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更想私人保存,但他更愿意为医生默默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费里德忘不了爆炸饭店的那一眼,那个可怜又诡异的画面缠绕了他很多年。
而就在刚刚,他日思夜想不可靠近的人忽然和他说,以后他可以专注为他做事了。
……这是真实的吗?
原来他曾经离医生这么近,还和他说过好几次话,医生还亲自邀请他去做体检,费里德感觉大脑都在发麻发烫。
他终于可以从提摩西的手下解放,以后都站在那个人的身后了吗?
男人的喉结不断干涩吞咽,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在快速奔腾。
他快步走在玻璃廊道上,而不远处悬浮电子大屏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青年又高又瘦,鞋尖一尘不染,他似乎停驻思索了一瞬,然后身影就消失了。
几秒过后,高处传来了危险的红光扫描和尖锐警报声。
费里德连忙趴在廊道边缘,看见他巡视的下方,白色面具正散漫倒吊着,对着被打碎的防禁摇摇晃晃。
面具的手抓在监控器边缘,无形的力量猛地传递,直接连坐了旁边两个坐席。
最右侧,阿芙罗拍了拍衣服的碎渣无奈道:“好歹对我温柔一点啊。”
时元跳进房间,提摩西表情阴沉的睨着他。
青年挥挥手,背后被打碎的防禁重新铺设了一层隔音水墙。
“上位者都很爱面子,我知道。”
时元道,“好像对着你戴这个面具也没什么作用,但它可以让公民们提前适应一下新的圆桌贵族。”
提摩西:“你似乎很自信。”
时元挑眉:“我不应该自信吗?毕竟四年前,你就没有暗杀成功我。”
“那是因为阿芙罗救了你。”
时元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是阿芙罗救了我,而是我儿子救了你。”
他声线清朗道:“当时我正在揣崽,过程中有很多未知突变,精神力短路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崽子让我力量突然失效,你会和我的旧床一样被我扎成筛子。”
提摩西冷笑一声。
时元忽然道:“其实你不跟着凯德,凭着这份狠劲儿也能在底层出人头地,但跟了凯德,阿芙罗就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星都。”
风向忽然改变,时元侧身闪避,身后的墙体碎裂了几道纹路。
幸亏阿芙罗没有在修建场馆上偷工减料,否则这一拳恐怕都得打到隔壁凯德脸上去。
时元抬手,在响指出现之前手腕就被掰住了。
他顿了顿,提摩西的速度似乎与情报上不符啊。
不过也没关系,时元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最难对付的是哪里吗?”
提摩西默不作声。
时元压低声音:“那就是,我暂时还没发现我的力量天花板在哪。”
话音刚落,青年的身影就瞬间消失。
只有声音投放在空间。
“低级的隐身是藏匿自我,高级的隐身是我明明没有藏起来,你却发现不了我在哪,哦对,我好像忘了告诉你,除了水墙,速度也是我的外挂技能之一。”
提摩西猛地回头,时元就站在他身后朝他招手。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和阿芙罗特意挑了这么一个杀人不犯法的日子,来让你们名正言顺的让出位置。”
提摩西表情变得阴狠起来。
他开口的嗓音沙哑嫉恨:“我最讨厌,你们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坐上高位的人,明明,明明我付出的比你们更多,为什么好像永远都不够。”
时元:“四年时间还没够你挥霍享乐吗?”
提摩西忽然一口饮下了桌上幸存的蓝色液体,和时元刚刚喝的酒一个颜色。
时元没怎么怀疑,直到他看见提摩西浑身的肌肉诡异隆起,就连眼睛都变成了深红的血色。
“……?”时元诧异,“你吃的什么鬼东西?”
提摩西的机械臂忽然投射出了十几条弹道,时元连忙避开火力,下一刻,恐怖的精神力体就朝着心脏而来。
人狠话不多的人设倒是维持的很稳定,这一下要是挨上了估计得当场毙命。
柔软水墙瞬间包裹住了周围空间,提摩西的所有动作都在时元眼中放大放慢,他抬起手掌,眨眼间就扭断了提摩西的腕骨。
清脆,轻松,就像是敌人在做一些无畏的挣扎。
四年时间,敌人在成长,时元也不是吃干饭的,别的不说,战斗技巧算是从野路子进化成正规军了。
他的神色毫无负担,就像是路过进来蹭了杯茶。
提摩西忽然意识到,就算是喝了凯德给的精神力溶液,他也远远不是眼前人的对手,他甚至都不清楚时元的极限在哪里。
从始至终,他都是凯德随意射出的一个枪子,就算没有他,凯德也会有一千个一万个提摩西来为自己服务。
所以他根本不会在乎他喝了多少倍的溶液,哪怕他敬仰他,甘愿为他服务。
“你的孩子很可爱,医生。”提摩西忽然道。
时元眼眸倏的眯起。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贫民窟到处讨生活了。”
时元低声:“你可以奋斗,但你不可以害人,精神力药剂有多大的隐患你自己最清楚。”
一旦全面失控,以后就是废人一个,从拥有精神力的上层人士猛地跌落连平民都不如的阶层,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去死来的痛快。
提摩西缓缓道:“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很想,让星都的诸位体验一下我当初的感受。”
瘦寡的男人无声说了一句唇语,然后缓缓勾起唇角。
时元瞳孔微缩,下意识给他套了四五层的加厚水墙,三秒之后,他被一股巨大的能量震了出去。
水墙化作流水缓缓流淌,冲刷了地上浓稠的血迹。
提摩西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也依旧在完成凯德的命令,只是没有成功。
圆桌贵族提摩西只是出现在地表的毒素之一,而像他一样的毒素或许星都遍地都是。
而制造毒素的真正的毒瘤,此时此刻就高高在上坐在他的隔壁。
时元甩了甩被自爆震的发麻的臂膀,头脑忽然一阵麻乱晕眩,只是几秒,就又被强行抵抗了过去。
他并没有出现在嘈杂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场馆之中,而是踩着血迹打开了坐席的后门走了出去。
与他相对而行的对面,阿芙罗正倚靠在门边端着酒杯。
他笑着和他道:“结束了吗?”
时元:“还没有。”
他抬脚向前,阿芙罗也放下酒杯走近他,在时元抬手之前替他按住了中间的门把。
“说好了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你是我的伙伴,不是我的工具,提摩西就当给你热身。”
或许真正的统治者就应该是阿芙罗这样冷血无情,太善良的人也做不了掌权者。
时元道:“如果没有凯德,以提摩西的资质,他早晚会觉醒自己的精神力。”
或许他会因此直接从边境参军,然后像他的丈夫一样,成为受人敬仰的平民军官,然后再和某个人结婚,幸运的话还会有自己的幼崽。
而不会是今天这样可悲的结局。
阿芙罗:“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似乎带着一点高不可攀的神性。”
时元语气十分嘲讽:“我如果是神,我的丈夫又怎么会死呢?”
“你说得对。”阿芙罗笑,“我们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他微微按下门把,两人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时元无声呼吸。
阿芙罗表情无奈的重新合上门扉。
“大老鼠闻到危险的味道跑了,这可不太妙啊。”
时元:“最起码在这一刻,提摩西比凯德要高尚无数倍。”
阿芙罗抬手擦了擦时元面具溅上的血渍,青年侧头避开他。
医生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我要回家。”
阿芙罗:“我们不抓老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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