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看出来,她说的‘生来带使命的人’是她自己的?
织田作之助平静的回答:“就这么看出来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吧。”
天内理子果断说:“不方便。”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和陌生人说啊。
织田作之助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青池涟央的好奇心却被勾出来了,他看了眼天内理子。
少女模样清秀,打扮却很古板,而且一口一个‘妾身’……大家族的女儿吗?
青池涟央见过所谓大家族,为了帮他找什么家人,孤儿院院长曾带他拜访过不少。
里面的所有人都整齐的像是尺子量出来的,规规矩矩的,生活在一所让人觉得呼吸都压抑的大宅子里,听从族长的安排,很少出门。
如果是那些人,的确不用思考什么活着的意义。
天内理子很像他们,保守、眼睛里的未见过世面的天真和纯澈。
所以,所谓的使命,是嫁人,延续家族荣光吗?
可看她骄傲、一定要保守秘密的鲜活神情、又不像那些麻木的人,更像她举例的‘拯救世界’。
一个普通的初中少女和拯救世界的使命,这两个元素碰撞在一起……
好像很不错。
就在他沉默思考的这一会时间,天内理子和织田作之助已经聊上了。
起因是少女发现男人口袋里有片古怪的叶子。
织田作之助摸出那片叶子:“你说这个吗,这是我从海边摘的,打算拿回去做书签标本。”
“海边?”天内理子眼睛一亮,随后又变得失落:“我好不容易才说服黑井带我来横滨看海的……但因为外面的混乱,看海的计划被取消了。”
织田作之助眨眨眼。
“这样啊,现在外面确实很乱,不过我知道一片人少的海域,你可以和朋友去那里看。”
天内理子又雀跃起来:“真的吗!”
“理子小姐!”
一个焦急的女声突然从二楼那边传来,一位女性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向这两个陌生的男人。
“妾身没事的,黑井。”天内理子笑嘻嘻的转过身,朝她走过去:“妾身就是太想看海了,所以才来找本地人问问。”
她抱住黑井美里的胳膊晃了晃,小声说道:“纯洁性这方面不需要担心,妾身一直保持的很好。”
黑井美里这才放松一点,把买到的热饮递给天内理子。
“我已经订好回去的票了,理子小姐,现在横滨太乱,看海……”
“不可以了吗?”
天内理子的情绪一下低落了。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黑井美里带自己到家和学校之外的地方。
“还有一个多月就……”黑井美里话没说话,但她知道天内理子听得懂:“理子小姐,还是保证你的安全要紧。”
说罢,又警惕的看向青池涟央他们。好像他们刚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知道不能看海,天内理子此时什么也听不下去了,她蔫蔫的嗯了声,就先低着头下了楼。
被莫名敌视的织田作之助有点懵。
以他的听力,就算两个女人故意放低了声音,他也听得清楚。
正因如此,什么‘纯洁性’‘几个月’?
他感叹:“果然是大家族的小姐,这么严苛。”
青池涟央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就算是下楼,动作也很优雅,连头发都没多余的晃动。像极了被教导良好的封建女子,一举一动都刻在规矩里。
可是……
“你不觉得,她更像是一个祭品吗?”
织田作之助一愣:“祭品?”
白发少年点点头,玉似的眼瞳是一片流光溢彩。
虽然表情被口罩遮盖住,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从一出生就被教导——要做一个合格的祭品的,祭品。”
安然的接受使命,接受大义的牺牲品。
是黑潮之海最底部的沙子下,掩埋的无知羔羊。
他知道要写什么样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本书的具现化会围绕咒发生,咒的内容只会涉及怀玉篇
被「取材」的人会对小说家产生好感,镜花也有这个症状。
所以,暂时获得了少女杀手(?)的称号呢,青池
第三十六章
「我总能梦到一个巨大的缸, 广阔的蓝色里遨游着两尾巨鲸,像鸟飞在笼里。
哥哥说,那个地方叫——黑潮之海」
织田作之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天内理子走后,他担心老板的安危, 便借口换书他离开座位, 到窗边看了眼紫藤花架下打盹老板, 确认对方完好无损后才返回。
结果一回来, 就看到青池涟央在随身携带的纸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织田作之助本来没打算打扰一位小说家创作的,但青池涟央手里握的那支笔实在太吸睛。
他感觉指尖瞬间冰冷到有些发麻。
以织田作之助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是货真价实的人骨。
眼前这少年, 到底是什么成分。
“在写新书吗,青池君。”
“还缺一点东西。”
青池涟央写完这句话, 便停了笔。
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拿出的东西有多惊世骇俗, 亦或者是故意拿出来的,要试探些什么, 反正光从外表看不出用意。
因为常年不出门,青池涟央皮肤白到有些不正常。
全身被披风遮盖住时还看不出来,现在把手从袖子中伸出,瓷白的手指握着骨白的笔, 就像雪落在雪上。
织田作之助想起那天别墅里被缝制成娃娃的怪物们。
因为网络上‘母亲’是PM老师亲身遭遇的说法太盛,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蹦出‘杀人狂小说家’的词汇。
等等……
算算年纪, 最近很火的那位‘裁缝知名作家’收养的孩子,是不是和青池涟央年纪差不多?
织田作之助突然觉得自己若是被灭口,也不算亏。
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PM老师的事情, 这座城市可能都没人有他知道的多。
不怪织田作之助这么想, 因为青池涟央看上去实在不像有社交的人。
“缺东西?”
青池涟央没有回答, 安静的收起桌上的纸笔,随后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
“喂……”
织田作之助开口阻拦的话刚起头便戛然而止,他摇摇头,拿着新挑选的书,回到了座位。
算了,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却不想,就在青池涟央走到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织田君,你刚才说,写书就是写人?”
用了敬语吗?
织田作之助从新书的扉页抬起头,他清晰的感觉到青池涟央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如果之前对他对的态度用‘可有可无的路人’来形容,现在怎么也荣升到‘有点头之交的路人’了。
真好奇这孩子以后要怎么成家,织田作之助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入他的眼。
他回答:“是啊。”
‘写书就是写人,写人的喜怒哀乐,写人如何活,怎样死。’
这句话是一个男人告诉他的。
“那你现在是在为写书做准备吗?”
青池涟央转过身来看他。
织田作之助一愣。
他很确定,青池涟央绝不是会无聊到调查他的背景的人,那问这个问题……是直觉吗?
“差不多,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写不出书的人。”
回答完,在二楼到处嗅盆栽树叶子的大狗终于意识到主人要离开了,颠颠的走了过来。
青池涟央便转过身,和「尨」一同下了楼。
织田作之助立刻想起上次他和青池涟央见面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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