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的人还在身旁守着呢。
就是叶藏。
百合子的小丈夫,他们“家”的新人,跟他完全属不同类型的小白脸,正在以他从未听过的冷酷语调,同身后的咒灵说话。
补充,是同特级咒灵说话。
“……平时不要来打扰我。”
甚尔眯起眼睛,飞快地思索起来:咒灵操术?不太像,他只是在命令那咒灵,那玩意儿为什么听他的话?’
‘她叫他阿叶,所以这是真名吗?’
‘能够命令特级咒灵,怎么说也是个特级吧?’
想到这,甚尔竟诡异地兴奋起来,忍不住探出一截舌尖,舔上嘴唇,他干燥的嘴唇沾染一层晶莹的唾液。
他向前走了一步。
……
阿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解释的话,就说来话长了。”他是这么说的,“如果甚尔先生想听的话,不如去其他地方吧,24小时营业的烧肉店?”
按照日本人的习惯来看,夜间谈话应该去居酒屋,可甚尔讨厌喝酒,家里的啤酒洋酒日本酒全是叶藏跟百合子喝的。
阿叶很早就知道他不喝酒的原因,恐怕是酒精无法麻痹天与咒缚的躯壳,让甚尔无法在醉酒中寻找解脱。
禅院甚尔问:“你不想呆在这儿?”
当面向人时,阿叶又不复命令女生徒时的冷酷了,用甚尔的话来说,就是他很会装可怜,无论对男人女人都会低头,露出洁白的、代表示弱的脖颈,可怜兮兮地说:
“呆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阿叶虚弱地说道。
这话意外合了甚尔的意,他可是“术士杀手”,没钱的话,怎么会吃饱了撑着跟咒术师对上呢?他可不愿意加班。
“吃烧肉好了。”他说,“还要牛的内脏。”
阿叶自然是同意的。
清水园附近没有烧肉店,他们专门回到新宿,甚尔大摇大摆进了最贵的一家烧肉店,肉是上好的和牛,内脏也是新鲜的内脏。
今天才挣了一大笔钱,他迫不及待要花完。
阿叶当然不会阻止,不仅不阻止,他还恭谦地站在甚尔身侧,帮他烤肉。
这种店是有专门服务生的,他却接手了一切服侍人的活计。
甚尔理所当然地享受起来,他已经习惯了。
在百合子家里,阿叶永远是服侍人的那个,他就像最传统不过的大和抚子,洗衣、做料理、放洗澡水。
让甚尔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阿叶只会事无巨细地服侍百合子,没想到他对自己也是如此,还会耐心地教导惠,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可以包容一切的妻子。
作为小白脸的话,他的行为虽不能理解,却也能接受,可如果他是强大的、能够驱使特级咒灵的咒术师,一切就显得微妙起来。
他几乎带着报复的快意想:‘那些老头子,如果知道有强大咒力的术士情愿低姿态地服侍人,也不肯去祓除咒灵,会有什么想法?’
‘他应该不是御三家出身的人吧,平民术士的话,只是炮灰而已。’
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应该不是平民术士,不像。’
他问叶藏:“小鬼,你的本名叫什么。”
这问题略有些失礼,尤其是对离家出走的青年来说,至于告不告诉甚尔真名,又完全要看叶藏的判断。
不管怎么说,从甚尔发现叶藏命令特级咒灵的瞬间起,两人的命运就拐了个弯,甚尔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实打实的反社会人格,又厌恶咒术师,靠这把柄威胁叶藏,让叶藏给自己钱,供养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果然,阿叶瑟缩了一下手道:“叫我叶藏就可以了……”
摆出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对方知道的模样。
甚尔不置可否道:“你这家伙,是背了案底吗,还是说干脆是诅咒师?”
“……呜,不是。”
听阿叶的呜咽声,真是可怜极了。
“也就是说,是咒术师了?”
“不,不是的。”阿叶又摇头了。
“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是这么说的。
知道咒术界的事,不是诅咒师,也不愿意当咒术师,拥有强大的咒力,说自己想当个普通人……
以上点凑在一起,让禅院甚尔产生了微妙的不悦感,说到底,他就是被古板咒术界不承认的、放逐的人,因为没有咒力一辈子都得不到认可,哪怕再强也无济于事。
他憎恨咒术界,憎恨古板腐朽的禅院家,可以想到这憎恨也是因禅院家将他当作垃圾来对待而导致的,就连他的憎恨与自我厌恶,都显得有些可悲起来。
禅院甚尔不得不承认,他脑海中曾闪过无数道念头——如果我有咒力就好了,诸如此类的念头。
他是贫穷的乞丐,而眼前的叶藏,则是视金钱为粪土的国王。
不憎恨是不可能的。
可那过往又显得过于气弱了,让人从内心生出升起欺负他的欲望。
至于该如何做……
甚尔单手托腮:“所以,你希望我帮你保守秘密?”他说这话时,嘴角都带着堕落小白脸特有的,看好戏的嘲笑。
阿叶连忙点头。
甚尔问:“那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是什么都能做吧?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章
百合子的事很快就结束了,窗的人将她送到附近医院,等人醒来后跟她道清诅咒时间的来龙去脉。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还问窗的监督:“这……我需要签保密协议吗?”她还以为自己触碰到国家机密了。
监督:“不,并不用,只要不刻意跟人宣传就行了,当然,就算是宣传也没什么人信。”他说,“每年被卷入诅咒事件的人不占少数,你虽然看不见,但就算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医院都有相当数量的低级诅咒。”
百合子愣道:“这样啊。”
“即便如此,您被卷入的也是极恶性事件了。”
百合子道:“我可以问一下,有哪些人……”她说不出口,监督知道她的意思,报了一连串的名字道,“请节哀。”
在百合子逃出去前,就有人在她面前被撕碎了,她想到那画面,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十分想吐。
之后监督又跟她了解了一下,她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百合子只说自己看见了怪物,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诅咒,然后就失去意识,等她醒来就在病院里了。
监督理解地点点头,只当她失忆了,哪有诅咒会好心地将人带出领域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恐怕是她自己跑出去的,但因受到刺激,那段记忆消失了。
百合子被留在病房中,这间高级病房中只有她一人,她拿出手机,不出所料看见叶藏打了无数通电话。
一开始先是发line,line上阿叶的消息都显示“未读”,等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百合子你在清水园吗?”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通电话。
未接通、未接通、未接通。
“我去清水园了,百合子。”
“这里在戒严。”
“是出什么事了吗?”
“……”
“百合子,你在吗?”
“请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百合子。”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石川百合子小姐大为感动,毫不夸张地说,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日本人生活的常态是“孤独”,连父母子女间的亲缘关系都很单薄,更不要说是公司的同事还有朋友间的关系了。而阿叶给予百合子的陪伴感,那仿佛将自己寄托在另一人身上,永远会在家中等待她回归的陪伴感,是无人能取代的。
‘我……或许是爱上他了。’
‘爱上他的驯服,爱上他的安定,爱上他给予我的、家的感觉。’
那一瞬间,百合子是这么想的。
她立刻拨通了叶藏的电话,下一秒,叶藏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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