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9)
“啊哟,是只吊死鬼”,多宝喜道。
那厉鬼的舌头垂到下巴下,脑袋半歪着,死相有点惨,牛庚宝一点没被惊吓到,他对比了下高度,自言自语道,“够不着,要是下来个十公分就好了”
牛庚宝一脸无害相,但这只厉鬼却不靠近,它抬头看了看半空中还在享受中的火神鸦,舌头突然暴涨,伸出去好几米,卷起大厅里的饭桌,朝它砸去。
“小心”,牛庚宝喊得有些晚,饭桌‘嗖’一下就过去了,火神鸦当即被拍在天花板上,又掉到地上,鬼胎身上的火焰随之熄灭。
火神鸦摊成一摊,一动不动,牛庚宝,“不会死了吧?”
多宝,“它要死也是蠢死的”
闻言,牛庚宝放心不少,他继续盯着厉鬼看,只见那只吊死鬼做了一波攻击后,没乘胜追击,而是伸出舌头把鬼胎纳入自己身体中。
“子母鬼”,多宝适合解释道,“别让它把这小鬼养成,要不然,以你现在的本事,肯定对付不了”
牛庚宝摊手,“我站着,它飞着,能对付也白瞎呀”
多宝....“想办法呀,那阴煞气多浓郁呀,这些吃下去,肯定好处不少啊”
好处牛庚宝体会过,他也眼馋,可是....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搬了把椅子往头顶一扔,椅子穿过厉鬼的脑袋,砸在地上。
那椅子质量不错,把地板砸出个坑还没散架,牛庚宝于是又捡了起来,重扔了一次,这一次,那鬼闪了闪身。
虽然是一记无用功,但牛庚宝确认了,鬼属阴,无立根处,但那鬼胎却有肉体,子母鬼本是一体,但这只鬼胎却也成了它的要害。
俗话说,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牛庚宝在多宝的指点下,满屋子窜着抓东西扔,那只厉鬼本来也没想放过他,而眼下这种明显奔着自己肚子去的攻击,更激起了它的凶性。
梁弃刚从嗡鸣声中醒神,一抬头,就见眼前各种家具各种乱飞乱砸。
“见鬼了!”,他立在楼梯底下,一脸呆。
牛庚宝跑的呼哧带喘,他体力再好,也不能跟只鬼比,简直找死。
两边势均力敌,就看哪边先被砸,客厅一角,原本晕倒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视线在半空溜了一圈,然后下移,定在牛庚宝身上。
第17章 第 17 章
“喂,小心!”,多宝出声提醒。
少年人反应快,感觉身后有异样,立即回身,一扭头,就见个女人正举着个桌腿朝他砸过来,牛庚宝正要躲,那女人突然定了定,然后两眼一翻,倒了。
女人身后,梁弃慢慢收回手,挑着眉道,“小半仙,记得感谢我呀”,
牛庚宝冲他一龇牙,身体随即一矮,从他身后飞来一物,‘啪唧’拍梁弃脸上了。那是个原本挂在墙上的装饰画,裱了木框子的,眼下,木框子被撞成两节摔在地上,画上是个半裸女人,已经身首分离了。
两管鼻血缓缓流下,梁弃摸了一手,他看了几秒,猝不及防的,也躺地上去了。
呵,居然晕血,真是白瞎了一米八几的个子了!牛庚宝撇嘴
吊死鬼的攻势一直很猛,哪怕有一刻的分心,下场会比梁弃更惨,牛庚宝惜命呀,他边闪边问,“蛤蛤,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多宝沉默一会儿,说,“除非你自己会飞”
“这个我真不会”,牛庚宝倒是想,可是...他没这功能呀。
多宝说,“这个你可以会?”
牛庚宝一顿,“你认真的?”
多宝说,“你等着”
这一等,等了大约十多分钟,一楼能砸的基本都砸完了,连楼梯都毁了,却谁也没把谁怎么着,但是....那吊死鬼突然幻化成一阵阴风,绕着一地的废墟转圈,阴风所过之处,碎片残垣被一点点拉起,这显然是在酝酿大招。
牛庚宝找了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站着,他已经束手无策了,只求多宝别忽悠他。
正在这时,多宝突然说,“把木盒拿出来”
木盒打开,里头的东西,有些一言难尽,牛庚宝多盯了两眼,说“这是....苍蝇翅”
“这是蜂翅,大王蜂翅”,多宝说的有些心虚,王蜂是他的食物之一,这翅膀,是他以前嫌咯嘴,吐掉的,也不知怎么留了几对混在他的宝贝里。
牛庚宝把翅膀从木盒中捏出来,拿到外面,那副翅膀也就长到两个巴掌大小,“这个要怎么用?”
