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港口黑手党顶层的电梯叮地一声停下。
黑色的大衣衣角一晃,太宰踏出电梯,沿着长长的长毛地毯走过,守在门口的全副武装的守卫立刻帮忙开门。
太宰走了进去,入目第一眼就是摆在红木办公桌上的成堆的文件,“真是的,森先生还是不要拖延工作比较好,很耽误下面的实行者的工作呢。”
趴在桌上的森先生悠悠抬起头,露出操劳过度的黑眼圈,但太宰不为所动。
森先生塌着肩膀,问:“太宰君今天心情很不错?”
“嘛,算是吧,毕竟明天就是大晦日了。那么工作的文件就交给您了森先生。”太宰把手里一大打文件往桌上一放,“那么,年后见啦。对了,森先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森先生:“…………”
森先生:“????”
说完,心情甚好的太宰迈着轻快的步子消失在门后,留下一个如同风中残烛一样的森先生窒息的探出无望的手。
第184章 “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也……”
夜幕降临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雪。
撇开社畜老师和社畜同事的太宰回到办公室换下黑手党的大衣回到家时,柊真白正在准备晚饭,他放下外套挽着袖子走进厨房帮忙。
晚餐是热腾腾的寿喜锅,自制的年糕福袋在沸腾滚动的汤里变得软软糯糯,就连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柊真白都吃了两个。
吃过了晚饭,又泡了个澡,柊真白擦着头发走进房间,太宰坐在书桌前翻看《完全自杀手册》,看到柊真白进来,很自然的拿起吹风筒。
就在他们平凡普通的一天即将结束时,趁着深夜的大雪,横滨郊区外,安详沉寂的竹野内私人疗养院内,现代化的医疗仪器按频率发出工作中的轻响,年轻的护士抱着巡房的作息表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确认门内的人已经睡过去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阖上门离开。
但,就在她填写好一天的工作日志,熄灭过于亮堂的办公室的灯准备也休息一下时,那间病房的病床上,被判定已经睡了过去的病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有些暗沉,带着行将就木的衰败和迟钝,缓缓转头向窗外纷纷扬扬下着雪的黑沉天空,过了好久,才拉开被子以一种不符合年迈的人的轻微举动悄悄下床,走出门去。
门外的冷风一瞬间带起他单薄的病服,但他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绕过护士办公室走下楼梯,走过花坛,走进奢华的住院部,风雪被他抛在身后,衰败的目光带着某种经年不肯忘却的坚定,执着的朝着目的地走去,终于,他走到了,住院部的最高处,堪比官方基地的防御设备读取了他的信息,厚重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拄着拐杖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急切,就好像一下子越过漫漫时光,从老年回到少年一样,但很快的,又被打回了原地,因为他的面前,超乎想象的机器供应维持下,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闭着眼睛无知无觉的白发少年。
少年很清秀,和年迈的他比起来就像是被时光抛弃了一样,但同时又是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忍不住追逐,于是,竹野内彦一没有忍住,他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在病床上坐下。
“好久不见了,稚生。”
没有回应。
闭着眼的少年像是依旧沉浸在美好的梦中,竹野内彦一像是也习惯了这点,他凝望着窗外深邃的夜色,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落在阳台上,也落在他记忆中死气沉沉的故里,落在那个他们拼死逃离的冬日深夜。
“但是没有关系,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也很快就能再次醒来,再次看到这个被你期许着的世界,毕竟你曾经那么向往诗一样的生活,向往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春花秋月……”
一点点低沉的声音,滚烫的眼泪滴到单薄的病服上,蓝白条纹的间隔被湿意晕染开。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竹野内企业办公室内。
内卷加班的秘书提交了最后的工作,伸着懒腰站起身准备回家才发现漆黑的环境里,总裁办公室的灯还开着。
轻轻的敲响门,秘书半个身体探进门内,“河原木先生?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吗?”
坐在电脑桌前的河原木信抬起头,露出一个亲和儒雅的微笑:“马上,处理好这个文件就走。回家的路注意安全,车费公司报销。”
秘书应了一声,心情美丽的推开,还顺手帮河原木信关上了门。
办公室再次沉寂下来,但河原木信脸上却再没有一点表情,所有的亲和儒雅都褪去了,透明的镜片下,慢慢透出一点让人看不懂的阴沉和狠厉。
就在这时,他手边的电话响了。
“晚上好,河源木先生。”
“费奥多尔君。”
电话里一声轻笑:“按照我们的约定,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欧洲当局的访团会以各种名义申请来访横滨,不过大概率都会被异能特务科拦下来。”
河原木信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电话那头的费奥多尔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他的变化一样,话锋一转,安抚道:“一旦异能特务科被牵制,横滨的严密防卫必然会……”
“我不关心这些,”河原木信厉声打断,“你只需要告诉我,柊真白的异能是时间系,能逆转时间对吗?”
所有的话被拦在嘴边,费奥多尔却没有生气,“的确如此。”
“那就够了,那就够了……”阴沉和狠厉渲染上疯狂,河原木信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只要能让河源木稚生醒过来,我就能得到我父亲的认可,毕竟他到死都在念叨着他失去的弟弟啊。”
“为什么呢?”
“为什么只能看到失去的弟弟呢?明明,明明我就在身边,明明那个败落的家族也需要你的支撑啊——”
电话里没有一点声响,空旷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呢喃的声音。
窗外的雪花越下越大,越下越急,直到彻底将整个城市覆盖上纯白的色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边的天际升起一点微芒。
新的一天又到了。
潮水伴着海风,沉睡的城市重新苏醒。
柊家。
初升的朝阳被厚重的窗帘遮蔽,静谧的房间里,卷成团的被子里,柊真白睫毛一颤,像是要醒过来一般,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人更深的带进怀里。
圈住他的人就像沉睡的恶龙一般,下意识的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牢牢控制在怀里,过沉的力道就像经过深夜的发酵,潜藏在内心翻涌的黑泥超越理智,强烈的占有欲透过不清醒的裂缝遗漏出的一点点真实想法——被勒疼了的柊真白睫毛再次一颤,终于缓缓的睁开了。
“阿治?”
没有应答。
但圈住他的怀抱动了动。
同在一份温暖的被窝里,额头抵靠,气息交叠,透过昏暗的房间,柊真白能轻而易举的看清太宰的神情——
“呐,真白,如果你再这样看着我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的。”
浮夸的语气想起,还带着一点睡意,变得清明的鸢色眼眸悄无声息的睁开。
受到蛊惑的柊真白没有后退,甚至突发好奇,发出困惑的疑问:“怎么样看着才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太宰不需要思考,他伸手触碰着柊真白的眼睛,银色的戒指在昏黑的环境中散发出金属的光芒。“唔……好像也不需要怎么看,你转向我的时候就已经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了。”
柊真白:“是这样吗?那也就是说,费奥多尔画的都是真的?在那个书店里,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也是——”
一瞬间被噤了音。
云朵一样的被子不受控制的扬起,落下,偌大的床上,鼓起一道阴影,水泽声漫起,闷哼压抑的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缓缓落下帷幕。
被子再次扬开,神清气爽的太宰坐起身,舔舐掉唇角的痕迹后,愉悦的眯上眼睛,“多谢款待啊~”
说完,俯身凑上前亲吻着柊真白润湿的眼角,随后又掠夺了一个会让柊真白窒息的深吻后,才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下床,留下一个被蹂-躏到灵魂发抖的柊真白沉浸在闪电的余韵之中,一点点,一点点的抱着自己卷成红色的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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