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朋友都少的可怜,更别说谈恋爱了。
他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于是徐淮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不会。”
事实上,年长的也不会。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年纪的大小根本决定不了什么,还得看真正相处起来的感觉,两人生活方式和观念的契合度,只是年龄的话……太狭隘了。
谢景这么一问,徐淮脑子一转,倒让睡意褪去不少,再闭上眼已经睡不着了。
徐淮干脆拿出手机写昨日的报告,直到二十几分钟后写完把报告发给宋敛舟,徐淮再瞥头看主驾驶的某人,发现谢景的嘴角竟然还翘着。
徐淮:?
谢景开个车,居然那么开心吗……
……
谢景给的地址是一处别墅区,叫云璃山海湾,近几年才新建的,网络上一查就能看到整个的平面图。整体依山傍水,小区内环境雅致,若不考虑往返城区路程,是个极佳的住所。
往下翻查更多词条时徐淮看到了这个项目竣工仪式的合照,眼睛瞥见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徐淮就点开了图片,双指放大。
顿了两秒后,将其中一白发老头截屏下来转发给了上司宋敛舟。
[徐淮:我记得这个人是上回总部派来考察的,他看见我们三分部的KPI一片红,莫名其妙让你写两万字检讨,你差点和他打起来那个。]
[宋敛舟:?]
[宋敛舟:你要实在没事干你可以去咬打火机。]
[宋敛舟:不对,你不是他妈在接委托?]
[徐淮:在。现在雇主接我去那个地点,我提前看看那个地方的风水布局以及过往事件。这个人出现在了竣工仪式的合照内,我来问问你这人什么来头。]
[宋敛舟:装腔作势的小县城道协会长,靠着年纪大成为了总部铁钉子,弄了一些没什么使用性的名头,自身实力堪忧,嘴巴很能说。]
[宋敛舟:噢,勉强在风水布局上有些水平。]
能进总部的人都不简单,宋敛舟的说法多少沾点私人恩怨,看来这人是风水方面的专家。加之他方才看的整体布局,能判断整个别墅群在大体上不会出问题。
[宋敛舟:别发他照片,老子看一次火大一次。]
[宋敛舟:老子真想给他胡子拔了。]
徐淮从手机屏幕中挪开眼,扭头看向身旁的谢景。
先前停车的时候,徐淮提出想再看看谢景手臂上的青紫痕迹,谢景就把手袖挽了起来。
大概是嫌麻烦,现在他也没将手袖放下去。
谢景身上的痕迹虽比昨日要淡了些许,看上去没那么狰狞了,但这毕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身体上的,正常人要是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这种痕迹八成会被吓的不轻。
谢景却异常淡定,情绪非常稳定。
[徐淮:你情绪能不能稳定点,就一张图片而已。我雇主被鬼掐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在淡定开车和我闲聊,你一天天在那炸毛。]
[宋敛舟:?]
对面回消息的速度慢了下来,多次闪过“对方正在输入”,最终发过来一条。
[宋敛舟:不是,你确定不是你雇主有问题?]
徐淮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景。
这回谢景察觉到了,转头过来冲徐淮弯了下眼角:“怎么了?马上就到了,需要靠边休息会吗?”
