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同样的道理,一个孩子的身体,肯定是无法带着一个成年人的身体离开璃月港的,而如果要带着装置和一个男人的身体离开,就必定逃不过千岩军的搜查。
凝光好像早早就将一切布置好了,整个过程宴道感觉自己都没出啥力,这都让宴道感觉自己就像个废物。
刻晴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宴道也不好打扰凝光,凝光把宴道交给了秘书百识。
百识还真以为宴道是一只普通的鸟,就硬生生在百识的身边听她念叨了一个时辰的凝光,从更衣时的背影到裸露出来的皮肤,这些子宴道是更不敢说话了。
整整两天,宴道在百识的身边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要是被这个凝光激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把他身上的毛拔了。
百闻以前倒是没见过宴道这般的鸟,通体雪白,羽毛蓬松,翅膀下方有金色的纹路,是从未见过的品种,有时也会拿上些糖糕点心来喂他,宴道倒也会捧场的吃上一点。
三人之中只有百晓知道宴道的真实身份,但百晓并未告诉其余二人。
璃月港中属于愚人众的据点有好几处,多托雷的身体并不能带着宴道前往更安全的地方,如果利用愚人众的势力说不定会被七星的人发现,他不敢赌。
在一处地下据点,干净的操作台上躺着宴道的身体,明明自己想要的材料就在眼前,而多托雷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这具身体不允许其他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这是一位神临别退位是留在的最后警告,多托雷费尽所有功夫只卸下宴道的一只胳膊,而利用其血肉进行的实验也并不顺利。
年幼的身体限制了切片大多数的能力,他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少的可怜,更重要的是,多托雷并不信任在自己。
他知晓,只要是为了利益,多托雷是连自己都能够放弃的人,自从他去了须弥,年幼的他有一种近乎诡异的颤栗感。
似乎,他们很快就被会销毁,所以他需要一具不受控制的,更强的身体,即便是为此惹怒璃月的神也在所不惜。
第62章
愚人众的据点又被搜查出来好几处, 可依旧没找到那处地方。
宴道知道自己一定会没事的,所以便沉入小白的身体深处沉睡,将小白放出来, 让它舒展舒展。
锅巴这几日每天都不来解愁坊门前看看, 他放心不下那个人,虽然记忆已经消散大半,但心中那隐隐的牵绊感让他内心不安。
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 宴道很脆弱,对待他要像照顾小花一样小心,就算有时候宴道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柔弱, 可锅巴依旧不肯放心。
那种认知已经沉入他的身体之中几千年,是无法根除的尖刺。
等锅巴来到璃月港,当他见到钟离却没有再次见到某个熟人的时候, 他很伤心。
马科休斯离开时并不知道宴道所经历的那些伤痛,可等他醒来时,那些曾发生过的就宛如一场幻梦,而他也不是马科休斯了,而是锅巴。
只不过那样的事情锅巴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锅巴坐在解愁坊门前的阶梯上, 小小的一只看起来有些可怜。
锅巴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锅巴的身前。
魈看到了锅巴的身影,本想就这么离开的, 却想到了之前宴道的叮嘱,让他好好和锅巴打声招呼。
魈摸了摸口袋,之前宴道和帝君给的零花钱他都没怎么动, 干脆到街边买了一根冰糖葫芦, 听宴道说过的,如今的锅巴变得痴傻许多, 不似以前那般聪明,特别喜欢一些幼稚的东西。
锅巴一抬头,看到了魈,魈蹲下身递过来一根冰糖葫芦,眉眼间带着他独有的、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没事,回去吧。”
锅巴很高兴魈能跟自己打招呼,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冰糖葫芦,眯着眼睛,看向魈。
“噜!”
