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就像以前一样。
闯关的勇者变成了守关的恶龙。
立场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可以不用纠结道德和伦理。
只要用武器划破咽喉,断绝生机,世界还是美好的——鹤见稚久好像在这么说。
“是啊,他就是这个样的。”
夏油杰忽地笑了,“让他老实一点简直是千古难题,这样反而才像是他自己。”
“动手吧。”中原中也沉下嗓音,皮质的黑手套丢在脚下,从指尖狰狞而上的,是复杂虬结的暗红色的纹路,沉睡在他体内的荒兽睁开眼,汹涌的力量实质化地凝结而出,给橘发青年镀上一层暗沉的红。
水泥地在重力压迫下发出低鸣。
又有咒灵从泥土中破土而出,无数阴霾压下,咒灵操术的使臣遍布天空。
鹤见稚久迎着赤之王的火光,脸上笑意愈发疯狂。
“这样才对嘛!”
…
真人走在狭长走道里。
这里是费奥多尔和比水流发挥信息网,从无数虚假的情报里寻找到的地方,真假不定,但值得一试。
真人推开一个房门,搜寻无果,退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拿着枪的人类秘密警察,随手用无为转变捏碎灵魂,接着就走向下一个房间。
顺便,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一个人潜入这里,而不是去正面战场陪鹤见稚久打架。
那两个人类手里的信息情报他看不懂一点。
打架他倒是能帮点忙。
漏瑚、花御,自己那几个重新以诅咒之名重新复活准备参与进终战的咒灵伙伴已经交给那个叫费奥多尔的人类指挥了,漏瑚明明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听说能猎杀人类还是兴冲冲的参与了进去。
耳麦里,听声音战况就很激烈。
说不定稚久那边打得更有趣。
真人想。
稚久那边都是数得上号的顶级战斗力,打起来少说犁平一整块地,要是能夷平整个关东就更有趣了。
真人百无聊赖地想着,行动上是一点没拖延。
搜寻,杀掉看见他的人,继续前进。
如此反复循环。
耳麦里忽然传来俄罗斯人磁性清冷的声音,费奥多尔说道:“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果然在这边,我们会应该会直接对上他们。”
“特务课的暂时还插手不了这些事,要应对的是港口Mafia……那个组织也有不少武力。”俄罗斯青年的眸色暗了暗,脑子闪过无数情报,最后敲定了一个人。
他通过多人连线告知另一个人:“注意外面的战场,他们应该会派出保尔·魏尔伦,这是临时能借调的最强武力。太宰治有应对稚久的经验,稚久向来是个不会把机会放在一条路上的性格,上次他被摆了一道,这一回应该会更谨慎。”
“超越者?”被提醒的比水流应声。
年轻的王权者笑了笑,“其他人都调去对付稚久,但还是防着被趁虚而入吗,这下算是领教到了双黑之一的头脑了。”
费奥多尔问:“怎么样?”
比水流答:“可以,做得到。”
真人:?
突然就感受到了鹤见稚久对头脑派的同款怨念,人心这方面是真的猜不明白一点。
真人按着耳麦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也没什么。”
位于地面战场的绿之王比水流神色淡淡地回答,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代码,电流般弧光闪烁的绿之王权力量在他身边萦绕,墨绿渐染,威兹曼偏差值骤然跃起。
比水流按下了发送键。
Jungle网络上,新的高分任务突兀地出现在所有注册成员手机里。
那名王权者的声音平静地阐述事实,他说出了自己的方案:“为守护人类而站在正义那一方的人们,最能绊住他们脚步的不是强大的敌人。”
费奥多尔声音含笑,平静而神圣地接下后半句话:“所以在很多时候,普通人的性命其实才是最有价值的筹码。”
“哪怕是堂堂超越者也很难抵御无穷无尽涌来的亡魂。”
真人愕然。
几息后,突兀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真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泛出泪花,手上毫不留情地,将拐角处巡逻的人类灵魂扭曲成狰狞的一个。
为恶者,灵魂本恶。
他们三个,包括真人自己在内,都称不上一句善。
因此抛去对待鹤见稚久的特殊,在少年之外的地方,就会将本来的面貌暴露得一览无遗。
普通人的灵魂捏在手里,污秽得看不清颜色,只有一团脏污的乱麻,真人看着看着,念了一句“真可惜”,随手就把灵魂丢开。
他本来应该贪婪的把那个灵魂收藏起来的。
藏到暗无天日的地方去。
但自私的咒灵心软了。
他不愿看见璀璨的钻石蒙上灰尘。
真人收回心神,继续向前。
鹤见稚久拦住了现阶段能调动的几个最强战斗力。而作为甘愿共沉沦的罪犯,比水流带着Jungle拦住了最麻烦的那些人——诸如乙骨忧太魏尔伦之类的咒术师异能者还是需要慎重对待;费奥多尔以特级咒灵和异能罪犯扰乱敌人的视线;剩下就是他。
真人的目标是那本异能之书。
换做别的事情他才不会听人类的安排,但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所谓人类和咒灵的区别,各自为自己的立场而战罢了,没有谁是正义或者高贵的。
根据费奥多尔的指示,真人抵达了疑似最终关卡的门前。
谁也不知道门后驻守终关奖品的守卫会有多少,真人很不在乎的活动活动筋骨,捏捏拳头,随性跳跃地问了最后一句:“有哪个人类的性命是要特别注意留活口的吗?还是说全都杀了。”
“没有。”
费奥多尔在无线电里说:“不需要手下留情,这是最后一关,能活的只有一边。”
比水流也回答:“最好一个不留。”
真人眼里闪过一丝虐杀的喜悦,异瞳神采奕奕,脚步轻快话语尾调也欢欣上扬:“那就太好了。”
特级咒灵上前。
真人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咦?”
耳麦里传来咒灵惊疑不定的声音,他说:“这里没人。”
费奥多尔一愣。
他立刻反应过来,追问道:“什么都没有吗?”
难道是被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摆了一道?
费奥多尔调出这片地区的平面图,正要重新推测「书」的下落,就听见了真人的回答。
真人说:“不,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但是这里没有人类的气息。”
这已经不是事出反常了。
这是明摆着有陷阱。
真人眼前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没有人类的踪迹,也没有家具,只有一本空白的书。
他试探性的过去看了一眼,也确认了那本书周围没什么陷阱。
不像是假的。
这就更奇怪了。
所有人都知道鹤见稚久的目标是「书」,哪怕是藏在这里,也太过于大胆了,要是被人绕后偷了那就是前功尽弃。
“……”
耳麦那边的魔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对策。
“确认一下真假……等等。”
不等费奥多尔说完。
震耳欲聋的噪响在真人所在的建筑上空爆炸开来。
剧烈的震动好似陨石撞击地面一般,墙面扑簌簌的掉落碎石砂砾,头顶建筑传来水泥石砖碎裂的声音,真人敏锐地耳朵一动,及时从原地跳开——
一整块屋顶塌陷了下来。
层层下陷的坍塌,又更像是找准地方似的穿透出一个空洞的通道,从屋顶直达地面这层房间。
石块连着钢筋水泥,准确无比的砸中房间正中间的那本书,猛烈的冲击力掀起无数灰尘,天光也隐隐约约追着空隙泄露进来。
那个贯穿似的空洞跳下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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