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四娘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冷哼道:“怎么又带东西回来了,不是喊你别拿十二郎的东西吗?”
高澈也吃不准,他严肃道:“我是推拒的,却不知怎的手上多了东西。”
于四娘听后也无语了,直道:“你这个呆子!”
……
“恭喜您完成任务!”
“根据地level up!”
验收豆腐坊后,高长松的根据地也升级了,打开地图,眼下他的地产共有三处,分别是田亩、住房与豆腐坊。
豆腐坊带来的经验不算太多,目前他的根据地只有二级,高长松看了一下,每一次升级都会送任务点或商城物品,等升到5级后会给一个神秘大礼包。
可能是他等级太低了,这次只送了100任务点。
豆腐坊落成后还有别的要做,其一的就是买拉磨盘的牲畜,看阿毛的小短腿,他能慢悠悠拉一个磨盘就不错了,别说那俩新的。
高长松算了一下,他最好能一次性买两匹毛驴,可考虑家中财政,还是买一匹更稳妥。
市价他已经打探过了,他们家的细腿阿毛是九百文,比阿毛高大有力的健驴则要一千五百文前后。
想到这,高长松又开始头疼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得不带几个钱的去市场上看看,等找到合适的驴了,跟人家定契,再定货币支付方式,再带钱过去。
*
唐代的畜牧买卖还是比较守规矩的,什么你牵一头驴子到集市上,我相中了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一般要立市券。
市券指双方的交易受政府监管,就高长松来看,这对诚心求购的买家还是比较有利的,因市券规则中有一项叫做“三日内听悔”,假设购买三日内驴马出现疾病,便能无偿退款。
至于支付方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先前便说过,唐朝的货币比较多样,官方是承认绢布为币的。此外还有很麻烦的一点,即你是用黄金结算还是铜钱结算。
唐代基本没有白银结算这一说,因他们的白银产量实在是低。那黄金对铜币的兑换方式莫约是百两黄金兑600贯铜钱,600贯铜钱重2500公斤的样子。
高长松掐指一算,1500文不就是1.5贯嘛?十来斤背着还挺重。
他倒是想要用黄金,就怕对方不肯,原因简单,一般情况下,只有大宗交易才会出现黄金,买卖牛马的摊贩且不说,确实有家财颇丰的,可驴子,若是人家把自家的健驴发卖换钱怎办?这样的人家是绝对不会想用黄金交易的。
好在他这村离得近,往返城镇也容易,完全可以立券后再带人来高老庄上给钱。这乡里乡外的人都互相认识,倒也不怕半路上截货跑了。
思即此,高长松便去阿毛的驴厩,他倒是阿毛正愉快地甩尾巴。
他先给阿毛喂了一剁新鲜草料,阿毛吃得可开心了,小尾巴一甩一甩的,高长松趁机道:“阿毛,给你找个作伴的可好?”
这驴子也不知怎的,像听懂他说了什么,当即不咀嚼了,朝高长松叫了两声,高长松忖度着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还是跟他说娶头母驴回来?
高长松想,母驴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他还指望着驴子回来当苦力,但若是买了健驴,确实很有可能欺负阿毛。
于是他想出了天才般的主意。
“放心,阿毛,我定不会让他欺负了你。”嘴上这么说着,阿毛却不知感觉到什么,汗毛倒竖。
此刻高长松正想:都说公驴好斗,想来放一起无论谁欺负了谁都没什么好结果,如此不如将他们一通阉了,这样不仅性格柔顺,也容易喂得膘肥体壮,好处是大大的有。
他暂时也不准备搞驴繁殖,留他们胯下二两肉也没什么用。
如此甚好甚好!