多宝说,“按在肩胛骨上”
“怎么按?”,牛庚宝总觉得不靠谱,“这玩意儿又薄又轻,你确定能用?”
多宝也没底气,“应,应该能用的,吧?”
阴风阵阵下,半空中渐渐形成偌大一个球形物来,那东西要是砸下来,躲都没地方躲的,庚宝一咬牙,拼了!他脱掉衣服,打着赤膊,在后背划了两道口子,血刚从伤口处往外涌,他就把翅膀往上一按。
说来也神奇,那翅膀看着是死物,但一碰到血,就跟注了生命似的,不用牛庚宝多做什么,它就像颗喝足了水的种子,自发扎在血肉筑成的土壤里面开始生根发芽。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牛庚宝再看,就见自己后背上光滑一片,连半丝血迹都没留下,就连刀口的钝痛也一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一股酥麻感在肩胛骨处徘徊不去。
他试着感觉了一下,当他注意力集中在那处时,那股酥麻突然窜了起来,本来帖服在皮肤上,基本看不见的翅膀小幅度的抖了两抖,牛庚宝一喜,又加大了力道,随着翅膀‘扑扇’的越来越起劲,脚下似乎也生出一股风,托着他往上浮。
真,真的飞起来了!牛庚宝开心呀,一鼓作气,正准备各个方位都飞一遍,找找感觉,可不知是不是给的信号卡了,那翅膀突然就不动了,牛庚宝一脚怼在地上,扭到了,他抽着气对多宝抱怨,“蛤蛤,这翅膀不行呀,后劲不足”
“你第一次骑自行车的时候不还得有个磨合期”,多宝说,“多摔几回就好了”
牛庚宝又试了几次,只是每回脚刚离地,那翅膀就泄了力,根本飞不了多高。那头,吊死鬼已经显出原型来,正阴恻恻的冲他笑。
那笑明显的不怀好意,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就在这时,鸡皮疙瘩连上那原先的酥麻感,就跟通了电似的,翅膀‘啪啪’就有了力。
多宝给他鼓劲,“用力,再用力一点,快快,马上就起来了”
牛庚宝借着这股劲,一下冲到半空,多宝还在不停的嘱咐,“提着这股气,别泄”
见到这一幕,那边的吊死鬼脸上带上了些警惕,它没急着出手,眼睛死盯着牛庚宝,试图在找个最合适的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牛庚宝也是跟妖鬼打过架的,知道这些东西最会钻空子,不敢掉以轻心,他们隔着大半个客厅,相互对峙着,空气似乎也凝滞了,不知过了过久,僵局突然被打破了,而打破这僵局的,是火神鸦的一个抽搐。
那乌鸦晕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要醒,他翅膀尖一动,吊死鬼就知道不能再等了,二对一,它肯定没有赢面,于是它手一挥,那个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垃圾堆就翻滚着压过来了。
这边还有两人在地上躺尸,牛庚宝本来不想管的,但想到他弟牛庚佑,觉得有必要行个善,就一手一个把人拎在手里,然后扑棱着翅膀歪七扭吧的往楼上飞。
头一次飞,技术还不行,而且他老担心那翅膀扇的过快,会断,楼梯早毁了,要不是意外得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他就被堵死在里头了。
那垃圾堆以碾压一切的姿势,刮过天花板,压过围栏,轰轰轰的朝二楼冲去,牛庚就近拣了个房间,把人往里一扔,然后自己也闪身进门,落锁。
一进门,牛庚宝就后悔了,这房间没窗户,没窗户他就没法从出去,后路被自己堵死了,他暗骂自己一声‘猪’,然后掏出卡片,放出狸力。
狸力一出来,就冲他‘汪汪’叫。
多宝翻译道,“它骂你是骗子,说上次答应的报酬还没给,说你是不是想赖账”
这事不提,牛庚宝还真忘了,说起来确实是他不对,上次托狸力追踪冯玉,虽然事没成,但答应给这小妖的东西是不能赖的。
门外,撞墙声一声比一声响,墙皮扑簌簌地往下掉,事出紧急,牛庚宝也不跟它废话,指着另一边的隔墙说,“五十颗,帮我把那面墙挖开,出了门,就给你买去”
狸力眼珠子转了转,不吭声,似乎不太信他,牛庚宝又说,“六十颗,再多就没了,你要不愿意,我找别的妖去”
说着又要掏牌,他其实就是做做样子,如今他手里,包括多宝在内,统共也就五只妖,会挖土的,就这么一只,他上哪找另一只土属性妖去,不过狸力不知道呀,听了这话,忙冲着墙根去了。
厉鬼还在外面撞门,却不知,牛庚宝已经穿墙进了隔壁,然后攀着窗户,绕到了对面。
这鬼也是急傻了,它完全可以穿过去,把人堵在里面接着砸,房间小,没地方躲,它有大几率能得逞,可惜....
