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您想得太多了。”
“……”
“……”
一人一猫相顾沉默,良久,夜一那沧桑大叔嗓音再一次响起。
“你确定那是三日月宗近?不是什么仿刀?”
浦原苦笑,他倒希望是仿刀。
“仿刀怎么可能将刀侟都仿的那么完美。”
当初被替换出来的那一振如今在博物馆,几百年下来连刀侟都已经遗失了。他在照桥宅看到的那一振,可是和朽木宅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可不觉得有人能单凭文字记录,就将刀侟制作得分毫不差。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一振就是本该在朽木宅的真品。
“明白了。”
黑猫轻巧地往边上一跳,浦原喜助也默契地在空中站住脚。
“如果朽木宅的那一振刀被送人的话,不会没人知道,我这就去问一下。”
两人心知肚明,这是有尸魂界的人接触照桥月见那个孩子。
只是,希望这个人不是蓝染惣右介。
送走了四枫院一页,浦原喜助的脸色沉沉。
虽然已经让夜一去确认,但是在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让他知道,出现在照桥月见身边的那个死神,恐怕就是蓝染。
“突然盯上了那个孩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蓝染桑。”
仿佛在自问,也仿佛在问那个一百多年前突然露出獠牙,害得他被尸魂界永久放逐的男人。注定得不到回答的低语,轻轻的、就像烟一样,消散在了高空之中。
第二天,月见是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醒来的。
“阵哥?”
都不用抬头看,月见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直接问道。
睡在一侧的琴酒闭着眼睛,将小鬼往怀里揽了揽,顺手拍拍背,意思不言而喻。
陪他再睡一会儿。
发现家里出事之后,他加紧完成任务连夜赶了回来,到现在才睡了三个小时。
月见抬头看了看天色,是他惯常起床的时间。不过,直到现在长谷部都没来叫人,应该是被吩咐过了。
他乖乖地窝下来,不打扰眼底一片青黑的琴酒。
都给逼出黑眼圈了,这次的工作很很麻烦吧!
和阵哥认识了十来年,对他那高速恢复体质很熟悉的月见知道,除非熬上个几天几夜,否则还真不能把人给累成这样。
有时候,真的很想和他说,干脆跳槽算了。
直接退休也行啊,反正他也养得起阵哥。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肯定会被阵哥揍的吧!月见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其实自尊心超强。
小时候,他帮忙换药包扎都不乐意。
因为他觉得,那是示弱。
大约所有的哥哥在弟弟面前,都不愿意露出虚弱的一面,有损他们身为保护者的形象。
现在就好多了,比较坦然。
月见在琴酒的胸前蹭了蹭,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难得睡一个懒觉,也不错。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一会儿就重新睡去。
等月见的呼吸平稳下来,侧身揽着他的琴酒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就着现在的姿势,看了看整个人埋在自己怀里,和小时候一般无二的睡姿,唇角微微勾了勾。
然后,两人直接睡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已经洗漱完,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衬衣西裤,琴酒把睡得晕晕乎乎的小鬼从自己的床铺中挖出来。
“半夜床上多了一个人都没注意,睡得太死了,以后给我增加警戒心训练。”
被提着领子扔进浴室的月见呵欠打了一半,嫩白还带着枕头印子的小脸上,眼尾处刚逼出来的泪珠吓得都缩了回去:“哎,哎哎哎?”
靠着浴室门框的琴酒对他露出一个你没听错的凶残笑容。
“我亲自来。”
第71章
“不用太担心,浦原喜助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来找你麻烦了。”
面对月见微微抬起眉毛之下,流露出的询问眼神,蓝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候,他应该正忙着清理垃圾呢。”
本来都是要扔进大虚之森的失败品,有人帮忙处理真是再好不过了。
月见:“……”
这个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他就不问对方这时候都在忙些什么好了。
“这里是?”
随着蓝染的脚步,两人从常常喝茶聊天的温室一直往地下走,最后在一扇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时间紧凑,就简陋了一些。”
蓝染推开门,将月见迎进去。
门内是一个极为宽敞,甚至可以说是宽阔的地方,目测面积都快有半个帝光学院大小。
只是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而已,朴拙的风格怎么也算不上简陋。
“您真是太谦虚了。”
月见叹息,只是他需要一个地方练习灵力的使用而已,就在地下开辟出一个练习场来。真不知道应该说对方大手笔好,还是应该烦恼越来越难以还清的人情好。
话说回来,一开始他来担任帝光的剑道以及书道老师,其实也是为了不让他太过难为情吧?
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被照顾到了,莫名有种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的感觉。
“来跟我说说你的那个梦境吧!”
看了看走进地下室之后,转动着小脑袋好奇地四处观察的少年,蓝染宽容地笑了笑。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月见才会显露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来。平时一直一幅小大人的样子虽然沉稳,但是总觉得他身上仿佛背负了什么一样。
即使没有露出疲惫之色,但沉重的感觉,蓝染却能轻松地感觉得到。
那个孩子却还能露出那样温暖的笑容。
有时候,就算再感叹世间无趣,蓝染依旧觉得世界上有人类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好了。
能孕育出照桥月见这样的人,真是的是太好了。
“那就是灵王?”
听过蓝染的解释之后,月见有些不可思议的重复,“这也太……”
他没有说下去,比起和此没有太多关系的他,身为死神的蓝染桑这时候的笑容讥诮凉薄。
“连自己的形体都快要无法维持,只能被封印在水晶中苟延残喘的……灵王啊!沦落为维持三界稳定的楔子的他,不过是可悲的囚徒罢了。”
创造了一界的人最初该是多大魄力的一个人呢,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难免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感慨。
“上次蓝染桑和鬼灯桑聊的,就是灵王的事情对吗?”
月见看着蓝染那嘲讽中,带着厌恶又似乎带着一丝叫他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神色,眼神微动、神色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的确。”
收回了一瞬间外露的情绪,蓝染重新变回那种万事不盈于心的从容模样,动作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般泡了一壶红茶,拿出月见今天带给他的心理学书籍。
“不管当初谁对谁错,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如今的灵王已经不能再担负起维持三界稳定的责任,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这样啊!”
月见直白地问了出口,“蓝染桑想成为灵王吗?维持三界稳定,感觉责任很重。”
“责任吗?对于结果而言,这只是一点点必备的调味品而已。”
蓝染一手撑头,似乎在少年直白又带着关切的言语面前,曾经看到了所谓灵王之后,自己经历过的心里过程都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从一开始,我所追寻的,都只是更高的境界而已。”
“……会很寂寞的吧!”
在空座町警署对方给他的对于人世的傲慢不是错觉,站得高看得远,同样的,低头往下看时,人类岂不就像是蚂蚁一般大小。
“高处不胜寒。”
蓝染笑了,年纪大的好处就是对各种各样的知识都有所涉猎。更何况是曾经在现世引起风潮,直接塑造了如今的日国的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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