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阿飘后发现挚友暗恋我(91)
看到这里,应泽赫然发觉:“小叔的病其实从来没好?!”
孟越客观评价:“看起来是这样。”
应泽无法相信:“怎么会。”
在他过往记忆里,所有人都说,清心道长在到天问观之后,身上怪病奇异好转。
可从小叔记忆里看,他的怪病一直都在,只是被须弥道长压制。
同时,须弥道长用灵气为小叔养身,可他们取得灵气的方式与孟越并不相同。宛若江海之水,孟越身在其中,能自如取用。可须弥、清心两个道长却是拿漏瓢来舀,几乎无用,所以他们把视线转向旁人,开始掠夺。
他们继续往下看。
之后,是清心道长童年。他起先也以为自己病愈,于是几次父母要带他离开天问观,年幼的清心道长都十分欢欣,与师父说再见。可一旦下山,他就会再度病发。
而须弥道长告诉他:你这样,只是让父母平添担忧。
因记忆久远,画面里,须弥道长的脸已经模糊了。
只有清心道长稚嫩童声,问:“那怎么办?”
须弥道长说:“你留在天问观,当好小道士。一旦发病,我就能帮你压制。到时候,你爸妈觉得你的病已经好了,自然放心。”
年幼的清心道长呆呆思索。
须弥道长问他:“清心,你想好了吗?”
清心道长迟疑:“想好了。”
画面转黑,再转亮。
是更加模糊的童年,一片光亮,里面有应泽的爷爷奶奶,以及父亲。
孟越看完,心里串联出一个答案。
应泽则说:“之前我爸回来,刘辉看到他,说他的魂上覆着一团东西。”
孟越想:哦,果然是这样。
应泽说:“须弥道长辞职,小叔当了观主,我爸开始发病……”他嗓音不稳,问孟越,“这里面有关联吗?”
孟越看他,觉得小泽这样子,也很可爱。
他说:“你已经知道了。”
应泽闭上眼睛,睫毛颤动。
他说:“我要问问小叔。”
孟越对此很无所谓,不过他抬眼,看了看父母房门。
孟越稍作考虑,说:“小泽,你等一等。”
应泽神思不属地点头。
孟越看他这样,像是看到一只团成一团、缩在自己身侧的小兔子。他站起身,揉了揉应泽头发。手又滑下去,捏了下应泽后颈皮。
应泽“唔”了声,抬头看他。
孟越心想:我的小泽,我的小兔子,好像不太高兴。
这时候,孟越对情绪的认知很生疏。
他想了想,俯下`身,轻轻抱一下应泽。
应泽像是因此不好意思,说:“我没事。”一顿,“只是有点……没想到。”
因先前的事,小叔在他心里,已经和“作恶”画上等号。
可方才记忆由近及远,他看到清心道长童年。最初被骗被诱哄时,他也只想让家人安心,哪怕自己仍要忍受病痛,也在所不惜。
这让应泽心情复杂。
孟越说:“你可以有事。”
应泽听到,忍不住轻轻笑了下,说:“还好你在。”
孟越对此十分赞同:“对。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啊。”
随后,他去敲父母房门。等门打开,孟越:“爸,妈,我们还得一会儿。你们别站太久,腿上会血流不畅。”
孟英哲夫妇:“……”
他们听到沙发那边传来的笑。
应泽的声音也传过来,提醒孟越:“阿姨还没吃晚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是脑回路清奇的孟孟没错了!(看着文案,认真点头)
第85章 未来的
先前打电话回来时,孟英哲说,家里还有一碗葱油面。
然而当下,却有两个人还没吃晚饭。
应泽刚刚说阿姨还没吃饭。话落到孟越耳中,尚且不太习惯当人的孟越倏忽意识到:对,小泽也没吃。
在青城时,他看着小泽吃早餐。也是面,不过是一碗牛肉面,汤色清亮,牛肉酥烂。快到五月,青城已经略有回温。加上热汤热面,应泽吃到后面,把外套脱了,搭在一边。
后来上飞机,吃了机组提供的午餐。分量对于应泽这样的成年男人来说,其实有些小。不过他买了两张票,两份都拿到,也能填饱肚子。
不过到现在,也已经数小时过去。孟越觉得,小泽应该又饿了。
他心下权衡:小泽饿了……清心道长那边的话还没问完。
当然还是前者比较重要。
于是应泽啼笑皆非间,孟越亲自动手,把剩下的那份葱油面加上其他配料,做成两份炒面,分给母亲和应泽。
岑丽珠吃着吃着,忍不住又要哭。孟越看在眼里,心中触动。
他身上的灵气仍然在缓慢地、没有止歇地散去。
只是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或许孟越走过一生,都不会到达终点。
但当下,看眼前一桌烟火气,他忽而下定决心。
他回到身体里,完成了最初的目的。那以后,每一天,他都要比现在更像是“人”。
等岑丽珠、应泽吃完炒面,孟英哲自告奋勇洗碗。岑丽珠与孟越讲话,抬手摩挲儿子面颊,片刻后长长叹息。
有了先前应对应泽的经验,此刻孟越十分顺畅地安慰母亲。他握住岑女士的手,只觉得过去那几个月里,岑女士的手也多了许多皱纹。岁月终于对她狠心。
好在没有狠心到底。
从前假孟越在,岑丽珠不知真相,在面对许多繁杂细节时,都觉得自己多心。这个时候,往往会想起应泽的话,安慰自己:阿越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可到当下,岑丽珠恍然觉得,原来先前大半个月,自己的心绪依然如浮萍,漂泊不定。到现在,才真正安稳。
孟越对她说:“妈,我回来了。”
岑丽珠深呼吸,克制自己。儿子回来,这是大喜事啊!
