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情爱的甜蜜,遭遇了背叛的痛苦,执着了复仇的憎恨,吃醋,恐惧,羞涩,虚与委蛇,而今拥有原谅冲动的你...
将不再是野兽。
吴砚之紧紧抱住陈青获,泪水如注。他从胸口掏出一条死掉的尾巴,他会拿着这几条尾巴告诉所有妖怪,他取了陈青获五条性命。
“你走。”
“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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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酱:变人》
小剧透:获老板扯掉的尾巴会以另一个方式待在小情侣身边!
下章开始甜甜甜!包甜!
第68章 去父留子和啵啵奖励
浮川市,近郊老城工业区。
时近年关,钢铁工厂都在加班加点保生产,空气漂浮着浓重的金属味,机器轰隆轰隆将持续一夜。而方圆八百里唯一一家酒馆今天也没能转让成功。
门口那盏立式霓虹灯彻底熄了火,吴砚之推开双开玻璃门,一圈一圈摘下围巾,摘下棉帽。鼻尖于事无补地冻得通红,唇里轻轻启开,呼出一团冷冽的白雾。
天气越来越冷,冬眠本能紧追不舍催他入睡。何月逐寄来的加绒防寒三件套勉强有效。纯黑长款羽绒服往身上一套,拉链从下拉到顶,真裹得像条蛇,不,更像个桶。
环顾一圈,酒吧空无一人,在他治下冷清阴森得可以拍鬼片。不奇怪,某人走后这酒吧招牌几乎砸了;也挺怪,平日这时候看门狗该会麻溜上来提鞋:“典狱长好!典狱长回来了!”
难道饕餮来了。吴砚之摘下手套,塞进羽绒服口袋。
囹圄囚犯当然得由他管,吴砚之想。关于是否遂了某人心意,庇护他的狐朋狗友,吴砚之不认账。
现在沉沉闭上眼,蛇的听觉灵敏,千百倍放大酒吧里的动静,他听见头上有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有...某人压抑的哭声。
“呜呜....获老板...你死得好惨啊...”
“?”
“...获老板,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呜呜呜...”
“?”
吴砚之悄无声息出现在顶楼天台时,汪亦白正背着他蹲在一盆熊熊燃烧的火炉前烧纸。漫天黑烟夹杂着纸灰,像小灰蛾扑打翅膀往天上飘。他在干嘛。
“这些钱...你收着...如果不够...清明节我多烧点...”
“还有这些肉菜,都是你最爱的几家外卖,你在那边别饿着,多多吃酒喝肉...”
仔细一看,火炉对面摆着三份打包盒。还有一张陈青获音容犹在的正脸照片,黑白但不耽误笑容犯贱。
“喂。”吴砚之兀地出声。
汪亦白一个激灵从地上跃起:“典典典、典狱长,您不是捉祟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天气太冷蛇太困,羽绒服实在行动不便,让妖祟跑了。吴砚之避而不答,反问:“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
汪亦白把手里半叠纸钱猛地抛进火堆,噼啪燃烧的大火“噗”得一声灭了:“天冷我烤烤火。”向左挪挪,试图挡住陈青获的遗照。
吴砚之没耐心陪他掩耳盗铃,黑脸怒道:“我明令禁止,你还敢犯!?”
汪亦白至今没学会和这位阴晴不定的新任典狱长相处,唯一知道的是吴砚之一发怒,他就扑通跪下:“我知道您不让我们提获老板,所以我等你走了才....”
“继续说。”
眼神飘忽:“今天是获老板百日忌,我想给他烧点纸钱...”
吴砚之打断他:“你祭奠他?”
汪亦白浑身一悚,闭口不提陈青获,是囹圄死令。他敢给陈青获烧纸,简直死罪。既然都要死了,汪亦白咬牙大声:“我就是觉得获老板死得冤枉,死得不值,死得太惨!”
“呵。”
吴砚之挑起眉,不置一词。现今所有妖怪都以为陈青获死在他手上,当他丢出五条血淋淋的尾巴时,连饕餮都在发抖:“好狠啊巴蛇...整整五次...你真下得去手。”
吴砚之看向那张黑白遗照,要祭奠陈青获,为时过早:“那,给我。”
汪亦白一愣,连忙把遗照抱进怀里:“不...不要...”
