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一个人,住在司里也方便。”朗方辉道。
“还是有个自己的房子方便。大哥你都不待客宴请的吗?而且有个房子,说媳妇儿也便宜些的。”朗星河劝道,“大哥,我手上有些闲钱,不若给你在国都置办个房产?就是不知国都房价几何?”
朗方辉:“.......”到底谁是哥哥?
“不必了,我无需待客宴请。”自己走的是孤臣的路子,就是妖皇手里的一把刀,向来不和朝臣亦或旁的势力来往,住在北斗司府衙最合适不过来。
“媳妇的事......”朗方辉忽而一笑,宛若明月破云,晃着朗星河的狗眼——是了,他哥可是月华公子,就凭这样一张俊俏脸蛋,想要结亲还不容易么。
“那也不行啊,还是有个房子好,哥你不能仗着长得好看就吃软饭啊。”上辈子的朗星河不过高中刚刚毕业,尚未经历社会的毒打,但也见过不少因为房子而情侣分道扬镳、家庭支离破碎的新闻,在他看来,房子还是很重要的。Ζ
见他哥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朗星河只得道,“算了,算了,等我去了国都,一切就交由我来置办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哥就是个工作狂,恨不得把生命奉献给国家和人民,对自己的生活却丁点不顾及,还得要自己亲自出马。
朗方辉离开的第二天,朗星河收拾行李包裹也要离家了。
“要不就别上了吧,这天冷嗖嗖的,年节还没过呢。”朗老爷心疼儿子,劝道,“你还小呢,我去给城主说一声,许你过几年再去考试。”
“可别。”朗星河拒绝,“我现在是一鼓作气,说不定能成,再拖一拖,就再而衰,衰而竭了。”复读什么的,想想都要发疯。
“阿爹,家里就交给你了啊。”朗星河叮嘱,“铺子上的账、往来待客什么的,你别让我妈操心。”
“臭小子,你爹我现在都长进多了!”朗老爷气呼呼。
朗星河点头,“嗯,能看懂账本儿了。”
朗老爷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作势要揍朗星河。朗星河拔脚就跑,边跑边喊,“阿爹,我会不定时回家突击检查的!”
短暂的假期结束,又到了上学如上坟的上学日。教舍内怨气冲天,倘若此时闯进一个以吸食怨念为生的心魔怪,一定能让他饱餐一顿。
朗星河抵达教舍的时候,朗宸六人组已经到了。朗星河冲他们打了个招呼,朗宸几人只淡淡回头回应。
啧,看起来心情不好啊。朗星河嘀咕,尔后转念一想,假期补课能心情好才有鬼呢!
“啊~~~~”朗星河趴在书案上长叹一声——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我以为我可以,其实并不可以。假期上学什么的,简直是酷刑。
“唉。”胡之腾是第二个到的,他将书包往自己书案上一丢,然后走到朗星河身边坐下,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朗星河的身上,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样子。
“小狼.....”
“嗯......”
两个人都太心累了,就连说话都觉得提不起劲儿。
“大家新年好!”第三个到的是熊有渔,生机勃勃地冲众人打招呼,“我从家里带来点肉干来分给大家,可好吃了。”
熊有渔开始派发新年礼物,除了白熊家的特色肉干,还有彩色糖果,“我阿妈说了,新年吃口糖,甜蜜一整年。”
熊有渔剥开糖纸,将饴糖塞进两个生无可恋“躺尸”的小伙伴嘴里。
胡之腾嘴里含着糖果,有气无力道,“新年吃口糖,甜蜜一整年。那新年就开学,是不是补课一整年?”
“呸呸呸,别说晦气话,你个乌鸦嘴。”朗星河翻身捂住胡之腾的嘴巴。
最后一个抵达教舍的是江普。
见江普进门,朗星河一下子来了精神,冲江普挥手,“江普快来!”
