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没等沈暮云回答,房间里的人又一起行动了起来。
大黑狗把洗干净地碗筷收进消毒柜里,摇着尾巴从厨房里跑出来。沈乙抱着沈暮云,往二楼的卧室走,跟沈冰进行交接。沈冰已经脱掉了衣服,只剩下宽松的沙滩裤,接力般把沈暮云抱进了浴室。沈丁将两张双人床拼在一起,正在准备第四个枕头。沈甲站在床边,支起了输液架,往上挂今晚用来巩固疗效用的注射药。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还有沈冰和沈暮云的说话声。外面几人的动作一时都有些迟缓,明明不在浴室里,脸上却浮现出和沈冰一模一样痴迷的神色,好像被什么人夺了舍。
一直等到沈暮云裹着厚厚的浴袍出来,几人才若无其事恢复正常。
经过几次练习,祂对控制不同触手化成的分.身这件事已经越来越熟练。
祂们同时朝着沈暮云笑。
沈暮云看到祂们,心头安定,也跟着笑,笑着笑着打了个哈欠。
沈甲:“睡吧亲爱的,今晚不是预产期,你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沈丁:“睡前再喝一杯牛奶,你还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沈冰:“我们会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沈乙:“嗯,哪里都不去。”
沈暮云伸手抱住离他最近的沈冰,亲吻他的嘴唇。沈冰露出温柔的笑容,揉揉他的头发,把他带到了床上。
刚一躺下,沈暮云的电话就响了。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人是谁,沈甲已经将电话拿走,往阳台走了几步,将电话接起。
沈暮云听到他一开口就是:“妈妈,晚上好。”
房间里很安静,那头的沈凌山好像气疯了,几乎是在咆哮,隔了几米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我儿子呢?我今天给他约了最权威的内科医生,他倒好,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赶紧把人送回来!!”
沈甲彬彬有礼,语气诚恳,甚至称得上毕恭毕敬:“非常抱歉,妈妈,忘记跟你说了,云云这两天到了预产期,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他带来了我这里。”
电话那头一静,紧接着是更加崩溃的咆哮:“什么预产期?!”
“您不用担心,我和云云的其他爱人们在一起,我们四个人同时守着他,不会出任何问题,”沈甲眉眼弯弯,“对了,我们还商量了婚礼的事情,到时候等分娩结束,我们想在家里的小花园办婚礼,您看怎么样?”
沈凌山被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们”了半天。
一旁的沈乙走过去,从沈甲手里拿走电话,朝沈暮云做了一个别担心的口型,拿着手机去了外面,关门的时候沈暮云只听到他也在喊沈凌山“妈妈”。
房间重新变得安静。
因为这通电话,怪物们有些紧张,怕云云会情绪低落或者生气,四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床上人的脸侧。
沈暮云只是微微沉默,很快笑了起来。
“我们好像一对未婚先孕、相约私奔的苦命鸳鸯。”
怪物们眼睛里映着他的笑容,眸色变深了一些。
沈甲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办婚礼的时候如果妈妈要打断我们的腿,你可得护着我们。”
沈暮云道:“生完就没事了。”
沈乙在床的另一侧坐下,掀开被子躺进去,一点点挪到床的正中央,侧身将沈暮云搂住:“为什么?”