全程都是雇主在当司机,雇主还担心他坐车会不会累,一上来就交了十万押金、乖乖给他看身上的伤口,今天早上还帮他买了早餐。
他真的……
徐淮眼神坚定,打字。
[徐淮:我雇主不可能有问题。]
他雇主超乖的。
[徐淮:我有问题,我雇主都不可能有问题。]
第8章 一些看见就令人心跳的东西
徐淮开始怀疑自己有问题了。
进了谢景家后,徐淮发现谢景家中的家具不多,装修风格更是极简,一眼看去甚至有些空荡。谢景说他是一个人独居,平日只有阿姨帮忙打扫卫生。
理论上来说,这类空荡的房子确实会有一些无居所的游魂来借住,弄出些吓唬人地鬼闹,不会伤人。常年不住人或是常年冷清的房子或多或少都残留着点阴气。
可是这间房子没有。
更别说,能在谢景身上留下那么深痕迹的鬼,其怨气会比较重,即便是藏起来了也会留下些阴气。
鬼有执念、执念未消、又因为自己的魂体状态什么都做不了、一直压抑,最后心理变态了才会想方设法去伤人。
越凶的鬼会像逐渐发酵的鲱鱼罐头,它们身上的味儿只会越来越大,不会像现在这样……
自他进门一直到现在快两个小时,将整个三层大别墅都绕了不止两圈,都没有找到半点残存的阴气,比被狗舔过还干净。
徐淮半靠在沙发旁,手抵住前额,用无名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
但也没理由出错。
他命格阴,自小就能判断出哪里有古怪的原因是那些喜欢藏起来的阴气一看见他就想往他身上贴。
徐淮那时候小,也没办法阻止,只能让那玩意贴着。一贴就生病,一生病张道泉就得给他画符熬药,后来竟这么着弄出点“抗体”来了。
再后来是学了道法,那些东西才不敢主动贴过来。
经过这么些年持续不断地被骚扰,徐淮对于那些想要靠近他的冷嗖嗖玩意很是敏感。
“咔嗒。”
谢景将刚洗好还带着水珠的玻璃杯放在桌面,随着纯净水的倒入,玻璃杯里的黄色薄片柠檬被冰块撞击得一同晃动。
谢景将手上的杯子拿起,走至徐淮身侧递了过去:“家里只有白开水,想到可能会有些无味,就给你切了片柠檬。”
冰块是刚放进杯子里的,用手接过时谢景还感觉不到杯壁冰凉的温度。倒是在和谢景的指节触碰时,谢景手指的寒意传了过来。
“谢谢。”徐淮也没有客气,墨镜下的棕色眼眸看着谢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你的手有些凉。”
“嗯。”谢景开口,随后将手收了回去,只是自然下垂时他不动声色地用另一根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自从身上开始出现痕迹的这段时间里,我睡觉时总会莫名惊醒,断断续续的睡眠确实有些休息不好。”
徐淮将手抬起,放在谢景额头。
谢景被徐淮突然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控制住身子没有往后躲闪,乖顺地让对方感受自己额头的温度。
在徐淮手腕遮掩住的地方,如墨般的眸内情绪涌动。
过了两秒,徐淮将手放下:“谢景,你好像有些发烧。有量体温的体温计吗?”
谢景点头,这时才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在茶几柜内翻找,找到了一把体温枪。
徐淮抬起手对准了谢景的额头,滴一声,体温枪上的液晶屏上显示37.9,确实有些低烧。
徐淮神色有些凝重。
从昨天晚上帮谢景看手相的时候他就发现谢景的手有些凉,可能那个时候谢景就有些发烧了,而发烧的原因大概率还是先前在谢景体内躲藏着的阴气。
可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样有“抗体”。
见拿着体温枪的人眉都蹙了起来,病号本人反而安慰起对方来:“只是低烧而已,我去找点药吃就行。可能是昨天晚上出来散步的时候着凉了。”
散步……
谢景家明明在四十多公里之外的别墅区,为什么会在他家附近散步?
徐淮心中突然蹦出来这个疑惑,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谢景的神色没多大变化:“因为正好有朋友吃饭约到那附近聚餐,当天晚上喝了酒,就不打算开车回来。”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倒也合理了,那附近确实有一个比较大的商圈。
“嗯。”徐淮点头,“那在散步期间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你身上的痕迹是在散步前就出现的?”
既然房间内空空如也,那可不可能是谢景走夜路时刚巧就撞大鬼脸上了?如果这么推测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在立交桥下时他从谢景身上弄出来的那团阴气纯度那么高,数量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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