吊死鬼身后有扇洞开的窗,牛庚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在它反应过来前,伸出手,轻轻的搭上了它的肩。
‘呀-”,火神鸦终于醒,可晚了,它到的时候,厉鬼身上的阴煞已经悉数褪去,只剩几缕戾气去了生生了去,牛庚宝刚吃了好的,这么点肉末,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况且,老伸着手,会酸。
阴煞消失后,吊死鬼显出她生前的面貌来,是个面相温和的年轻女人,她怀抱着鬼胎,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那鬼胎如今就是血呼啦咋的一团烂肉,这本就是个死胎,魂魄没成型,被人用邪术拘着,之前被幽冥火烧掉一半,再被牛庚宝一摸,魂魄早散光了。
这吊死鬼还是个话痨,一边哭一边倒豆子般,叨叨她怎么怎么命苦,怎么怎么可怜....,庚宝瘫着脸,按着腕上的手机,里头有他录好的救苦妙经,要不是多宝这个爱听八卦的事儿精压着不让他动手,他早就让这吊死鬼投胎去了。
俗话说,是鬼三分厉,死后还滞留在阳间的鬼,都有着不同的执念,执念有好有坏,这吊死鬼,不用说,属于后者。
其实故事很简单,就是个负心汉有了小三逼死了怀有身孕的原配,原配死后化成厉鬼,想要报复,但她偏偏出不去,只能在屋子里弄出点动静,想把那男人招来。可那负心汉偏偏没来,来的是牛庚宝。
所以说,那委托人就是吊死鬼想要报复的人,牛庚宝虽然不会看相,但那个中年男人当初给他的感觉就不怎么正派,他一开始不接这单生意,就是不想跟这人有什么牵扯,果然,他没看走眼。
鬼哭声相当刺耳,牛庚宝忍的实在难受,说,“要报复一个人,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闻言,吊死鬼不哭了,她问,“小师傅什么意思?”
牛庚宝说,“就问我说的对不对,你想不想?”
吊死鬼冲牛庚宝深鞠了一躬,说,“我听小师傅的”
牛庚宝踏出别墅时,将将中午,太阳正是挂在正中的时候,他站在台阶上回望,好好一栋别墅,外头看着还好,里头么....也不知那委托人回来看见会不会气晕过去,不过,那人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个未知数不是....
第18章 第 18 章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多宝突然问,“哎,我说,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了?”
牛庚宝想了想,说,“应该没有”
“是么?”,多宝怀疑,“可我总觉得不对呀!”
牛庚宝说,“你肯定是想多了”
别墅二楼的某间房内,门‘吱呀’一声响,从里头走出个人,当他见到这一屋子的狼藉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扯着嗓子喊,“喂,小半仙!”
喊了半天没人应,倒是从楼下转出个女人来,梁弃认得,是那个被他劈晕的女人,那女人抬头看了他一会儿说,“人走了”
梁弃暗自骂了句‘没义气’,再抬头,又是一脸笑嘻嘻,“哎,大姐,我这怎么下去呀!”
女人指着另一间房,说,“那里有窗户”
整个二楼,要栏杆没栏杆,要楼梯没楼梯,墙体坑坑洼洼,就跟个危楼似的,为了小命着想,梁弃也只能选窗户跳,他下到后院的花坛里,刚站稳,就见刚才那女人抱着个盒子匆匆而过。
这时,一阵风过来,带出一股腥臭味,梁弃耸了耸鼻子,瞳孔突然扩大,黑色遍布他的整双眼,他定定注视着女人远去的后背。
那女人只觉一阵恶寒袭来,手一抖,怀里的盒子掉落在地,一骨碌朝后滚出很远,而他原本夹在胳膊下的画,也同时落地,那画赫然是之前被梁弃撞断了画框的半裸女人画,不同的是,画是完整的,只在脖颈处有一条细细的红痕。
女人没管画,她只管去追那盒子,就在快追上时,那盒子却被人先拿在了手里,女人抬头,冷不防撞进一双漆黑到没有眼白的眼睛里,她整个像是被定了魂般,木讷讷的。
此时的梁弃透着一股邪性,他把玩着手里的木盒,说“好好收着,记得每天喂它吃喝,别饿着它了,要不然,会没命的哦!”,说着话,他拿着盒子的手瞬间虚化成了一团雾气,那雾忽聚忽散,忽大忽小,不过转瞬,雾气又凝聚成手,而被他抓着的盒子里,有‘砰砰’的心脏声传来。
这时,有村民从路那头过来,远远的喊,“哎,桂芬,你家男人正找你呢!”
