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人是不会吃饭的。”奕炀抢了他的碗,蹲在面前好脾气地问:“即使饿肚子,也要气吗?”
“不要……”乐言蹙眉,捏着筷子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碗碗抢回来。
“那就该直接把你生气的点指出来告诉我,这样说或者这样做会让你不舒服。”奕炀把碗还给他,无可奈何道:“笨兔子,你以为这样能气着我吗?苦的只是你自己,好吃的一样吃不到。你想以后遇到别的事,也像现在这样先惩罚自己吗?”
好像有道理…
不过奕炀依旧很坏,道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讲,他现在已经有点饱了。兔子不应他的话,这回生的是自己的气。
“我给你挑鱼刺,多少再吃点,”奕炀手动把兔子的椅子挪回圆桌前,“天黑我再带你出门散步消食,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勉强可以。”兔子决定不动声色下半个台阶。
“什么是勉强可以?”奕炀明知故问,拿起公筷挑鱼刺,等不到回应便抬头看他一眼。
“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可以。”
“行吧,我大概也许应该可能知道了。”奕炀挑完刺亲自把鱼喂给他,“咱们和好?”
“好。”乐言不好意思地笑,奕炀有时候还是挺好的。
兔子背后的圆尾巴愉悦地左右摇。
“你下午说有事和我商量,什么事?”奕炀没再亲自喂到嘴边,荤素搭配挑着兔子能吃的夹到他碗里放着,还得注意份量,这只兔子不知道饱,给多少塞多少。
“你什么时候娶老婆?”
“没事儿关心这个做什么?”奕炀原以为他要说面试的事,琢磨着这两天有空可以陪他一起去,不料兔子口出狂言,惊得他筷子险些没拿稳。
“你多娶一个老婆,分一个给我?”乐言和他有商有量,觉得自己没能力娶老婆,这对人类来说应该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于是补了一句:“你悄悄分给我?”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人贩子。像你这种人啊,要道德没道德,要人性没人性,蹲局子的命。”
乐言心中猛地一凛,沉默,低头吃饭,包着饭菜不敢咀嚼,最后小心翼翼抬眼观察奕警官的脸色,老实巴交地说:“那我不要了,不要老婆了。”
“要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执着于找老婆?”奕炀暗暗猜测这只小兔子可能是发情期到了,信里并没有说变成人后乐言还保留兔子的这种天性…以至于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奕炀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乐言摇头不肯说,极力想跳过这个话题,于是主动道:“奕炀,我之前没有想,现在想了,我花了你很多钱,房子也白住你的,我应该给房租。”
兔子对金钱还是没什么概念,但简单的道理懂,他知道放着誉华府的公寓不住跑来这里是一种浪费。
奈何乐言做人心虚,害怕有人找到自己。那组兔子照片过后,虽然没再发生别的大事,但从湿地公园回来,他确定以及肯定有人跟着他们。兔子不会看错,以至于一点风吹草动都得提着心,不再敢一个人待在誉华府了……
奕炀则蹙眉,这难道是兔子的另一种赌气方式?他说:“我带你过来住的,不用给房租,空着也空着。”
奕炀不以为意,忽然奶奶的事儿,打开日历看日期,听电话里那人的语气就知道,不只是摔一跤这么简单。
如果要回一趟义城,起码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假,他试图看看能不能拼凑一下休假的时间,凑一个星期出来。
在他看手机的这段时间,乐言也点开了手机的计算机,开始算到底给多少房租才不会让奕炀吃亏。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一个月水电费多少,再加上请阿姨,保安的费用...
这两个职业都属于服务类,薪资应该和保姆一职不分伯仲。保姆的工资很高,最低按一个人一万来算,他起码要平摊一万块给奕炀,这还不算水电费以及租房费。
可在动物园工作的薪资扣税扣养老金等等一系列之后也只有三千了。
兔子按计算机的手指头没了激情,即便工作着也负债累累,哪里还有激情……
做人好累呀……
当然,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他继续回誉华府住。
兔子更低落了。
他闷不吭声揣好手机,挪椅到奕炀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奕炀,我们可以不要阿姨,我当阿姨。”
“什么阿姨?”
“就是,不管打扫卫生还是做饭我都会,家里可以不要阿姨,这些我来做。”乐言无比真诚,且期待地望着奕炀。
他要是能拿阿姨的那一份工资,再用阿姨的工资支付保安的工资,这样一来,支出和收入就差不多能平衡了!
这是他想半天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确定能不能打扫干净这么大个地方,还有一个更不确定的,奕炀会不会喜欢吃他做的饭……
“未来你会有自己的工作,从早忙到晚,而且在动物园里很辛苦,你回家做不了这些。应该好好休息,对生活才会有用不完的热情。”奕炀知道这只兔子有自己一套准则,所以尽量只给建议。
乐言满肚子反驳的话,这些话术大多是他在三月桥的农贸市场学来的,每天买菜都有人为几毛钱争破嘴皮,都是一毛两毛的小事…
普通人类一毛两毛都要争取,奕炀却一再推辞,真的很不会过日子!
等等,乐言后知后觉一件事儿,脸瞬间苦成了一团。奕炀雇的是五个保安,五个啊!
这五个保安直到他们散步回来,躺在床上,乐言睡意蒙眬时还在耿耿于怀。
“奕炀,不要保安…”
“什么?”
乐言理亏心虚,改口说:“我很困。”他嘟囔一声有了新的苦恼。他知道这样要求别人很不好,可奕炀还在看手机,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他挪过来,下巴抵着奕炀的肩,看眼奕炀的手机屏幕,讨好地说:“奕炀,我的尾巴一直泛酸,你可不可以帮我揉一揉?”乐言怕他不答应,连忙补充道:“不白揉,等明天我睡醒帮你捏肩捶背,好不好?”
“尾巴酸?”
“嗯,酸得牙痒痒,我一点都睡不着。”乐言眯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能听得出来很困了。像是喝多了咖啡,想睡又睡不着的可怜蛋儿。
奕炀大发慈悲放下手机,侧身面对着伸手去探,摸到毛绒一团慢慢揉,本想问乐言自己有没有经验,比如说尾巴耳朵什么时候能回去。
他还没问出口,乐言轻哼了几声,接着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把自己贴了上来,尾巴也在奕炀的手心慢慢蹭,呼出的气息会烫人了。
奕炀整个人一僵,收回手的同时稍微推开乐言。
兔子不明所以,睁开眼睛迷茫问:“不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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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可怜脸:求求你了,我明天给你做牛做马!
奕警官默默掀被子下床,摸出了一支烟。
作者却关心:“你们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第34章 我在后面跟着你
乐言自己抓着没感觉,那一股酸涩滞留在尾椎骨,不能碰也不能不碰,酸涩到隐隐出现痛感。兔子翻身背对着奕炀蜷缩成一团,没几秒又自己翻回来,身上的被子滑下来,被他压在身子底下,滚来滚去烦躁又痛苦。
“这么难受?”奕炀摸手机上网找资料,认认真真翻一圈下来,所有关于兔子发情期症状的描述都和他旁边这只有出入。
具体是不是发情奕炀还是不能肯定,学着网上说的先转移他的注意力,轻抚他的脊背问:“你自己看了吗?哪一天去江北动物园面试比较合适?”
“...我投了简历,他们告诉我两个星期后去面试。”乐言眼巴巴望着奕炀,带他的手去帮自己,可奕炀不帮,摸到了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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