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抿了下嘴,明显不信。
李银也不知道怎么讲。
换做以前,他肯定摸摸狼的脸,不过现在他的手倒是抬到半空停住了,变成拍拍他结实的胸肌,咳嗽两声。
“先吃饭。”
…
走廊里,薛凡点还在世界观崩裂,苦口婆心对好友做思想教育。
“李同志,组织知道你在被劈腿以后可能对爱情游戏心如死灰,但咱们也不能这么不讲武德吧……起码人家弟弟在你住院期间鞍前马后,都给你伺候得好好的,不能说踹就踹,用完即弃啊!!”
“……你先冷静一下。”
薛凡点现在天都塌了,冷静不了一点。
“你这要我怎么冷静!那个弟弟挺好的哇,怎么就换了一个不和人家好了呢!组织不能看着你犯错啊!!”
李银床上忙了一晚上,等下还得上班。
这会儿再听薛凡点叽叽咕咕简直脑子疼,干脆一句话解决:“没踹也没换,我们3p行吗?”
薛凡点果不其然死机:“……啊?”
李银干脆把领结绕到衣领底下打好,眼也不眨胡扯:“你不觉得他长得和那弟弟有点像吗?我被劈腿了于是决定一次玩两个,今天玩哥哥,明天玩弟弟,组织还有什么问题?”
“???”
薛凡点瞳孔地震之余,再三确认李银神情里没有玩笑,嘴巴张开又合上,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组织……没问题了。”
就是有点碎了!!
第38章 【番外 6.0】
不过薛凡点来找李银也不全是为了做早饭。
他过来,还是为了找李银拿看展邀请函。
李银坐在餐桌上,腮帮子鼓鼓的:“干嘛,你也要给你朋友带啊?”
薛凡点一耳朵便捕捉到其中的字眼:“什么叫‘我也’,还有谁要给朋友带?不会就是这哥们儿吧?”
他很快将视线聚焦到从始至终都在边上安静吃东西的男人身上。
李银头也不抬:“不是,徐亦川。”
“?”
“……啊?他自己去你展又不是进不去,干嘛还找你拿!”
薛凡点也是搞不明白了,这人该不会又是想回头追李银吧??
李银忙着吃东西,直接无视他那一串写在脸上的蛐蛐:“都说了是给朋友带,好久之前就过来拿走了。”
薛凡点简直气哼哼,直觉得自己跟前夫哥犯冲。
李银吃完最后一口鸡蛋才顾上抬头看他:“真是你朋友要来吗?”
以李银的职位,他手里总共也就一张多出来的邀请函,由于他没什么朋友,每次基本也就喂了垃圾桶。
——因为薛凡点经常和他一路下班,馆里的保安都认识他,薛凡点自己想进展刷脸就行,根本没用过什么邀请函。
这会儿特地跑来找他拿东西,只能是给别人。
可问题薛凡点哪来的别人?
不过那时李银着急出门上班,来不及听薛凡点介绍太多。
只是大概知道了下是他这次南塔同行的生物学专家里的一个,让薛凡点到时候到了门口给他电话,他出来接他们。
所以李银也就完全没想到薛凡点口中的这个新朋友,居然也是中国人。
而且是一个和他们年纪相当的,中国人。
…
三天后的傍晚,内苏里德博物馆。
李银衬衫领带,戴着传呼机和耳麦游走全场,分别确认了场馆布置、陈列展品,以及现场的安保人员是否到位等。
作为一个策展螺丝钉,他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在选题、预算全他做的,所有事情出现问题,大家首先会找到他落实过问;不重要在这些事里没一样是他能说了算的,他都得进一步请示馆里相应职能分区的上级。
比如今天这场展览的主题是个沉船出水瓷器展。
这要是在国内,兴许他还会花心思取个类似“海丝遗珍”、“水府琳琅”这样漂漂亮亮的主题名字,可这是在国外。
那他就是使出对英文的最高造诣,也只能取个不伦不类的“海底沉藏”。
如果有谁不满意,那就自己来取。
并且李银上班属于有活儿了才上,没事绝不会平白出现在场馆里。
哪怕现在经济下行,管理层也没人动过裁他的心思。
毕竟抛开这位华裔超符合他们博物馆矜贵调性的脸蛋不谈。
比他老实肯干的,一般没他博闻强识,和他专业素养相当的,又普遍比不上人严谨靠谱。
光是李银居所稳定,无不良嗜好这一点就赢太多了,这年头要找个干活如此利索的螺丝钉也不容易,裁他就是裁到大动脉。
所以大家对李银的闲散通常睁只眼闭只眼,没人过多干涉。
眼下展览开始。
李银亲自到门口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重新变回少年形态的狼。
——在狼第一次变年上后没多久,两人就大致推测明白了人型年龄大小的转换,多半还是和刚刚经历过发晴期挂钩。
更为神奇的是那些原本久久未愈的伤口,居然也一夜之间在狼身上尽数消失,像是误入什么黄|文设定,身体机能通过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加速恢复。
唯一就是狼对他那时人型的年纪始终不太满意。
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多少岁,只是背地里默默尝试努力了好几天,终于成功在两种年龄自由转换。
李银自然喜闻乐见,全都欢迎。
眼下用小狼的形态来看展,也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
李银早早给他定好了西装,混在来宾里只当是不知道谁家的公子少爷。
这还是小狼第一次来李银工作的地方。
一双瓦蓝的眼睛细细打量每一样进入他眼帘的东西,尤其是那些放在玻璃柜里的展品。
他能看出那些瓷器的烧制工艺和花纹风格出自哪里,低头凑到李银耳边问:“为什么都是中国瓷器?”
李银也用中文小声回他:“因为船沉在公海,捞船的人力财力都是外国佬出的,捞上来的东西肯定被他们带回来,不会归还。”
李银见他对这些瓷器似乎有点兴趣,也就时不时讲解两句。
虽然实情是自打入职,他一天给来宾做讲解的活儿都没干过。
一是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自然有馆长、副馆长这些管理层接待。
二则是他比较会躲懒,好几次被叫去陪同,都被他一句万年不变的“B区/A区刚刚找我有事”搪塞回去,久而久之领导们也就知道他什么态度了。
以至于当馆长和两人擦身而过,惊觉李银今天居然“屈尊”主动为来宾做讲解,视线立刻盯回狼脸上,估计心里正死劲琢磨这人什么来头能使唤动自己。
李银权当没看见。
就是讲着讲着,狼的视线便明显从展柜挪到他脸上。
李银停下来:“怎么了,是不是逛得无聊了?”
狼抿唇看了圈周围。
李银以为他有事不方便在外面说,索性将人带回办公室。
是的,尽管他不常来上班,但作为大动脉,他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只不过李银也当了一把木头疙瘩。
一路坐电梯上楼都还惦记着问是什么事,完全没想过会在进办公室以后,直接被抱起来怼上门板,然后听狼亲亲他的脖子说:“你穿衬衫好涩。”
“……”
李银能说什么。
李银只能假装自己早已知悉情况,默默反手配合把门锁了。
见状,狼没忍住又在他脸上亲了口。
可爱。
…
那天再后来发生的事,李银其实也有点懵。
他应该是把传呼机关了,先在自己办公室和他尚处发晴期的男友颠|鸾|倒|凤|胡搞了一通,然后见到了薛凡点和徐亦川所谓的好朋友,发现大家都是移民过来的中国人。
一个研究生物,一个在隔壁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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