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跌宕起伏的心绪,少女问:
“那你拿走了她的什么?心脏?生命?”
“无间主本来就处于阴阳两界,除非有特殊方法,否则死了也会重生。”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潮湿不堪的矩形物体:
“所以我拿走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姒姝好看着他硬生生从袖子里掏尺寸和袖口相当有差距的东西,忍不住吐槽:
“你袖子怎么什么都能装?”
言祈灵笑而不语,把这东西递到她手上。
几人立刻围起来观察。
第16章 21站:日记
这是本带锁的花皮本子。
锁早已不翼而飞,锁扣歪斜生锈,显然,它不仅年代久远,生前还遭受过暴/力开锁。
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已经被水晕染开来,完全看不清楚,只能从格式认出可能是日记。
而且每页都印有花花绿绿的粉嫩底图,看上去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设计。
“什么都没有啊……人名都糊掉啦。”
姒姝好小声嘟囔,旁边的粟薄思索后开口:
“这应该是金淑恩的日记吧。”
“我在想,可能1130号教室根本不是九班的位置,言哥去的1330号才是金淑恩真正待过的教室?毕竟这本日记是坐在029位置上的人给的。”
姒姝好若有所思:
“有道理…那个玩笔仙的女人又是谁?听描述不太像学生。她怎么会有金淑恩的日记本,而且她还认为这个日记本是‘最重要’的东西。”
粟薄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女校医之前追我们的时候是不是说过,‘烧死那对母女’之类的话,这个玩笔仙的女人,有没有可能…是金淑恩的妈妈?”
“我靠姐妹,你好牛!”
姒姝好两手一拍,赞叹不已,但随后就问:
“但是我们知道这些好像也没啥用?”
男人苍白的五指搭上模糊不清的日记本,轻声说:
“无间主最核心的秘密,通常藏着破解这个世界的方法,只要能去到教室,我们就能通过这本日记看到她的过去。”
粟薄惊喜问:
“那能找到可以出去的站台吗?这几天的行程都太紧了,光是应付无间主的刁钻就够人受得了……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虎志诚摆手:
“别担心,我昨晚跟明大兄弟研究过地图,除了我们进来的地方,后山有个门,还有食堂的左侧也有个通向外界的门,虽然还不知道站台的方向,但应该就在这两扇门的后面。”
姒姝好立刻鼓掌:
“超级棒!虎叔果然老司机!”
虎志诚被夸得嘿嘿笑,姒姝好把笔记本扣好还给言祈灵,问:
“这个东西要怎么用才能看到过去啊?是不是得准备点什么?”
握着因干燥而发皱的纸张,略微坚硬的触感磨得男人的拇指有些发烫:
“在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法,就能打开它。不过这是有代价的。”
他的目光幽深起来,红蓝异瞳中含着旁人看不懂的蠢蠢欲动:
“它装载的是无间主的记忆,这意味着,无间主随时可以顺着记忆来到笔记本所在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会恨上开笔记的人。”
三人立刻变了脸色,虎志诚担忧起来:
“那……你等会儿去教室还要开吗?”
收起笔记本,男人温和地说:
“看我们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
虎志诚有些迷茫,语气小心起来:
“小言,我没太明白,不是说这里的无间主得按规则办事?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吧?”
言祈灵看向外面逐渐灿烂起来的阳光:
“……你们不是问我怎么回来的么。”
“昨晚,教学楼的怪物一直对我紧追不舍,直到我进入宿舍,它和昨天的校医一样,被拦在了外面。”
其它人还没发觉异常,姒姝好意识到什么:
“……教学楼的怪物,进不来宿舍?等等,我们之前是不是推测过,这里不止一个无间主…?”
粟薄喃喃接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宿舍岂不是那个女校医的地盘。”
寝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男人启齿后,凉淡的嗓音:
“现在,我大概可以确定,这个学校分属的两个阵营,一个是金淑恩和她的母亲,另一个,是女校医和那四个晚上会来查寝的女士。”
“至于那些套着黑色塑料袋的学生,它们已经失去了身为人的思维,只是这两派争夺的棋子,它们在谁的地盘上死去,就服务于谁。”
他吐出的字句为此刻逐渐灿烂的日光,蒙上不祥阴影:
“如果没猜错的话,校医通常在有光的地方行动,金淑恩通常在无光的地方行动……现在是白天,也就是有光的时候。”
姒姝好听得背后发冷:
“那,明仪阳他们……”
言祈灵缓慢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烟杆,敞开的门口,已有淡紫色烟雾缭绕:
“等过了眼前这关,再去找他们吧。”
“这两个无间主,都已经没有耐心了。”
-
明仪阳走路如风,虎高明跟在后面苦不堪言。
求求了大哥,你人高腿长,能不能稍微等下。
但这种吐槽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所以只能苦哈哈地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进医务室比他们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就和昨天一样,没遇到任何阻碍。
但药柜全都被牢牢锁住,无论如何都拧不开,他们也没有找到钥匙。
虎高明正在想这里或许会有什么解谜,就眼睁睁看着明仪阳随手拿起抽屉里的小扳手,几下把玻璃砸了。
碎片溅了满地,明仪阳伸手绕进去拧开插销,整个行为流畅自如,药柜们无不折服。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虎高明忍不住问:
“明哥,你以前是不是抢过银行?”
青年随手抓起一盒药查看:
“你怎么知道?”
虎高明震惊了:
“哥,你真抢过?开玩笑的吧!”
纯黑眼眸漫不经心地掠过,青年皮笑肉不笑地乜他:
“你也说是开玩笑的了,这都信。”
虎高明松了口气,收起心思帮着找药。
但很快他发现这些纸盒子上写的都是火柴人似的字,他根本看不懂。
眼见着明仪阳挑挑拣拣地拿了些药,他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
“明哥,你能看得懂韩文?烧伤患者可不能随便用药啊,万一拿错不是好玩的,我看言哥那个样子是不能随便折腾的……”
明仪阳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不是有英文吗?”
作为学渣的虎高明遭受到突如其来的暴击。
他不敢置信,有些结巴地张口: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文盲。
深知青年个性的他选择了闭嘴,终于有点回过神来,盯着明仪阳的脸看了会儿,恍然大悟:
“明哥,你是外国人吧,中文说得真好!”
明仪阳咚地放下一瓶医用酒精,面无表情:
“老子广市人,不仅说中文还说粤语,你再多问一句我就在这里揍你。”
接收到死亡凝视的虎高明露出个讨好的讪笑,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一时间只剩下明仪阳到处扫荡的动静。
百无聊赖的虎高明也跟着随便乱翻,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明哥,你不是治跌打损伤的吗……你以前还学医啊?”
明仪阳按着怀里的医药包,扫进去几瓶碘伏:
“谁说治跌打损伤的就不能治烧伤了,治病还能挑患者啊?当然是有什么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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