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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这几天都不回去。
池琳也知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池奚和相亲对象看对眼了。
他在温家。
“这是温家葬礼的请柬。”助理将请柬放在池琳的右手边。
池琳翻了翻,也闹不明白那个死的温嘉永是谁。
“温家这些破事儿……”池琳摇头,“池奚还乐呵地往里头扎。”
她也听说了温既琛不是老温总亲生儿子的事。
她突然明白过来。特么的破事儿越多,池奚心越软?这时候她还给池奚塞相亲对象,池奚指不准还觉得对不起温既琛呢。
池琳:“我成助攻了?”
她再看左手边新的筛选名单,顿时也就没了兴趣。
池奚不知道那头姐姐怄得慌,他和温既琛一块儿坐下来准备吃午餐。
老温总也被人推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个温桦。
温桦这几天气色不错,大概是觉得翻盘的机会来了,人走路都带风。
“池少又来了?”温桦惊讶。他以为那天走了,就是怕了老爷子呢。
他哪里知道,池奚现在不仅不怕,还浑身燃烧着斗争的气焰。
池奚稍稍一琢磨,说了句非常气人的话:“我不能来?以后温家有一半都归我呢。”
温桦连忙低头去看老爷子的表情。心说这能忍?赶紧改遗嘱!
但老爷子却没认真听池奚的话一样,他在看温既琛。
温既琛今天比较少见的没有打领带,衬衣领口微微敞开,温桦跟着一看,看见了温既琛脖子上的吻痕和咬痕。
好猖狂!
老温总急促地吐了两口气。
“不孝……”那是电子音,“他死了,你还能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能?” 接话的是池奚。
老温总并不看池奚,依旧紧盯着温既琛:“你要知道,你今天的一切,都要感激他。你被养到这么大,有今天的成就,是靠你自己吗?”
池奚忍不住插声:“你要是不吃饭,不如一会儿再来?”
“池少!怎么能这样和老爷子说话?”温桦连忙表忠心。
池奚翻白眼:“他是你爸,又不是我爸。”
老温总继续在发出声音:“你想好了吗?温既琛。”
温既琛终于开了口:“不用想。”他吩咐一边的佣人:“把菜都拿到楼上。”
他牵起池奚的手:“走了。”
老温总在后面浑身发抖。
池奚这头小声嘀咕:“他说的葬礼的事吧?”
温既琛:“嗯。”
“这时候还威胁你呢。”池奚皱眉。
“随它去。”
池奚不习惯太温情地安慰人,就说:“还好我有钱,不过以后温总要是让我养,那就全得听我的了。”
温既琛笑:“现在也全听你的。比如你要绑我,我就让你绑。”他问:“池少今天还绑吗?”
池奚送给他一对白眼。
池奚知道身世公布的事多半无可转圜了,就想着至少这几天别让那老东西舒坦了。
他干脆黏在温既琛身边,有事没事搂搂抱抱。
老温总气得不知道发了多少次抖,终于有天说:“他是你雇来的?”
池奚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冷笑一声:“人老了心胸怎么这么狭窄?温既琛能得到的,你得不到就说人是雇来的?”
“老温总还是努力活长点,等哪天温池两家联姻发请柬的时候,你还能收一份儿。”谁能雇得起他池少?
老温总的眼珠子转动两下:“你家里……同意?”
池奚借机打击:“哦,我姐姐疼我,怎么会不同意?”
“你爸妈……”
“早没了。”
“……”
老温总又气得发抖了。
比起来,温既琛的爱情路简直太顺利了,顺利得令人嫉妒发疯。
温桦赶紧刷存在感:“老爷子不同意,那就不行,是不是?”
池奚以看白痴的目光看过去:“他还能把温总腿打断?他自己站都站不起来。”
太嚣张了!这话太嚣张了!温桦倒抽一口气。
老爷子人虽然回来了,但现在池奚在温家,比温既琛还能作威作福。
温桦拿他完全没办法。
只寄希望于老爷子早点改遗嘱,早点把昔日左膀右臂召过来,在温氏给温既琛点颜色看看!
但等来等去,最终只等到了葬礼这天。
池奚这几天是痛快了,心底隐忧却没去掉。到了这天,他早早就醒了。
温既琛将他脑袋一按:“再睡会儿。”
室内温度适宜,池奚靠在他怀里还挺舒服,想了想还是没挣扎,问:“你不去葬礼?”
温既琛:“不去,让他表演吧。”
池奚撇嘴:“也行。”
他抬手按在温既琛胸口,感知着心跳:“你紧张吗?”
这种事,换谁应该都会心绪不宁吧。
温既琛盯着池奚的脸,斟酌了下怎么回答。
但就斟酌这么会儿,池奚就把他看穿了:“哦,没事了,看来你不紧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肯定又在想怎么套路我……”
温既琛箍着他的腰:“池少太聪明了,奖励你一下。”
池奚:“谁奖励谁?”
温既琛压着他,用手给他帮了下忙。
那倒确实是算“奖励”了池奚。
但这么亲密地互动一下,难免就又撩起火气。最终还是变成了池奚大发慈悲奖励温既琛。
毕竟今天过去,温总家的丑闻就要满天飞了。
可怜温总,满足一下吧。
温既琛往池奚腰下塞枕头的时候,温桦立在老温总的轮椅旁。
“老温总,您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
“节哀。”
“万事向后看啊……”
一个又一个温氏的股东,陆续来到现场,语气悲痛。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们连温嘉永是哪号人物都不知道。
老温总始终是那副表情,连冲别人点头都显得费力。他用电子设备发声,对温桦说:“你今天就能如愿了。”
温桦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出声:“真的吗?难怪要办葬礼,你是准备当众宣布,重新移交股权的事?”
老温总没接声,他还在看来往的宾客。
温桦整个人更加精神,嘴里叨叨念着:“温既琛还没来,您骂他的话骂得真对。叔叔对他挺好的,他都这么不顾亲情……对您肯定更没尊重了,这两天还让池奚在您头上拉屎……”
老温总突然发出声音:“不对。”
温桦不得不顿住,问:“什么不对?”
“客人,没来。”
“来了啊,这么多……”
“都是温氏内部。”
温桦一惊,陡然意识到这一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除了鲜少几个外人露了面,其他在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没来。
温桦难以置信地吐出声音:“他们、他们……怎么敢这么不给温家面子?”
老温总终于意识到,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们给了温家面子,非常给面子。”
温桦:“可……”
“现在代表温家的,是温既琛。他们给温既琛面子,所以不能来。”
温桦仿佛遭受了巨大冲击:“怎么可能!不,您才是……”
“那就不等了。”老温总作出决断,他遥看向墓碑的方向,“你的儿子太可怕。”
温桦有点糊涂:“您说什么?”
老温总一把拽住温桦的手腕,力气很大:“你,去让公司发公开声明,温既琛……不是我的儿子,无法合法继承我的股份和其它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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