“我和她聊过了,她只是不相信我会怀孕,”沈暮云又打了个哈欠,“没有反对我们结婚。”
沈丁从床尾钻进被子,像大型毛毛虫般爬到床头,占据沈暮云的另一边身侧,黏糊糊将头埋进爱人的锁骨处,舔了舔香喷喷的皮肤,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那就好,到时候把我们的女儿抱回去……”
沈暮云转过头,很公平地也吻住了沈丁的嘴唇。
等沈乙安抚完丈母娘回卧室的时候,沈暮云左边缠着沈冰,右边缠着沈丁,脚边蜷缩着沈夜星,同时还被沈甲托起后脑勺,亲得啧啧作响。
他把手机放下,凑热闹似的也跟着弯下腰,舔走沈暮云嘴角边不受控制往下流的唾液。
“好了,让他睡吧,”沈乙意犹未尽,“刚才在客厅他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甲这才放开人,看了一眼手表,笑吟吟道:“1分35秒,我比沈丁多两秒。”
沈丁哼了一声,立刻压住沈暮云的嘴唇,把那两秒找了回来。
沈暮云也忍不住笑,又困又满足,在被子里握住沈冰的手。
沈乙很快跟着上了床,没有和那两人抢位置,与沈暮云中间隔了沈丁,但脚有意无意地和沈暮云碰在了一起。
最后只剩下沈甲。
沈暮云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因为太困的原因,他看向沈甲的目光显得软绵绵的,好像在里面藏满了眷恋。
沈甲眼也不眨地和他对视。
“你不睡吗?”沈暮云问。
沈甲又一次伸出手,珍重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手掌下的皮肤温热,细腻,带着勃勃的生机,昭示着皮肤的主人此刻不仅是活的,而且鲜活无比。
沈甲嘴角勾起无比灿烂的笑容,道:“你们先睡,我给你再吊一瓶营养液,就在旁边看着点药。”
沈暮云有些失落:“那好吧,晚安。”
沈甲:“晚安。”
沈乙:“晚安老板。”
沈丁:“一夜好梦。”
沈冰:“睡吧。”
沈夜星:“呜……呜!”
沈暮云靠进沈冰怀里,在前所未有的安心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
准备生“孩子”,嘿嘿(搓手)
第81章 待产
◎肚皮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鲜红色。◎
后半夜又下起雪来了, 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热气沿着地板一直蔓延到床上,但沈暮云依然感觉到冷,好像自己正被某种捂不热的冷血动物牢牢盘踞。
他在这样温柔的凉意中做了梦, 梦到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别墅二楼的卧室, 身着宽松丝绸睡衣, 没有盖被子, 开着窗,任凭外面的冷风吹动头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只是痴痴地看着天花板,嘴唇轻动,无声呢喃着什么。
慢慢的,他的左胸鼓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脏处钻出, 在睡衣下懒洋洋地蠕动、变大, 把扣子撑得紧绷起, 然后嘭的一声轻响,从衣服里彻底“炸开”。
沈暮云的心脏长出了根须。
六条触手以左胸为支点,在空中摇头晃脑地摆动片刻, 接着相当放肆地钻进衣服里,用吸盘和绒毛来回蹭人类细腻的皮肤, 像怎么也尝不够似的, 在上面留下一串串红色的吻痕。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怪物无法理解自己的快乐,更不知道怎么控制陌生的欲.望。很快, 触手们变得有蟒蛇那么大, 将脆弱的人类身体严严实实缠住, 从吸盘里分泌出大量贪婪的唾液,一寸一寸舔舐、啃咬怀里的宝贝,恨不得将他完全吞进肚子里……
可宝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在他怀里越变越冷。
怪物睁开六只无瞳之眼,迷惑地反复打量,看到宝贝漂亮的脸庞上没有了白天里生动可爱的表情,明亮的瞳孔不知何时死气沉沉一片,白皙的皮肤居然泛起大片大片的青斑,甚至连柔软的四肢都在迅速变硬。
祂对人类一无所知,但对死亡了如指掌。
祂很快意识到,祂的人类死了。
死了好一会,连尸斑都长出来了。
刚才还兴奋不已的触手们索然无味地耷拉下去,其中一条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沈暮云的脸颊,又触电般地飞快挪开。
无瞳之眼中翻滚起无法化开的浓烈痛苦,空气里因为骤降的气温而凝结出了冰花,房间到处白晶晶的,像一场临时的哀悼会。
触手们发着抖,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动,被名为悲伤的热油慢慢煎熬。祂们才刚刚离开胸腔三分钟,又飞快做出了第二个决定,没有太多犹豫地重新钻回监狱般狭窄的肋骨后方,带动起心脏,让它铿锵有力地再次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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