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桦这会儿想的就多了,既然老爷子要回来, 温既琛都这么“死不悔改”, 他就再给“死不悔改”添把火。
他引着池奚进门。
而宴会厅内的另一头, 池琳微微皱眉。
这里毕竟是温家的主场,当然是与温家相交的宾客更多。
正如池奚猜的那样, 这些人其实并不好当面去问池琳,或者当面议论他的事,但他们无论怎么样,都掩盖不了那怪异的目光。
池琳问身边跟着的沈秘书:“我记得之前关于池奚和温既琛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沈秘书也纳闷呢:“是啊,毕竟太离谱,私底下说笑两句也就算了,那谁能信呢?”
池琳总觉得这里头哪儿不对劲,又想起来:“前天出席一个活动,进门的时候正碰上温氏的人,他们也是这副表情,然后退后几步让我先走了。女士优先?他们哪有这种品德?”
沈秘书突然“哎”了一声:“那是池少吧?”
侍应生这时送来一杯酒,池琳本能地接过来,说:“池奚今天没来,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很无聊。”
沈秘书脑子一嗡,结巴道:“不是,那、那好像真是池少……我今天往家里送东西,还看见他这身打扮了,都没变。”
池琳意识到不对 ,猛然扭头,但进门处空荡荡的:“人呢?”
沈秘书目光些许恍惚:“跟着温桦走了。”
今天宴会上,大家才知道温既琛那二哥还活着呢。温桦这个名字也就重新进入了大众视线。
池琳一听这俩字,眉心一拢:“上次董中京的宴会上,他也纠缠过池奚。”
“但这次不像是纠缠,是池少主动跟他走的……”沈秘书喃喃说。
池琳觉得简直荒唐:“哈?他那约会对象是温桦?这种废物……”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蹦出来一句:“还不如是温既琛我都承受得住一点。”
池琳低头思忖片刻,这时候刚好又有其他人过来与她攀谈。
池琳干脆吩咐了沈秘书:“你跟过去看看,有事及时告诉我。”
不怕别的,她就怕池奚被哄骗。
沈秘书点头,赶紧追了过去,但和池琳说话这会儿还是浪费了时间,追到门后,发现是一条走廊,玻璃走廊外是花园,内部又有数扇门,而池奚究竟进了哪一扇他不知道。
沈秘书只能在走廊里一边踱步,一边四处打量。
没走两步,他就隐隐约约听见了点声音,吓得他一惊,半边身子扭到玻璃的帘子后,再小心探头——
他终于看见了池奚。
玻璃走廊外的花园规模不大,临近处摆了个小桌子,池奚就站在桌子旁,轻声说:“温总怎么还要人哄呢?”
沈秘书只能看见口型。
“温”
“哄”
大概这两个口型比较好辨认。
沈秘书将脸贴近点,然后发现……不对,温桦站在不远处,那池奚是在和谁说话?
池奚对面的人,背对沈秘书而坐,穿着蓝灰色西装。蓝灰色、蓝灰色……温既琛?
“这是什么?”池奚这时候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桌上的一副……扑克牌?
温既琛没对池奚刚才那句话作出任何应答,得让池奚得意点儿,又不能让他太得意。这个度得随时拿捏才行。
温既琛只看着他手里的扑克牌说:“不是说宴会无聊?我来给池少找点乐子。”
池奚微微仰头,轻叹:“显得我很不懂事的样子,我来温总的宴会,温总还要陪我玩儿?”
这下倒说不上究竟是谁哄谁了。
温既琛从他手里抽走扑克牌,拆包装,洗牌:“玩点有意思的。”
池奚精神一振:“哦?赌什么?赌温总的身家吗?”
温既琛掀了掀眼皮,语气平淡:“那是违法的池少。”
池奚撇嘴。
温既琛微微笑:“但要赌别的就不一样了。”
池奚狐疑:“什么?”
温既琛慢条斯理:“脱衣服。”
池奚:“……”他忍不住说:“低俗!一样违法好吗?”
温既琛轻轻抬眼,池奚才发现其实他眼睛长得也很好看。
温总说:“只是两个人之间,那叫情-趣。玩儿吗?还是不敢玩儿?我记得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你把其他嘉宾杀得片甲不留,玩得很开心啊?这会儿没信心了?”
池奚咬牙。
温总这个人,损就损在你知道他不怀好意。但他给你挖的坑,你就是想跳。
“我再有信心,我又不是傻逼。我没见过你玩牌的水准……不好说。”池奚努力控制住胜负欲,清醒地摇了摇头。
温既琛无奈:“那好吧,换个别的战利品。”
不脱衣服?那干什么?
温既琛:“简单点,谁赢了,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当然,不能违反公序良俗。”
比起上一个直白的,这个范围更广,但好像又更安全。连不能违反公序良俗都加进去了。
“来吧。”池奚还十分有心眼地添了一句,“我说不玩的时候就能不玩吗?”
温既琛点头:“可以,这本来就是为了让池少玩得开心。”
这话一说,弄得池奚脸上又有点泛红。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温既琛勾了勾手,把温桦叫过来发牌。
那池奚简直安心得不能再安心了。
温桦杵在旁边,又是光天化日,温总得多禽-兽啊,才能在这种地方把他按住,提枪就上。
不过越是这样,池奚心底好像越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有种温总什么力都出完了,自己愣是还不肯给对方好处吃,简直黑心肝的感觉。
池奚就这样在恍惚中赢了第一局。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池奚马上问。
温既琛说:“没有。”
他转头看温桦:“你见过我玩牌吗?”
温桦摇头。
温既琛接着说:“因为我不擅长这个。”
池奚怔了怔,那你巴巴往我面前送好处干什么?
温既琛这时候已经又开口催促上他了:“来,说吧,你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如果怕我不认账,可以让温桦记下来。”他一笑,“我还可以按手印。”
池奚耳根微微泛红,低声嘟哝:“哪用?你温总是讲信用的。”
他才不讲信用。
“所以池少想好了吗?”温既琛一手摩挲着纸牌边缘,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池奚:“我觉得你保险箱里那颗蓝宝石不错……”
温既琛露出惊讶之色:“你喜欢为什么不直接拿?”
池奚:?
温既琛:“我又没问你要回来。”
池奚想起来,哦草,是,戒指、卡都还全在他那里呢。
温既琛说:“这个条件不算,换一个吧。”
完了,池奚更觉得自己像是个黑心肝了。
他难得羞愧地微微低下头,干巴巴地说:“我想想……”
温既琛点头:“不着急,慢慢想。”说完又指挥温桦:“去给池少拿点喝的。”
温桦牙齿咬得咯咯响,但嘴里还是:“哎。”
他转身出去,可把沈秘书吓了一大跳,赶紧躲了回去。
正好这时候池琳发消息来问:【怎么样】
沈秘书很迷惑,心说没怎么样,没搂抱,没接吻,没一点亲密的动作,彼此之间干干净净。
【我看了半天,温既琛和温桦他们在打牌,没什么问题。】
池琳却心头一凝。
【这就很有问题了!池奚在公司连个职务都没领,温既琛和温桦陪着他打牌,你觉得算什么】
沈秘书怔了怔,没准儿……是……池少陪着他们……不对,以池少的性格那肯定干不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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