所以她含笑点头,眼里有水色,眼角却显出笑纹,说:“回来就好。”
又忍不住问:“阿越,之前究竟——”
孟越无所谓道:“哦,还没问完,待会儿再说。”
岑丽珠微微无语。
先前沉重气氛,被孟越这一句话轻飘飘打破。
虽然这样,岑丽珠仍然不断看儿子,像是一次次确认,让自己安心。
片刻后,孟英哲回来。孟越一样对他郑重说:“爸,我回——”
颇具仪式感。
孟英哲在感情表达上较妻子内敛很多,此刻不等孟越说完,就朗声一笑,说:“是,你这小赤佬,终于肯回家。”
孟越分辩:“之前也不是‘不肯’……”袖子被应泽拉一下,他不明所以,但会意,“是,以后不会走。”
孟英哲说:“阿越,你以后毕竟要有自己的生活。可日后都要小心留意,不要再出这样的事故。”
孟越闻言,想说:可先前车祸,也不是我能决定。
可对上孟英哲视线,他只是点头,答应:“好。”
这晚,孟越再没在家里去审问纸人。直到夜间,快十一点,都一直在与父母讲话。起先只是岑丽珠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刻意找一些话题。到后面,倒是真的深入聊下去。说到孟越几个月前的惊险,应泽独自雇人去爬雪山。
听孟越说,昨天原本该有一场雪崩时,岑丽珠捂着心口,连着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孟英哲好笑,说:“你什么时候还信佛?”
岑丽珠看丈夫一眼,说:“我这是心疼小泽。”仔细看应泽,叹道,“以后就不折腾了,再也不折腾了。”
到这会儿,岑丽珠才有心思庆幸:原来之前那个冷漠、混账的儿子,并非真正孟越。
也说到他们日后打算。
期间还有一个插曲。原来楼下行走的居民虽然怀疑自己记忆,也搜寻绿化带,发觉确实没东西掉落。可仍然有人报警,言之凿凿,说这么多人看到,不会有假,兴许只是被扯了上去。
民警一头雾水地过来,听小区里的人众口一词,倒也严肃起来,顺着居民们指出的几个有重大嫌疑的窗子走访。
敲门到孟越家时,一同过来的热心居民看到孟越的衣服,指天发誓,说刚刚看到的就是孟越。
孟英哲夫妇:“……”尴尬,太尴尬了。
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孟越倒是施施然,一本正经,说八成是邻居看错。又反问民警,说自己活生生一个人站在这里,怎么可能往下跳?一定要说,自己刚刚的确站在窗口打了半天电话,兴许因为这个,邻居才有了错误印象。
民警听完,觉得有道理。而热心居民也有些自我怀疑。
等阖上门,孟越有点小委屈,对应泽说:“小泽,我可都是为了你。”
孟英哲夫妇不明所以,应泽才握着孟越的手,象征性地呼噜呼噜毛,然后才解释起华山上的事。
岑丽珠此前听过一次,孟英哲倒是第一次听说。先前岑丽珠听完,心情波动,只觉得沧桑难过。这会儿,结合刚刚状况,倒是品出几分好笑,和应泽一起打趣孟越。
应泽观察着,慢慢放心。
再说回先前话题。
假孟越对“候鸟”的情况一无所知,岑丽珠偶然和他提了一次,看假孟越反应,还当自己理解错,这其实是小泽在做的项目,自己儿子只是附带。到现在,重新纠正印象。
应泽说:“王璐他们又招了几个人,”离三月时他们出发、前往上海,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还有,胡姐那边介绍了一个PR团队给我。市场营销方面,也在招人。”
总之,渐渐走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