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元婴,眼看着即将进阶二次圆满,如何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当年你金丹碎裂,还不是义无反顾改为体修,如今怎得就没那份气魄?”云溪道君将丹药递过去。
繁简道君接过服下,却是摇头,“年少气盛,总是勇敢无畏的。当年我师父如此,我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云溪道君:“如今无极道君安在,你又顾忌什么?”
繁简道君看过去,笑了声,“正因师父和徒弟安然,我才这般畏畏缩缩。尤其是元喜,我若出事,怕他心生魔障。”
云溪道君顿时噎住,良久,说了句,“我从未见过你如此。”
繁简道君:“人一旦有软肋,总会顾忌许多。我上有老下有小,更是怕得要死。”
云溪道君正在伤怀,却是听得对方又来一句,“如此就只能拜托云溪你了,劳烦你拿那珍贵的续命药丸为我吊着,且快快提升炼丹术,早日进阶八级炼丹师,助我恢复如初。”
云溪道君顿时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烦躁得直恼火。
“八级炼丹师,繁简,你可真敢想!我看你这辈子无望痊愈,趁早为自己准备一副棺材,埋了干脆。”
繁简道君闻声,也不辩驳,巍颤颤起身,朝洞府外走去。
“行吧,去找我徒弟,让他为我打造一副,正好让他锻炼锻炼,我得要一副最豪华的镀金棺材,内里嵌入紫云香、千竹葵、忘忧草,还得弄个舒服的枕头垫着,得让徒弟去找找,用什么材料好呢……”
云溪道君一把将人拉回,骂骂咧咧扯去松泉道君的洞府,而后直接把人扔进炼丹炉。
松泉道君的炼丹炉,几千年来,不知炼过多少人,然化神修士,却是少之又少。
“算上清扬道君和繁简道君,正好凑一个手,我的炼丹炉也算三生有幸。若日后得了机缘,炼个出窍修士,可当真是个美事儿。”话音刚落,那炼丹炉的盖子就被人从里打开。
繁简道君探出半个脑袋,笑眯眯说:“出窍修士,我们宗门就有两个,松泉道君想要,只管去讨。玄泽道君面冷心热,厚颜缠一缠,没准儿能答应。稽道君更是好说话,你直接与他讲,说不得现在就能拉过来与我作伴。”
云溪道君一巴掌糊过去,将那炼丹炉盖住死死的,而后封印再封印。
回过头,黑着脸道:“劳烦峰主盯住,莫要让繁简道君再出,以免影响药效。”
宋元喜终于得空,去往赤霞峰看望师父,却被杂役弟子告知,人都在峰主那儿。
他正欲转身绕道,却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竟是先前一直小闭关的稽五邑。
“稽师叔,你怎得过来了?”宋元喜迎上去行礼。
稽五邑微微点头,问道:“我找云溪道君,他可在洞府内?”
宋元喜摇头,“我爹和我师父都在峰主那边,我正准备过去,稽师叔一起?”
稽五邑摇头,转身走至洞府外的一处亭子里坐下,只说在此等候。宋元喜想要留下作陪,却被无情赶走。
云溪道君回自己洞府,远远就瞧见亭子里那一袭孤冷清傲的身影,出窍修士强大的气息实在难以忽视,即便对方有意收敛,亦是对低于其修为的修士有很大的影响。
云溪道君加快脚步,走至跟前,直接行礼,“稽道君找我?”
“云溪道君,我有一事相求。”稽五邑直接开门见山。
云溪道君想了想,点头,领着人进洞府。
而后,便见稽五邑当着他的面,展示了那一手堪称神乎其技的力量,一股鬼气和灵气互相融合的气力,在对方掌心安然跳跃着。
稽五邑:“如云溪道君所见,我这两股气并未彻底融合,当中缺少一个契机,若云溪道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将感激不尽。所需条件,你只管提。”
云溪道君这才明白,对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只是他依旧好奇,“我能炼制娆幻丹一事,知道的人极少,不知稽道君是?”