梁弃把盒子递过去,那女人突然转神,他一把抓过盒子,跑了。同时,梁弃的眼睛也恢复如初,他往四周张望了一圈,有些懵,“哎,我怎么在这?”
此时,牛庚宝已经跟李峰汇合。
“大师,都给您打听清楚了”,两人坐在个小饭馆里,李峰先到,菜都点好了,等牛庚宝一坐下,就忍不住汇报工作,
牛庚宝为之一振,“在哪?”
李峰灌了一壶白开水,说,“是黔南那边的”
黔南太大,牛庚宝只想早点找到,又问,“有说具体哪个地方么?”
李峰点头,“说让我们去荔波转转”
盘县属于六盘水,位于黔西,荔波在黔南,一个西一个南,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牛庚宝心急,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等,匆匆吃完饭,就动身了。
他俩前脚刚走,梁弃的司机就站在小饭店门口打了个电话,等了没一会儿,梁弃就来了。
司机说,“先吃个饭吧?”
梁弃瞥他一眼,说, “不怕跟丢了?”
那司机笑道,“给他们车上按了跟踪器,丢不了”
于此同时,一份同城快递,从某个乡下的邮局寄了出去,收件人写的是,马勇焘。
临出发前,牛庚宝和李峰又找了家超市,他们这趟要走不少路,贵州这边荒的地方挺荒,水,干粮,这些东西都要备些,尤其是某牌子的巧克力,他整整拿了十板。
“大师喜欢吃巧克力”,李峰不由稀奇,这玩意儿一般只有女人和孩子爱吃,他却是忘了,他眼里的这位大师,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牛庚宝没吭声,就当默认了,因为这是他备着给狸力的,这小妖口味独特,当初被抓,就是因为贪这一口惹的祸。
等结账的时候,后头来了个和尚,手里拿了一提矿泉水,这年头,和尚一般在庙里见的多,正排着队的顾客,或多或少都看了两眼。
牛庚宝也多看了两眼,他看得不是和尚本人,而是这和尚身上的三股气,这是他吸收吊死鬼身上的阴煞后,真眼新添的功能。
人有三气,左肩抗精气,右肩抗魄气,脑袋顶运气,“古有观气术,以观其形,其色,可知人善恶,运好坏,体强弱,”,多宝这么跟牛庚宝说过,牛庚宝记下了,也自发的去注意周边的人。
和尚之所以能让牛庚宝多看他两眼,是因为他身上的三股气,跟别人不一样,“蛤蛤,这人左肩的气是散的,还晃,说明这人身体有亏损,而且....”,他看着那和尚身上缠着的几只猴子,说,“看来是活不久喽”
多宝假惺惺道,“....,喂,要不要这么幸灾乐祸,很没良心的!”
牛庚宝可不管多宝怎么演,继续说,“他右肩的气,颜色灰中带黑,也就是说这人恶事做的不少”
“这个先等等再说”,多宝岔开话,说,“那几只阴魂,你不准备收么?”,这肉也挺香的,虽然小了点。
刚从吊死鬼身上吃了个饱,积存的阴气还有待吸收,今晚不知得疼成什么样,牛庚宝决定手下留情一回,于是说,“不了,留着吧”,说完,又继续看,“至于他头顶的气,人都快死了,还哪来的运气!蛤蛤,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摆在眼前的肉光看不能吃,多宝表示不太开心,他敷衍道,“嗯,解的不错,没枉费我跟你说了那么多”
一人一妖正说的起劲,李峰凑过来,小声说,“大师,你看那和尚肥头大耳的,是不是个酒肉和尚呀”
牛庚宝推他一把,“你管人喝酒还是吃肉,赶紧的,到你了”
前头的顾客刷完卡提着东西走了,李峰连忙上去,他俩一人推一辆车,帐是一起结的,牛庚宝也不沾人便宜,好歹人忙前忙后的帮了不少,就给付了钱,李峰还有些不乐意,说这钱该他来付。
牛庚宝没理他,提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见状,李峰连忙跟上,在另一排等着结账的胖和尚盯着他俩离开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再次出发后,牛庚宝坐到后排,他准备先打会儿盹,这半天,他又是跑又是蹦,窜上窜下,费了不少力气,胳膊腿有些酸,他得先缓缓。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黑地,要不是李峰着急忙慌的喊他,牛庚宝都不会醒,“怎么了?”,他抓下盖在脸上的衣服,躺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