对了,既然要去镇上,不若也去顺德楼看一眼,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打定主意的高长松骑着小毛驴,出发了。
第22章
长安城有东西二市,东市卖达官贵人所需的奇珍异宝,西市则多平民往来。胡人的香料、远经丝绸之路而来的器皿、南海的珊瑚珍珠、匠人随意打造的给小娘子的篦子……种种物件在西市一应具全。
牛马毛驴等牲畜也可在西市买得。
这天下他处的城镇多模仿长安,乌斯藏的也不例外,高长松骑阿毛至成年后便牵驴徒步,西市与他肖似的人颇多,有牵牛的,有牵驴的,甚至有牵马的。
高长松多看了几眼那牵马的,原因无他,在唐代马真的太珍贵了,更别说他还不在国力强盛的唐国,而是在乌斯藏这等寒酸的小国,光是民间有人能供养马匹就够让人震惊的了。
他细细打量那马,又觉得其外表与自己所想的颇有些不同,原因无他,这马实在是太矮小的。
若他精通此道便知这小马乃是藏地的品种,属高原小型马种,直头、宽胸、心肺发达、耐力惊人,可因其过于矮小,骑起来很不气派,不多用于战场上。
目前唐国所用的高头大马,基本上都是东突厥引来的马种,从隋朝起他们便注意改善本土马种,李唐继承了隋朝的御马监,此外李渊跟李世民都很注意引进突厥的马种,未来唐朝的马种数会提升至83。
战场上最常出现的,都混着阿拉伯马的血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这小小一匹藏马,价格都在两万五千文以上,是驴子的十倍有余,高长松看着,总觉得那牵马人都趾高气昂的。
透着金钱的气息。
他啧啧称叹后去买驴,卖驴的郎君就那几个,他只看驴健壮与否,至于哪家更好,他们村上养驴的就那几家,都是摸石头过河自己买的,谁也不能给谁点建议。
于四娘先前顺嘴提道:“十二郎可劲杀价就好,那些人叫价比天高,你真看看几天都不见得能卖的了一匹的。”
高长松觉得于四娘说得挺对,于是他先牵着阿毛打量众多健驴,那些人恐以为他是竞争对手,也上下扫视一番阿毛,随即送出了轻蔑的眼神。
高长松:“……”
阿毛啊阿毛,你也太没有排面了吧!
这些人在歧视你啊,阿毛!
可高长松回头看看,对比阿毛的小细蹄子跟健驴的粗腿,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总觉得有几匹比马还气派。
高长松凝神静气,张开慧眼打量健驴,趾高气昂的灵气最足,他想想还是牵着阿毛来那高昂头颅的健驴面前问:“这匹多少。”
那牙郎本以为高长松是折价卖驴的,见他询价还惊了一番,很快从善如流夸高长松眼光,说他要三千文。
饶是他狮子大开口高长松却也没自乱阵脚,直接砍半文一千五百文可卖?对方当然不许,二者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最后以一千九百文拿下了健驴。
二者直接定契,问到是以絹还是铜板兑钱,对方想后各要一半,高长松说自家在高老庄上,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走到,问对方是否愿意同他走一遭,那牙郎自然是许的,牵着健驴就要走。
他们自西市一路穿行,卖出健驴牙郎心情颇佳,同高长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他自言是乌斯藏人,住在附近村庄,世代以养驴为生,因此家中颇为富裕,高长松则也说自家是以豆腐为业的,买健驴是为了拉磨。
此人听后一拍大腿道:“我怎么说郎君你看着眼熟,端午那日的豆花可是你卖的?”
高长松笑着说是。
许是因二者间有豆花做联系,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便说了些如何调教健驴的话,只听他道:“实不相瞒,这驴虽长得最好,脾气也犟得可以,你甭以为只有马才会倔,我这驴也如此。”
“尤其你这毛驴腿颤微微的,别给他欺负死。”
高长松听后又回头看看倔驴,只觉得他的眼神很不善,不由吞咽口口水,再看慢悠悠走路甩着小尾巴的阿毛,不由悲从中来,仿佛已经看见他未来的悲惨生活了。
阿毛:咩?
……
也是凑巧,他们今儿路过顺德楼,那牙郎也健谈,看高长松若有若无地打量顺德楼直说:“郎君有所不知,这顺德楼虽是镇上的名店,近些日子却大不如金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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