虫这三个字就代表着曾经的过往。
曾经发生过什么。
云毓勉强用冷静的语气道:“之前你睡着我就从你身上取下来了,怎么了?”
“没啥,我想看看它俩。”临棘道。
云毓以为临棘是想杀了那两只噬灵虫,闻言微微颔首。他的手中登时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瓷瓶,云毓给了临棘。
临棘接了过来,他拿着瓷瓶看了看。
接着,临棘把瓷瓶打开。
“嘿,还认识我吗?”临棘朝着瓷瓶里的噬灵虫打招呼。
在场的三人:“……”
*
与此同时,石室里面。
段戾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的段戾就像是破了洞的衣服,已经缝缝补补上百次了,衣服千疮百孔,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最主要的是,现在已经没有补的地方了。
段戾身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步。
古羲神情凝重,透着严峻。
他望着面前的段戾。段戾躺在石床上,消瘦的身体看不到一点肉,即使隔着法袍,古羲都能看到那突出的骨头。
古羲伸出手,他微微触碰了下段戾。
也就短短几天而已,段戾已经又消瘦了许多,古羲眼眸涌上一丝痛色。这样段戾仿佛不知何哪天就会彻底消失。
“混沌。”古羲把段戾抱在了怀里。
是我错了。
他以前只想让段戾改掉身上的一些恶习,变得更好些,这样自己才能跟他长久且没有矛盾。可他忘了,段戾若改变了便不再是他,他天性如此,就如同自己也有自己的坚持。
回顾过去他才知道段戾一直迁就自己。
尽管自己与他的行事作风完全背道而驰,他有时也会不耐烦,可他从未想过改变自己。反观是自己,一直把自己规矩强加于他,想要把他变成如自己一般。
可那何尝不是一种自己的自私呢?
世间任何生灵各不相同。
植物只需要水和光便能存活下去,但是食肉动物却需要食物才能活下去。植物花草可以养在任何一处不动,但天性自由的野兽却不可一直被禁锢,囚住。
就如同自己与段戾。
用对花草的方式对食肉动物,对方会死。
古羲才明白。
可他已经明白的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再挽回了。
古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古羲已经褪去了眼底的痛色,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的目光望向段戾那微敞开的胸口。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段戾死去。
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双修,只有双修,再无其他办法。
尽管段戾可能不会同意这个方法。
古羲手指微动。
一团轻柔的圣力绕在段戾腰间转了一圈,最后圣力轻微解开了段戾的衣袍。古羲也把段戾缓缓放在了石床上。
一道阴影笼罩住了石床上的段戾。
古羲的衣袍逐渐褪去,那双以往淡漠的神眸此刻犹如深不见底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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