“干啥?”江普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怎么样?”朗星河眼睛冒光。
“什么怎么样?”江普一头雾水,“你说话能说明白吗?”
“相亲啊!大掌司相亲的事情啊!”朗星河嗓门拔高,顿时,教舍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别提了。”江普苦着脸,“我阿妈劝我舅,说,你不娶媳妇结婚我晚上都睡不着觉。”这是用上了苦肉计。
“然后呢?”朗星河追问,“大掌司答应了吗?”
江普一脸木然,“然后,我舅给我阿妈介绍了一份工作。”
“嗯?”
江普:“我舅说,既然睡不着就找个夜班上一下,反正是夜猫子嘛。”
“哈哈哈哈!”朗星河哈哈大笑。
“然后我妈就没收了我的压岁红包,还向我舅舅告发了我,说是我提议的。”江普双眼发直,“然后我舅给我布置了五篇策论,一天一篇。”
“哈哈哈哈。”朗星河大笑,“你好惨啊!”
江普眼睛瞥向幸灾乐祸大笑的朗星河,嘴角忽而勾起一抹诡笑,“然后,我就向舅舅告发了你。”
“啥?”朗星河大惊,眼睛瞪得通圆。
似是怕朗星河听不清,江普声音拔高,一字一句细细道,“我告诉我舅,是朗星河建议我,让我劝家里给他安排相亲的!”
“你个告状精!”朗星河跳起来扒拉到江普身上。
江普不为所动,双手一摊,“对啊,我家是祖传告状精!”自己被亲妈背刺,那么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再说,朗星河就是罪魁祸首啊,一点没冤枉他。
“哈哈哈哈,你们要惨喽!”胡之腾笑得捂肚子。
“别高兴太早。”朗星河斜了一眼胡之腾,提醒道,“你忘了,大掌司最爱搞连坐制,一人犯事,全班受罚。”
“嘎?”胡之腾笑卡住了,连忙道,“不不不,冤有头,债有主啊!”
“不如.....”朗星河摸摸下巴,眼神在几个小伙伴间游离,低声道,“不如咱们逃课吧!”
“开学第一天,反正也学不下去,我们溜吧。”朗星河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与其人在魂不在,学了也白学,不如干脆不学,逃课吧!”
“附议!”胡之腾第一个支持,嘀咕道,“我都快二十日没上街溜达了,南街北街在哪儿我都摸不着了。”
“不行,我舅会揍死我的。”江普不敢。
“那你别去。”朗星河表示自己虽然“作奸犯科”,但不会强迫旁人和自己一起“违法乱纪”。
“我要去!”江普也是一身反骨。你劝他去,他犹豫。你不让他去,他就偏要去。
“咱们去哪儿耍?”熊有渔就没想过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的事,朗星河提议的一刻,他已经开始琢磨去哪儿吃喝玩乐了,“过节,好多店都没开呢。”
“去山里泡温泉?”朗星河想玩点不一样的。
“山里有野猪怎么办?”江普犹豫。
“送上门的食材啊。”胡之腾道。
“去不去?别墨迹啊。”朗星河看向踟蹰的江普。
“去!”江普脖子一梗,“我不怕野猪,也不怕我舅!还能打死我不成?打死我,谁给他养老!”
“怎么逃?”江普给自己加油鼓气结束,两秒钟就泄气了,“总不能光明正大就逃课吧?”
朗星河冲胡之腾使了个眼色,胡之腾接收到信号,立马“哎呦”一声,“我头疼。”随即软软倒地。
“小胡!”熊有渔叉起倒地的胡之腾往肩膀上一甩,撒腿就跑,“我带小胡去看医师!”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三人配合默契。熊有渔扛着胡之腾消失在校舍门口,朗星河大喊,“等等,大头,你们没带灵石。”
喊完,朗星河冲朗宸道,“我去给他们送灵石,没有诊金,谁给他们看病问诊。”说罢,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消失在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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