“元喜告诉我的。”稽五邑笑着说道。
云溪道君脸色一瞬难看,这儿子真是孝顺啊!
稽道君见状,不禁为宋元喜解释,“元喜那日喝醉了酒,这才说漏嘴。他十分为自己父亲骄傲,这份荣耀,恨不得昭告天下,元喜对云溪道君实在爱之深。”
云溪道君想起自己每次炼丹成功,儿子喜笑颜开,比谁都高兴。
甚至骄傲的像一只小公鸡,恨不得到处啼鸣,又像刚被放出自由的狗子,随时就得嚎两嗓子。
这孩子,似乎喜怒哀乐都愿意十分明显的写在脸上。
做人如此简单干脆,也是本事了得!
“稽道君想要娆幻丹,我的确能够提供。但有两点,还请稽道君应下。”
稽五邑:“请讲。”
云溪道君:“其一,稽道君请费些心思,让掌门认同并认定,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玄天宗修士,娆幻丹丹药特殊,我只为本宗修士提供。其二,还请稽道君出手相助,帮一帮繁简道君。”
对于第一点,云溪道君是早有准备。然第二点要求,却是灵机一动,额外添加上去的。
炼丹师,尤其是高阶炼丹师,对于修士的气息有更敏锐的感悟。
对方身上那股即将突破的气息,对于以丹入道的云溪道君来说,想要辨认,并不算难。
稽五邑沉思片刻,应下两点要求,临走前说道:“云溪道君,还请安心为我炼制娆幻丹,待我和掌门商议结束,再来寻你。”
稽五邑去找掌门,两人秘密商谈了三天三夜,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三日后,玄天宗的蜂鸣钟忽然敲响,整整五下,震得整个宗门上下人人心颤。
“五下,怎得是五下,咱们宗又有太上长老进阶出窍了吗?”
“上一次听到蜂鸣钟敲响五下,还是玄泽道君进阶出窍时,我玄天宗不愧是大宗门,已有两位太上长老超越化神。”
“我们并未感受到雷劫云,那位太上长老想必不是刚刚进阶吧?”
宗内不少弟子聚在一起,各自讨论着,对此猜测纷纷。
而主峰大殿内,文渊道君面向宗门一众太上长老,将事情告知。
最后说道:“稽道君出窍修为,与玄泽道君不相上下,位列我宗太上长老之位绰绰有余,我打算不日昭告各派,并于宗门上下宣告。”
此话一出,就有其他太上长老反对。
“稽道君一身鬼气难消,当得我玄天宗修士已是勉强,若位列太上长老,这让其他各派如何看待我们?”
“此事确实不妥,掌门要不要再三思考虑?”
文渊道君还未说话,一旁钧鸿道君直接站出来,“稽道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他若是心思不正,当年天灵峰各位金丹长老会争前恐后想要收他为徒?当年清扬道君元婴修为,就能与之炼气时相交?”
“此次沧澜危难,稽道君是如何做的,是如何为我玄天宗的,诸位不要当那睁眼瞎!做大一个宗门不容易,我们玄天宗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小门小派,你们当得太上长老这么些年,就飘飘然不知初心。”
“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有没有勤奋刻苦,有没有努力修炼,这么多年还是个化神,你们还好意思指责人家出窍大能?与其担忧各派嘴脸,不如专注提升自己,若我宗沧澜第一强,谁敢说闲话!”
其他太上长老:“……”
文渊道君:“……”
一众人皆是沉默,心中各有思考。但更多的,是默默往后退,主动远离钧鸿道君。
文渊道君心中乐开花,然面上却是神情严肃,“钧鸿道君,诸位太上长老也是一心为了宗门,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自家人何必闹得不太愉快。”
钧鸿道君:“玄天宗不喜再多一个出窍修士?那正好,我前些日子碰见华阳宗掌门,她倒是对稽道君十分推崇,不如……”
“钧鸿道君!”一太上长老立即打断,而后笑说:“稽道君乃天灵峰出身,本就是我玄天宗修士,何必跑去南边华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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