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据他了解,宫野明美是很想带着妹妹一起脱离组织的,不过莱伊和雪莉都有能力自保,真正让他们放心不下的只有宫野明美。
“赤井秀一做的一场戏让宫野明美假死吗?”
“是,雪莉对此并不知情,等赤井秀一想告诉雪莉的时候,雪莉已经消失变成灰原哀了。”
“这样吗先找到她的下落,按兵不动。”
“另外,通知贝尔摩德,让她少做多余的事情。”
月亮照亮了同一片地区。
黑夜里,琴酒站在窗边,桌上是一叠索拉、秋庭彦以及“N”的资料。
“N”很低调,画作一般都放在网络上,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拿出去拍卖。
索拉是一个奇迹,在短短二十年内便发展到如此庞大的地步,然而奇迹的创造者却在五年前离奇死亡。
他已经推断出了一些结论了,但他已经不准备再继续追根究底下去。
既然如此,那他就当他是真的失忆吧,失忆的需要疗养的家伙就不需要过多烦心组织的事情,单纯做个闲人也好。
这家伙如果不是真的没有精力的话,早就跑到组织里来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现在他就是真的失忆。
琴酒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赫然是日落咖啡馆的定位,定位有好几处,但他一眼便看出了真正的目标应该是那一个。
位于哈德逊河畔的那一家。
他切了屏幕,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帮我找个东西”
挂断电话后,他唇角微勾,又将桌上的资料全部销毁,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夜色遮掩了一切,不留痕迹。
第5章
世界上每个繁华的城市,都有着一条经流不息的河流孕育滋养,纽约这座城市的母亲河正是哈德逊河。
19世纪的美国人在生产斗争中获得胜利后,滋生了一种怀旧的浪漫情怀,一批画家以纽约为基地,以哈德逊河沿岸的美丽风光为题材,描摹创作风景画,著名的哈德逊河画派便这样形成了,也被称为美国风景画派。
日落咖啡馆位于哈德逊河畔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知道这家店位置的人渺渺无几,店里一向都很冷清。所幸店主开这家店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打发时间,因此这家店也就一直经营了下去。
秋庭夜很早便到了这里,朝他往常习惯性坐下的位置走去,走近时却发现原本干净空旷的圆桌上,多了一株栽在小花盆里还盛着晶莹露珠的茉莉。
他将手中的书和速写本放在桌上,指尖轻触茉莉的枝叶,枝叶上盛开着朵朵繁花,花瓣小巧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个季节,不应该是茉莉的花期。
茉莉的花语是:你属于我。
这大概是某人的杰作,能在一天之内找到这株茉莉也并不容易。
秋庭夜的唇角微弯,照例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却没有翻开他自己带来的那本书,而是打开了一本速写本。
他的眼睛观察着这株逆时生长的茉莉,映入眼帘的除了洁白的花朵以外,还有翠绿枝叶延伸的脉络。他握着手中的铅笔,一笔一划勾勒着这株逆时茉莉的轮廓。
没过多久,一株形似的茉莉便跃然纸上。
清晨的阳光并不会强烈到刺眼,反而给人带来温暖的舒适感。河水是蔚蓝的波光,顺着河道驶向远方。
美好的清晨,日落的所在偏僻却宁静。
为纸中茉莉添上了最后一笔,秋庭夜的身边却多出了一道阴影。
他头也不抬,清冽的嗓音蕴含着点点笑意,抱怨似的说道:“不坐下吗?你好像挡住我的阳光了。”
琴酒的眉梢染上些无奈的意味,在他对面坐下,只隔了不到两分钟,日落咖啡馆的店主便浅笑着端上了一杯咖啡。
是一杯曼特宁,口感香醇却苦涩。
“你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咖啡。”
秋庭夜只笑,双手搭在下颌,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算是调查了我吗?”
日落咖啡馆的位置并不显眼,纽约也并非没有同名的咖啡馆,却仍然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找对真正的目标,然后将一株拥有特殊花语的反季节茉莉摆放在他惯例选择的位置上。
对一般人来说,第一反应大概就是有背地里调查过,然后衍生出被窥伺的恐慌。
但秋庭夜知道,面前的人并没有这么做。
可他仍是坏心眼的想听某人的解释。
“没有调查,你应当也能够分辨出来。”
秋庭夜内心遗憾,面上笑着说:“好吧,我的确知道你没有调查。”
他问道:“会速写吗?”
琴酒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肯定地说道:“会一点。”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秋庭夜将另一个速写本推到他的面前,“我们各自画一幅画,然后来猜对方画的是什么,怎么样?”
“好。”
时光又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铅笔摩挲纸页的声音,两人都专心致志地拿着画笔描绘着,不曾抬头。
咖啡馆内的店主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在大门外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回到内室,合上了门,贴心地给河畔的两个客人留下最安静的空间。
一个小时过去,两人均已完工,将速写本合上。
秋庭夜率先问道:“你能猜中我画了什么吗?”
银发男人墨绿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平静又暗藏笑意,嗓音低沉:“你在画我。”
“这么肯定的吗?那我猜你也在画我。”秋庭夜唇边的弧度越发上扬了一些。
最后将速写本展开,里面果真是熟悉的人影。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秋庭夜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琴酒注意到了这丝情绪,内心有些复杂。
“讨厌一个人可以有千万种不重复的理由,但喜欢一个人,需要有什么理由吗?”
“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银发男人用了一个较为含蓄的词汇。
秋庭夜的表情微愣,心脏在此刻疯狂跳动了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话。
面前的人是他熟悉的模样,健康、自由地生活在这个世上,而不是在冰棺中沉睡的形销骨立。
他在异度辗转了无数的时间,抓住过希望,却又眼睁睁看着希望从手中溜走。他一度以为,自己只能得到对方的骨灰。
秋庭夜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越过摆着茉莉的小圆桌,走到了琴酒的面前,俯身弯腰,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实话,你是不是悄悄画过我许多次了?”
琴酒画的他,轮廓上很细致,像是经手了无数遍,但一些衣物上的装饰就要生疏许多。
“是又如何?”
秋庭夜的眉眼都弯了起来,晴绿的眼眸泛起潋滟波光。
“如果是的话——”
他俯身吻了上去,唇瓣亲密相触,传递温热的呼吸,但也只是轻触而已。
分开后,秋庭夜又坐了回去,轻声说:“陪我一起看书如何?”
两人安静地在这里度过了一整个上午,下午临走的时候,秋庭夜撑在圆桌上含笑说:“明天在市郊外的马场,来一场比赛如何?如果你明天能赢了我——”
一语未尽,但他们谁都明白,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琴酒微微挑眉,心情愉悦:“你这算是考验?”
已经准备离开的某人对他眨了眨眼:“是,或者不是。”
像是个谜语人。
离开的时候秋庭夜还顺手带走了那一株茉莉,因为天气不是很合适的原因,原本娇嫩的花瓣已经有些蔫了,蜷成了花骨朵的模样。
“茉莉我带走了。”
他要带走他直白的占有欲。
结果没走两步,黑发男人便有些忧愁地转回身来,顾虑地说道:“我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
琴酒微愣,当即皱着眉问道:“什么麻烦?”
“我好像并不通晓园艺,也不知道该如何移栽这株茉莉,或许需要有人能够帮我这个小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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