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个无能的神, 他甚至连躯体的所属都不能牢牢掌握在手里, 但其实最让宴道赶到难受的是得知自己身体修复的真相。
他的身体崩坏的很严重,神之心在的时候能维持住九成的样子,再结合仙家术法也差不多和原来的一样了, 但神之心注定要作为报酬叫到愚人众的手中,钟离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使用了仙祖法蜕。
仙祖法蜕是岩神的尸体,只证明岩神已死去的证据, 如果证据让天空岛怀疑,那等待着钟离的是无法想象的灾祸,就算如此, 钟离依旧使用了仙祖法蜕,利用自己神明的身躯来修补宴道的身体,不问代价。
切片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灰烬,似乎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小白手爪并用,拽着宴道断掉的那只手臂, 身上的羽毛都因为过度用力而炸起来了。
宴道上前几步,拿起了自己的手臂,这幅画面看起来多少有些恐怖, 但在魈的眼中,他见过更恐怖的。
在宴道没回来的那两千年光景之中,他们也不过见过一次破碎的宴道, 而那样的情景, 帝君大概见过无数次。
刻晴上前站在宴道的身边,生怕对方一个撑不住栽倒。
“宴道先生, 没事吧,你的手臂……”看着那断臂,刻晴的眼中晦暗。
“我很好,手臂也没事。”宴道笑了笑,语气中带这安抚。
宴道虽然出了力,但那并不足以杀死多托雷,归咎到底还是本体那里遇到了什么事,不得已将其切片全部销毁。
能够将博士逼到这个地步上的,宴道想不到有谁。
宴道眉眼间带着疲惫,似乎鼻尖呼吸的空气对他而言都沉重了些。
魈注意到了宴道的情况,知道他在璃月港待着依旧不舒服。
“将他送到望舒客栈吧。”
“那这手臂怎么办?”刻晴担忧询问。
魈顿了顿,还是如实说出了出来。
“望舒客栈有提前请来的医师,定会为宴先生恢复如初。”魈的话里虽没有明说,却也隐秘的说明了他的底气。
刻晴只是看了几眼,便点头同意了。
“之后几日,我会让人送些东西去望舒客栈,宴道先生还请保重。”
宴道点了点头,带着断掉的胳膊和小白随着魈一起离开了。
风夜叉迅疾,即便是带着一个人也能日行千里。
路上魈扛着宴道,宴道不敢将自己全身都压在他身上。
魈什么都没说,有很多东西他知道局外人很容易想明白,但局中人却无法看的清楚。
到达望舒客栈,几位仙人都在此处,留云也早早就备好了药草。
看到众人,甚至甘雨也在,宴道算是明白了,钟离临走将所有人嘱咐了一遍,唯独没告诉自己。
将人放到床上,夜叉几人该去煮药的煮药,该去巡逻的巡逻,将屋子里留给了几位医治的主力。
“接好了,你的身体主要还是受璃月港内装置的影响,魂体不稳,断条胳膊断条腿对你来说毫无大碍。”留云说着塞了一颗糖到宴道的嘴里。
理水和削月对视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早前,帝君退位,隐匿自身,本仙多少有些不理解,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帝君的用心本仙算是清楚了,他想松开对璃月的束缚,也想成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璃月港,看看自己守护这么久的地方。”
留云看着宴道,他额前的发凌乱的盖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有些人有些事,帝君是要避开的,要不然是会被发现的。”留云想到这里有忍不住叹了口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都知道,宴道的身体里有和帝君的因果,所以在宴道身上的事都要格外小心,如今安定的日子想要继续维持下去并不简单。
留云又唠唠叨叨说了半天,但宴道一直都没有回应,留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皱着眉起身拨开了宴道额前的发丝。
宴道的双眼闭着,呼吸平稳,睡得正香。
留云抽了抽嘴角,伸出手用力捏着宴道的脸。
“留……留云,你做什么?疼疼疼……”
“本仙与你说了半天,你居然睡得如此之香甜,本仙生气了!本仙生气了!”
听这里面的动静,门外的人也都笑了。
魈和理水,还有削月站在门外听着,其间魈也将璃月港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那人如此厉害,宴道的攻击定然不会危机他的性命,更何况宴道向来对杀人的事比较忌讳,看样子是别的方面让他消散了。”
“会是帝君吗?”
理水摇了摇头,他们两个在卜卦方面还算擅长,也都知晓宴道与帝君之间的因果深重,帝君也清楚,所以断然不能贸然出手,而能做出这般手段的也只有远在须弥的博士本人。
在结合须弥最近传出的消息也不难猜想,说不定是有人将博士逼到了如此地步。
“难道是旅行者?”
“不清楚,只能再多观望观望。”
另一边的须弥,博士把玩着手中的两枚神之心,想起了那个在璃月试图逃离自己控制的切片,讥讽一笑。
若是他能让岩神在此次事件中出手,那还算有用,但可惜了……没能让他看上一出神明复活的好戏,真是失败品。
草神的神之心和被斯卡拉姆齐带走的雷神神之心已经到手,须弥怕是不好再待下去了。
博士站起身,看着远处的风景,脑海中回忆起了那个切片被击倒时看到的那个场景。
僭越……吗?
钟离和胡桃回到璃月港时身上的摩拉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将胡堂主送回往生堂,钟离并未回解愁坊,而是在城中转了两圈,买了点东西才去的望舒客栈。
而凝光在插在城中的眼线也将情报上报了上来。
“凝光大人,那位名为钟离的男子并未有什么异动,根据调查,此次离开是与往生堂堂主前去外地主持丧葬事宜,而且路途中的记录也没有错。”
凝光没有回答,她并未查出宴道的身份,只能将视线放在他身边的人身上,就比如那位才学斐然的客卿钟离。
“他回到璃月港中的行动呢?”
“先是将胡桃送回了往生堂,又在附近的街边转了转,与重云好像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匆匆往望舒客栈赶。”
凝光放下手中的情报,手指轻轻点着下巴,眼中带着以为不明的光。
“这样看来倒还真是一点疑点都挑不出来啊。”
在一边的线人安静等待着凝光接下来的吩咐。
“算了,这两人关系如此好,如果要是知道会发生此种事情定然不会贸然离开,接下来还是把目光继续放在宴道身上吧。”
线人接到吩咐迅速离开,高座上的凝光揉了揉眉头,为自己刚刚内心的一瞬猜想而感到好笑。
那位钟离先生,虽然知识渊博谈吐不凡,但归咎到底只是个钟爱享乐的纨绔人物,又怎能是潜入自己群玉阁书房放下信件的人呢,真是帝君去世太久了,事情多的都把她的脑子给熬坏了。
如愿在七星眼线下转了一圈的钟离带着东西来到望舒客栈的时候,宴道正在顶楼教应达伐难踢毽子,她们两个格外喜欢璃月港中女儿家玩耍的东西。
宴道睡了一天就差不多好了,手臂有仙人用术法修复,喝的药也都是上好的药材,再加上刻晴送来的各种补品,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拳就能打一头牛,可惜了,荻花洲没有牛供他打,只能让他陪着应达伐难踢毽子释放。
宴道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回头就看到了钟离,应达和伐难对视了一眼,问候的一声便迅速的离开了。
“你这就回来了?”宴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别扭,明明前几日魈就说钟离在璃月港外了,理论上说前两日钟离就该回来了,硬生生是等到现在。
钟离走上前,站在宴道的身旁,抬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疼吗?”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对于我来说只要不伤及心脏就死不了。”
宴道甩了甩手臂,告诉他自己恢复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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