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那么气了,都没发脾气,只说想你,你为什么不抱他?”
“刚才你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你看他那眼神……你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要他找话题?”
“雄性早上起床是最脆弱的时候!我看他那个表情……那委屈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真让虫心疼!你不心疼吗?”
古帝安沉默了一阵,唇齿僵硬的回复:“不是你们想的这样……”
“怎么就不是了!旁观者清不知道吗?”
“这些天,他总是不自觉看向你,你没发现吗?他对你的好感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那种眼神!那依赖的模样,谁看了不心动!”
“你给他的东西,他都乖乖的伸手接过,伸双手!对待雌虫这么有家教有礼貌的雄性!罕见不是吗!!”
“还有他刚才明显是和你撒娇要抱抱,那么大胆又直率,你竟然无动于衷!”
“是啊,我要是你,心都要化了!”
一虫一句,说的飞快,因此古帝安这次没能接得上话。
很明显,那位曾经处于一虫话唠全家听着的高地位雄虫,此时也和他一样,一句话插不进去。
或许,这群雌虫不敢当着他的面夸别的雄虫好……但他们敢夸雄人好。
还是古帝安的雄人。
古帝安看起来,不想要这只雄人,却又藕断丝连放不下,让众多雌虫鄙视且不爽。
而德布德卡本就曾吃了于寒不少珍贵零嘴的虫,于寒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就算是普通关系他都不会较真,更何况这个人类还给了他一次重生。
一次重生!!!
因此,嘴里吃着雌侍们喂来的花生桃仁开心果的德布德卡……在古帝安投来‘你不管管么’的眼光时,嚼着嘴里的坚果看向一边,并小小声表示。
“……我,也这么认为的。”
……
此时,另一边的杜霍则是在吃抄手时心里赞叹着古帝安手艺还是这么好的同时,听到外面窗下有细碎的说话声。
窗户没开,睡眠舱内隔音也非常好,所以不重点去听倒是不会太注意。
此时注意到外面好多只颜色各异的虫脑袋,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想了想后,杜霍放下手里的抄手,撑着身子下了床,偷偷的蹲在窗边,听他们说什么。
结果听到了感觉十分奇异的对话……
……
“古帝安!你看那个雄人笑的时候脸上那俩酒窝,你没有那种……甜到心坎里的感觉吗?”
“是啊!还有那,很明显的‘我生气了,我要任性了’的那种态度……打着灯笼都难找好吗!”
“关键是发起这种态度的时候,还要打量一下你,看看你会不会生气……这要是只雄虫,多少雌虫愿意无条件的宠着,你竟然拒绝!”
“你拒绝的时候,那只雄人的眼神……看的我心都碎了!”
“呜呜呜我也是,我恨不得替你抱他,真让虫嫉妒!”
“气的小脸儿通红也没发脾气,那倔强劲儿,又忍不住偷吃……多可爱啊!!”
“要是换了我,我肯定瞬间就心软了!别说是和他去什么星!去捡破烂都行!”
“你说他家没什么意思,还说其它雄人带你玩过,这话换了雄虫听,你肯定要挨揍你知道吗?他却只把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说自己带你去一次!你怎么不知道享福呢?!”
“太软糯了,太甜美了……谁能顶得住!你想开点吧!你接受不行吗!我要急死了!!”
软糯,甜美,嫉妒,心碎……这一系列的心情词,让古帝安觉得头大如牛。
也让杜霍惊讶的眼睛瞪溜圆。
怎么……他在虫眼里是这样的吗?!
杜霍震惊不已。
倒是古帝安,早先就知道是这回事……此时无语的闭上眼。
“我说了,我不是正常的雌虫,他也不是雄虫……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问你们自己。”
雄虫为什么会训诫雌虫?不就是因为一旦雌虫失去了压制,他们的霸占欲与侵略性就会毫无克制的展现出来。
以古帝安的身份,做为一只雌奴,被雄主训诫压制,可能一辈子都会维持着淡漠的正常。
可杜霍却截然相反,想也知道,他根本不会训诫雌虫,他也不会去表达不喜欢,就像家里那只布兰特一样……被他讨厌之后,直接当闲置放养,没有结果。
所以,想去侵略霸占一只人类。
想想都是在作死。
最好就是不要迈步,不要往前走,从此分开,各不相干。
德布德卡倒是有几分理解古帝安的想法,遗憾的啧了一声,小声询问:“就真没希望了吗?你忍心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吗,都是雄性,我知道他是难过的……”
“等我彻底离开,从他的世界消失就好了。”古帝安低下头,默默叹息:“你们不理解主人的意思……不是人主,只是把我当成宠物。”
“他这么喜欢你,万一能接受呢?于寒的雌君不是安德烈吗?那个高个子的雄人,也要了安德烈的弟弟不是吗?”
“呵。”古帝安叹息一声,扶额:“不能……他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碰虫的屁股。届时我痴迷沉沦,看着别家虫和男人是雌雄关系,只有我是没有关系……我情何以堪?”
众虫:“呃……”
……
屋内的杜霍惊讶的同时,眉头皱着,看向桌边那杯酒,迅速迈步过去,一仰头把酒全喝了。
……
不多时,古帝安无法赶走那几只偷窥的雌虫,无奈回到屋内时,一眼就看到拱在被子里在微微发抖的杜霍。
“?”刚才出去时,他的情绪已经平稳许多,怎么会。
古帝安紧张的坐在床边,伸手拍拍他……被窝里钻出的男人眼神满是歉意的看向旁边的酒杯:“抱歉……我没忍住。”
“没关系。”原来是把酒偷喝了,古帝安松了口气:“我给您倒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您以后随便喝,都可以。”
“是吗?”随着酒水的暖意渐渐在身体里散开,他的情绪也慢慢缓和下来。
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脸颊泛起蕴红,眼神也变得有些朦胧,舔了舔唇,把手放在心口处摸摸:“我好像醉了。”
“不会吧?”
虽然看着是,但好像不至于。
和杜霍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喝点酒,但要是说‘醉’,不看酒精度数,总之每次都要至少有N瓶下肚才会有‘醉’这种事。
现在……半杯酒,醉了?
“呜呜呜……”杜霍身子一滚,滚到了古帝安膝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仰着头醉意朦胧地看着他,细声告状说:“那天你走之后……那些负责打扫的军卫们,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干净,我每天都觉得难受极了……”
伴随着外面床根底下那些赶不走的窃听者发出‘嘶嘶’抽气声,古帝安也越发心口躁动,冷硬的表情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融化,拍拍他的背。
“我知道,是他们不好,以后不会了。”
他轻轻的将男人额前凌乱的头发理顺,声音温柔的安慰着,试图将他扶回枕头上。
男人却扒着他的腿,不肯松手,嘴里嘟哝着:“你不许走,不许再离开我。”
雌虫咬着牙根,心如擂鼓的握住他的手,终是闭上了眼:“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您,睡吧,睡一觉就舒服了。”
“好。”男人听话的闭上眼……就这么枕在雌虫膝上,唇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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