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雪地里的第一次见面我就收到了你送来的礼物。
“魔神……也能对魔神产生信仰力吗?”
“噜噜。”只有人类才能。
马科休斯看得出宴道一直被困在自己魔神的身份里走不出来,他拯救了先民,拯救了夜叉,但是却在归终死去的时候感受到了自己身为魔神的无能,但是在马科休斯看来,宴道应该更快乐一些。
摩拉克斯和归终的身上也有同样的信仰,他们也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宴道的特殊,也许他本该不是魔神,而是一个可以轻易幸福的人类,那些无缘无故的责任本就不该由他来承担。
“噜噜噜……”宴道,我想你幸福,无论是作为魔神还是人类,只要你能幸福,我也会幸福。
这是这位神明最后的祝福,你给予的信仰他一直都在好好守护着,然后给你最真诚的祝愿。
马科休斯离开了,走的时候很开心,朝着城镇的方向挥了挥手,而城中的百姓们也没有意识到那位亲民的魔神已经从他们的生活中离去了。
宴道看着轻松离开的马科休斯也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而之后的大多数时间了他都待在房间里不在出门了。
摩拉克斯看着宴道身体上长出的花朵,毫无办法,他不知道这种花的来历,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解决。
宴道也摸不准这莫名其妙的病症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他还是很乐观的去安慰摩拉克斯。
有一次宴道出门散步,山间突然出现了妖魔,小小妖魔还没等到宴道出手就被突然出现的摩拉克斯给撕碎了。
摩拉克斯身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液,他俊美如铸的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沉寂,大步走过来,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宴道。
熟悉他的宴道知道,摩拉克斯生气了,说不好是他脾性大,还是宴道太麻烦,有时候宴道本身的行为也许并没有多大的错处,摩拉克斯依旧会生气。
摩拉克斯未发一言,只是抬起头看着宴道,抬起手将他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他盯着宴道看了好大一会儿,呼吸一时急促一时平缓,就连他的眼中都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色彩。
宴道伸出手将他抱住,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里。
“别担心,摩拉克斯……别担心。”
摩拉克斯的嗓音低哑,即使是平时情至深处也难以听到他这般的嗓音。
“你答应过的要违背吗?”那些承诺,那些言之凿凿的因果论……
“我上辈子是不是救过你,怎么能让你对我这么痴心。”宴道的手掌摩挲着摩拉克斯的脊背,轻轻的叹着气。
“我梦见你死了,死在水里,都泡白了。”
“呸呸呸,别咒我,要死我也得死的干干净净利利亮亮,然后变成鬼陪在你身边……”
宴道轻笑。
“要是我死了,就把我变成鬼,等你腻了在把我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如果要宴道在自己和摩拉克斯之间选一个,摩拉克斯是宴道永远唯一的选择,即使对面的那个选项是他自己。
*
宴道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有时醒来时怀里有摩拉克斯,有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或者甘雨和留云会来照看。
摩拉克斯开始等待魔神战争的结果,如今璃月地区的战争已然结束,宴道成为了摩拉克斯的眷属,马科休斯也已经失去了魔神的大部分力量,摩拉克斯本该能拿到神之心,但是并没有。
直到若陀发现了海中潜藏着的大蛇奥罗巴斯,原来是又从别处来了一个争抢的东西,摩拉克斯得知消息之后就立马出了门。
两日之后,摩拉克斯便拥有了神之心,当神之心落入他手中的时候,理智在那一瞬间告诉他,神之心并非只有好处,其中必定隐藏着些许东西来约束他,但是现在要救下宴道只能再尝试一次神之心了。
宴道从甘雨的口中知道摩拉克斯拿到神之心的事可高兴了,拉着留云要出去迎接摩拉克斯,谁知道被有话直说的留云说了好一通。
身体不适的宴道只能钻回屋子里等着摩拉克斯回来。
甘雨站在宴道的身后给他梳头,能清楚的看到他后脖颈的裂痕,虽然长出的花已经被折断了,但是那些裂痕在一点点让他的身体崩坏。
仙人们寻遍了古籍也没找到治疗的方法,只是在海边附近的遗迹中找到过只言片语,那些只言片语前后都解读不出,线索也就自然断了。
摩拉克斯带着神之心回来,用神之心的力量确实是抑制住了他身上的花开,稳定住了宴道的生命力,但是宴道却开始嗜睡了,摩拉克斯守在他身边的时候时常听到他梦中的呓语。
这一年中,七国陆陆续续选出了七神作为执政,而每个国家都大大小小经历了些许灾乱,此时在璃月大地却出现了许多涌出的地脉,跟摩拉克斯曾经的梦中的一样。
大地上生出裂缝,从裂缝出生出地脉之花,就好像宴道身上的那些花一样。
地脉泄出时能见到些许影像,那些多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地脉会将其记录下来。
夜叉们在归离集清剿因地脉而暴动的魔物时,在地脉的影像中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们都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宴道。
眼前的宴道要年轻许多,大概也就十几岁,手臂是均匀的白皙,并非他们见过的墨色,并且,这个宴道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浮舍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摩拉克斯,魈等人只是远远的看着,似乎有些不敢靠近,因为影像中的宴道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影像中的宴道正在一棵苹果树下打瞌睡,树梢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只是藏在叶子后面看不清楚。
魈走近,看着树下睡觉的那个人。
他的头发还是乌黑的,年岁不大,衣服有些破旧但很干净,眼下依旧带着青黑,似乎昨晚没有休息好。
魈刚靠近,摩拉克斯就到了,在树下睡觉的宴道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像是下一秒就要睁开眼,谁知道一坨什么东西从苹果树上掉了下来,地脉的影像戛然而止。
魈站在摩拉克斯身边,有些疑惑。
“大人,那是以前的宴道大人吗?”
摩拉克斯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影像消失的地方。
凡人的宴道,还有树上的……
那个宴道的身上有无数道岩元素的印记,亲密到容不下一丝空隙。
但是这并非摩拉克斯的记忆,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一幕,也从未见过那样的宴道……
地脉中的记忆也并非一定是过去发生过的,也有可能是更远的、已经被毁灭了的、被重置的过去。
璃月大地因为地脉稍微混乱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那些泄露的地脉能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同时发生的,是宴道的沉睡。
神之心维持住了宴道的生机,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地脉消失后的第二天,宴道也睡着了,他的生机很微弱却又很稳定,花朵不在生长,裂缝也不在蔓延。
摩拉克斯只能看着他的沉睡,甚至不能把他变成鬼怪。
他想,这个世界也许本来就是虚假的,一次次的轮回中,对他来说只有宴道是真的。
第35章
那位【岩王帝君】诞生在那场灾祸之前, 是比葬火之年更久远的时代,他大概见证了王座之间的战争。
只不过战争的结果是残酷的,灾难淹没了提瓦特, 边界开始破碎, 打败第二王座的原初逆转了毁灭,而提瓦特开始了第一次重启。
在此次重启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被清晰的记录在地脉之中,可是, 那些因世界重启而再次诞生的人和神已经彻底的失去了那些过往时代的记忆。
无论有多么刻骨铭心,无论有多么无法割舍,只要是属于这个世界之中的存在, 不管是人类还是神明,就都无法逃脱【世间回环的命运】。
地脉之中记录着一段某人的记忆,他是个普通人, 好像突然出现在提瓦特,穿着古怪的衣服……
仰躺在树林中,透过树影能看到上面的阳光,日光很明亮,空气中灰尘很少, 以至于人眼很难触及天空中的发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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