魈也已经听不懂锅巴的语言了,但大概能看出他是高兴的。
将锅巴送回去之后,魈才继续潜藏进暗处。
今天虽然没有见到宴道,但知道了宴道没事,还见到了魈,甚至吃到了魈送来的冰糖葫芦,锅巴很高兴。
“锅巴!你又偷吃,不是说好了减肥的吗?”香菱的声音让锅巴打了个激灵,三两口把手中的糖葫芦吃光光了。
香菱愤怒的揪着锅巴的耳朵,认真的跟他普及肥胖对身体的害处,甚至还搬出了白术大夫的话。
“白大夫都说你过分肥胖了,你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话吗……”
对于香菱的碎碎念,锅巴最近是越听越多,以前也没发现着丫头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魈隐匿在暗处,他手中有帝君留下的石珀,石珀之中有帝君留下的神力,能感应到宴道肉身的所在,但必须在一定范围内才会有反应,所以魈一直潜行在璃月各处。
帝君离开的时候说过,愚人众第二席的能力可比肩神明,即使是他的切片也必定会为自己谋划好,宴道的躯体被夺走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切都要做好准备。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魈终于找到了那处地方,接下来他只要将其汇报给七星即可。
魈知道,如果帝君在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宴道出现意外的,但帝君如果在,那潜藏在暗处的危险就一直不会肯出现,或者是利用更极端的方法让帝君分身乏术,比如在璃月港制造混乱。
帝君离开璃月港不仅是合了那幕后之人的心思,更是对璃月港的保护,当然,为此他也要为宴道所面临的一切做好设想,将一切危险排除在外。
璃月港外,胡桃现在是真的怀疑钟离并不是有什么事要做,而是想公费旅游的。
毕竟这一路上他可是什么事都没干,话也少了许多。
难不成是临近中年,有了心事?
“钟离先生啊,你这心思可真难猜啊,宴道先生平日里也是这般猜你的心思吗?”
胡桃提起宴道,钟离明显的是愣了一下。
“并未,我与他之间无需猜测。”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也不必这般折磨本堂主吧。”胡桃愤愤的开口。
钟离抬头看向啃着鸡腿的胡桃有些沉默,这阵子胡桃花的可都是他的钱,不,准确来说是宴道的钱,吃的用的住的可都是顶好的。
“唉,人生可是很短的。”胡桃放下手中的鸡腿,突如其来的感叹让钟离不明所以。
胡桃擦了擦手,仰起头看向远方。
“人这一生可是很短的,能有个如此喜欢又能在一起的人可不简单,本堂主见过不少人临死之际的悔憾,即便是两人相伴一生,临死时也依旧会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再相处的久一些……”
胡桃收会视线看向钟离,她也曾在爷爷死去的时候悔恨,为何当初不更珍惜一下和他相处的时光,她想,钟离应该懂得自己的意思。
“堂主说的是,如果可以我也想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钟离垂下视线,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翻涌的情绪。
从很久以前开始,从他还是摩拉克斯的时候开始,他无比想将宴道牢牢的扣在自己的身边,不和自己分离丝毫,可他是个理智的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疯狂流露在他的面前,因为不管是钟离还是摩拉克斯都清楚的知道……
宴道的眼中,他是一个他的信仰,是高高在上的神。
疯狂,是不该出现在一个信仰、一位神明的身上的。
宴道沉睡在小白的身体伸出,有时候小白的灵魂会回来啄啄自己的手臂,这时候宴道就会醒来,如果没有事,他会继续睡觉。
钟离不在身边的时候,时间对宴道来说也就只有消磨的意义了。
他甚至不需要经营解愁坊赚钱给钟离花。
待在小白身体里的时候,宴道总觉得身体很冷,像是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飕飕的往自己身体里钻,然后恍惚间他好像闻到了海水的气味,然后隔着眼皮,宴道好像看到了一片汪洋大海。
这是第一次,宴道感受到了对海的恐惧。
*
多托雷用了很多办法,终究无法驯服这份倔强的材料,即使是年幼的他也清楚,有时候放手对自己才是更好的结果,但在须弥的本体让他不得不迅速为自己谋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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