凶狠的蛇脸色青黑:“给我。”
小狗泪花聚起:“获老板都已经死了,您就放过他吧。”
吴砚之朝前伸出的掌心纹丝不动。
有些话汪亦白早就想说:“您、您真的不该一条命都不给获老板留...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来得及告诉您......”
啧。吴砚之脸色骤而狰狞:“闭嘴!”
汪亦白的求生本能让他双手交出了遗照。
吴砚之仔细端详,刚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这遗照怎么是裸的,肌肉贲张的胸膛上臂要多风情有多风情。
“哪来的照片。”
“呃...我在视频里截的...”
什么视频,哦,陈青获跳脱衣舞的视频。
吴砚之双手一折连相框带玻璃碎了这张遗照,汪亦白瞠目结舌,而他一抛丢进火盆:“再让我看见,就让你下去陪他!”
—
外边下起了薄薄细雪,而[囹圄]很暖。野望无际的茵绿花原,一栋精巧小木屋修在大湖边,日光和煦,水光潋滟。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最后让我为你构造出一个永远的春天,好吗。这是陈青获临走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
所以有了这幅模样的[囹圄]大牢。
哪里看得出是大牢...陈青获,你就会擅自动我的东西。
吴砚之两步走进花野,解开羽绒服,沐着日光躺下,野草没过他的手心。构造还在,说明陈青获还活着。指不定还在某处活得很好,譬如跳脱衣舞。
刚刚闭上眼,就从某处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吴砚之回头一看,四道粉色的残影朝他狂奔而来。
“亲亲啾啾啵啵!”
该死,那群东西又来了。
所有妖怪都当陈青获死了,吴砚之也打定主意要当他死了。
然而。
然而陈青获这该死不死的烂货居然给他下了一窝狐狸崽。简直...不可理喻!
具体而言,是一窝有生命的狐狸尾巴。
再具体一点,是陈青获离开后的某个深夜,吴砚之平躺床上,脑袋打结,心也混乱。
记忆定格在那一瞬,陈青获硬生生拔掉四根尾巴,撕肉断骨的噪音,明晃晃地凌迟吴砚之的神经。
想着,身体里莫名有什么东西开始胡乱骚动。像棒槌敲打牛皮鼓一样“咚咚咚”撞击他的胸膛,咚咚咚,叫嚣着要闯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吴砚之皱起眉头,右手掏进胸膛,扯出一只乱动的二足狐头生物。
“......?”什么玩意。
而那生物看见吴砚之,显然十分激动,来回扭动搔首弄姿。小嘴巴一张一合:“啾啾!亲亲!啵啵!”
“?”
“亲亲。啾啾。”在说什么。
“?”
看着怪不爽的。吴砚之一巴掌把他拍飞。吧唧。
后来吴砚之又从身体里揪出来整整三头类似的狐头生物,通体桃色的毛茸茸。
一摸就被他通过手感认出,是他塞进身体最深处的、陈青获硬生生拔掉的四条尾巴。不知怎么会变成手扎小狐狸出来骚扰他。
恼人的东西。
吴砚之立刻起身进屋,把四只狐头生物锁在门外,刚一回头就看见他们全趴窗上,瞪着四双赤金色眼珠子:“要亲亲....”
拉上窗帘,就看见四只狐头从门缝下硬生生挤了进来:“要啵啵...”
四只小狐狸的成因未知,但很可能与歪瓜裂枣类似。——陈青获因为死亡丢掉的尾巴并无变化,只有自己扯掉的尾巴,保留了生命和意识。
吴砚之试图把他们暴力歼灭过,然而也不知一脉相承了谁的欠扁,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无解,他只能放任他们在囹圄造次。好在每天除了骚扰他索吻之外没有别的毛病。
一开始他叫他们这只尾巴、那只尾巴,还差遣他们干歪瓜裂枣过去干的杂活。后来指代不清,又根据大小次序取名为狐甲、狐乙、狐丙、狐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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