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靠近她,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敏贞姐!”
姜南珠发出惊叫。
姜敏贞艰难地走到了窗边——这是她能离金淑恩最远的距离。
金淑恩像初显能力的魔女,报复的快感使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放弃吧,你比不过我的。但是,只要你愿意向我道歉……”
她的表情在瞬间空茫。
窒息的姜敏贞毫无预兆地从窗台的方向往后一仰,所有人看着她像折倒的鸟一样飞下大地。
砰。
“敏贞姐!”
姜允珍捂着嘴尖叫起来。
其它学生早就一哄而散,逃命般冲出教室,生怕被金淑恩盯上。
崔希善也很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她对上金淑恩的视线,直接冲过去拽住金淑恩的领子:
“你完了金淑恩!村长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的那个巫女母亲别想走出这里,我要让父亲建议执行你们火刑!你就安心好了,警察不会管的。”
金淑恩原本恢复了灰白的眼瞳再次变白,这次崔希善被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凌空吊了起来。
金淑恩仰头看着她被吊起来,满目残酷的冷静:
“是吗,你要跟我对抗吗,既然姜敏贞死了,你难道觉得这种事就能拿来威胁我了?你们这些人渣,死一万遍都不足惜。还想伤害我妈,那就更不可以了。”
“金淑恩,你在干什么?!”
男人惊诧的话语传递进来,金淑恩看向门口的李世恩,眼神有瞬间的怔忪:
“老师……”
崔希善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脖子发出剧烈的咳嗽。
李世恩震惊地看着她们,最后视线定格到了金淑恩身上:
“刚才姜敏贞…是你?”
金淑恩眼眸闪动,只说出一句话:
“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老师,她撒谎,敏贞姐是她推下去的!”
李世恩看了她一眼,最后选择把崔希善扶起来,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金淑恩安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闭上眼睛。
当她再睁眼时,乌黑如毛细血管的脉络从她的脖颈往上攀爬,快速占据她的脸颊。
流动的暗影像墨水渗入地面和墙壁,她冷漠地看向坐在教室里的这些外来人,以异常的形态和嗓音质问起来:
“谁允许你们——看我的记忆!!!”
第20章 21站:照顾
窗外阳光的光线再度鲜红,原本空无一物的课桌以各种形式匍匐着学生的尸体。
有吊死的,被大三角尺插入胸膛身亡的,不知什么原因被削掉脑袋的。
姜敏贞的位置上,摆着她自己因摔下楼而扭曲的尸体。
这里已经变成炼狱般的景象,血肉喷溅在墙壁上。
更可怕的是,这些尸体突然艰难地活动起来,就像某种听从邪恶征召的亡灵,将以渴血的方式加入残酷的战斗。
原本写着校规的地方,现在变成了硕大的韩文:死。
缚灵索一闪,电扇上的钥匙被卷走。
明仪阳抓起最近的言祈灵抄在肩上,起身往外跑!
走廊上躺满尸体,重新敞开的班级门里同样是炼狱般的景象。
这里就像发生过单方面屠杀般的惨案。
那些尸体此刻也活动起来,被抓住脚踝的粟薄哭着尖叫。
虎高明连忙帮她踩住那只抓着她的手,把她拔出来以后拉着她往外跑。
当他们冲出一号楼时,面前呈现的景象愈发凶残。
林荫道里的每棵能挂人的树,此刻都挂满了套着黑色塑料袋的学生躯体,那些躯体还在不断挣扎并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
这简直就像突然走进了某个反社会疯子的梦里,让人惊惧自己是不是也正在被同化。
言祈灵冷静的嗓音把新人们不稳的心智从恐怖中拉扯出来:
“去顶楼的天文台,李世恩的办公室在那里,金淑恩可能会对他有所避讳。”
明仪阳二话不说扛着他往天文台的方向跑去,无法做出决断的其它人纷纷跟上。
天文台,就是所有建筑群中唯一拥有玻璃顶棚的那栋。
这样的设计显然是为观星而做的,只有拥有丰富天文知识的地理老师可以独享。
言祈灵没让明仪阳把自己放下来,他知道这人就喜欢跟他对着干,现在并不是个争论的好时机。
他看着青年遍布伤痕的脚,于缄默中敛眸。
好在,他们进入建筑之后并没有遇到太多阻碍。
一是这里没什么学生,二是这里似乎已经被清理过了。
他们极为畅通地进入了天文台。
沉重的雕花大门隔绝了外界传入的一切嘈杂。
跑到脱力的大家一进来就忍不住瘫软。
把言祈灵摔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明仪阳伸手去撩这人衣服,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攥住。
明仪阳皱眉:
“你烧伤还没涂药。”
他原本等着言祈灵说一些屁话,结果对方用弧线优美的桃花眼看他,说:
“医药包在虎高明那里。”
细碎刘海因仰躺而散开,露出光洁额头。
不知道是灯光还是这人的眼珠构造问题,明仪阳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瞳面上颤动的光斑,钻石似的。
只要稍微换一个观察的角度,那里面就会泛起晃动粼光。
潋滟生辉。
明仪阳于震惊中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虎高明,药!”
虎高明颠儿颠儿地抱着医药包过来了,看到活着的两位大佬,几乎要潸然泪下。
拆开医药包,明仪阳刚找出绷带,就被一股力道按着坐下,他刚问了句:
“干嘛?”
绷带就被拿走,言祈灵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了他的脚腕。
他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差点条件反射地给对方一脚——但好在忍住了。
言祈灵仰头瞥他,过于淡漠的视线暂时压住了他心底翻腾的奇怪感觉。
这人低头观察片刻,从医药包里翻出碘伏和棉球。
明仪阳别扭得不行,用膝盖碰碰对方的侧脸,闷声闷气地说:
“不用你,我自己能包。”
用镊子夹着棉球浸过碘伏,言祈灵别开脸避开他乱动的膝盖,嗯了一声,开始沿着他的伤口擦拭掉灰尘和血污。
明仪阳瞳孔地震。
他这辈子除了在医院,从没被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伤口。
哪怕练功的时候双膝摔伤,师父也就丢给他红药水和云南白药让他自己擦,然后走十公里回观让师兄帮忙换个药,等愈合就行了。
这样的照顾并不让他舒服,甚至罕见地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让他烦躁地快要原地爆炸。
“别动。”
专注于伤口的人语气柔和,对轻重的拿捏恰到好处:
“我帮你擦干净,包扎还是你自己来。”
“哦。”
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因为难堪而没有注意到言祈灵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他们这边难得和平共处,其它人则异常担心无间主的闯入。
两个女孩围着天文台摆的望远镜研究了一会儿,粟薄惊喜起来:
“啊,这台望远镜可以看到学校的操场!”
几人连忙围了过去,虎志诚想起那个“后山站”,于是主动控制着望远镜小心搜寻,很快找到了一个醒目的睁眼标志!
“小言!我们找到出站口了!那个后山站就是我们要去的出站口!”
他们激动起来。
“是吗,那距离我们有多远?”
言祈灵漫不经心地笑笑,换了棉球,姿势从半蹲变成半跪。
他的右腿抵住地面,左膝抬起,自然地把明仪阳的另一只脚搁在抬起的膝盖上,双手极稳地给他上药,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明仪阳感觉怪得很,琢磨着得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虎哥,我这里有地图。”
他打开手机丢给虎志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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