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上(65)

　　泉奈不在乎宇智波，可扉间却要在乎家族，对上泉奈那样精于计算的人，但凡被抓住破绽，大概率会被利用到死。

　　千手柱间淡淡道：“泉奈实力不足，若他还是这个性子，斑不会让泉奈出现在我面前的。”

　　泉奈的实力不足是硬伤。

　　只要千手柱间出手将泉奈打个半死，折断双腿，破坏查克拉经脉，让泉奈再也不能当忍者，也不算违背与宇智波斑的约定。

　　“不用担心这个，扉间，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千手柱间抬眸，黑色长发在夜风中微微荡起，黝黑的眼眸似乎能穿透黑暗，看到很远的山林深处。

　　“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这两个身份是一致的，为什么泉奈会将之分割开？”

　　得到千手柱间的提醒，千手扉间猛地恍然大悟。

　　“对啊！就像兄长代表了千手，宇智波斑也同样是宇智波的代表，泉奈那么在乎宇智波斑，却不在乎宇智波一族……”

　　在战国时代，一族之长意味着一族的全部，族长可以支配族内所有财产，甚至包括族人的生命，也所以，族长同样背负着全族人的未来和荣耀，有义务和责任庇护族人。

　　千手柱间喃喃地说：“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对斑做了什么？”

　　千手扉间一脸不可思议：“……他们能做什么？宇智波斑可是宇智波一族目前唯一能和大哥你对战的人！他还是个万花筒！！”

　　当然，根据千手的情报显示，宇智波玉子也开了万花筒，可男女先天身体素质有别，千手扉间不认为宇智波玉子能对抗自己大哥。

　　千手柱间沉默了一会才说：“启动暗线，找宇智波问一问。”

　　千手柱间说的暗线是指之前他和宇智波斑合作时，双方有着共同理想和目标的心腹下属们组成的小圈子。

　　虽然这两年战争形势越发严峻，两族族长默契地停止了联系，但双方下属毕竟互相合作过，也都打过照面，很清楚彼此的身份和立场。

　　千手扉间抿唇，心里有点小郁闷。

　　大哥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斑身上，实在是……

　　“我知道了，兄长。”

　　“看样子今年泉奈还是会外派，但不可能是风之国了。”千手柱间随口推测着未来的局势，“扉间，真不错呢，今年的对手还是火核，开心吗？”

　　千手扉间的脸刷得黑了：“够了大哥！我不会再输给泉奈的！！”

　　“哈哈哈生气了？”千手柱间知道弟弟这些年一直想击败泉奈，奈何怎么努力都没成功过，“泉奈的手段丰富，变招快，之前在流沙之地时我和他交手了小半个时辰。”

　　千手柱间回忆当时泉奈的战斗技巧：“虽然他依靠了阻碍查克拉的阵法来对抗木遁，但他的剑术、体术和忍术技巧非常精妙，比我遇到的所有宇智波都要强。”

　　那是一种千锤百炼、无法再修改和精简的精妙，甚至千手柱间看到某些查克拉释放小技巧，自己都有些跃跃欲试，准备试着练一练。

　　“我摸到了一点门路，回头教给你。”

　　本来千手柱间还没将弟弟的好胜心当回事，毕竟每次泉奈都手下留情了，让弟弟有个目标也不错。

　　但如果泉奈发疯了，弟弟的实力就不够了。

　　千手扉间嗯了一声，兄弟俩闷声赶路。

　　过了一会，深沉的夜色中，远处出现了城镇的轮廓。

　　“好了，找个旅社，住下休息吧。”千手柱间叹了口气，“本来这时候我已经和斑在赌场玩起来了……”

　　千手扉间却有些神思不属。

　　听到亲哥提起斑，千手扉间先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兄长！你就知道赌……”顿了顿，千手扉间回神，他有些不自在地问：“兄长，我有个问题。”

　　千手柱间：“什么？”

　　千手扉间：“如果宇智波斑透过你回忆另一个人，并完全没将你看在眼里，你会生气吗？”

　　千手柱间摸了摸鼻子，代入了一下，诚恳地回答：“我会非常生气，并希望斑告诉我对方是谁，我也要认识那个人。”

　　说完，千手柱间立刻反应过来，“哦，料亭里，泉奈突然妥协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你当时问了这句话，怎么？泉奈看你的眼神很糟糕？”

　　千手扉间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千手柱间哑然，有点苦恼地挠了挠头，他能理解弟弟的恼火，追逐了这么多年的对手从不曾看自己，甚至还从自己身上看到别人的影子，稍微想想就要气炸了。

　　“额，扉间，我觉得泉奈还是很在意你的。”千手柱间试图安慰弟弟，“最起码他会如实回答你的问题，但如果换做别人，哪怕是斑，泉奈都不一定会说实话。”

　　千手扉间恼火地瞪自家大哥：“兄长，我不需要你安慰我！”

　　“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斑为什么会同意你找泉奈？”千手柱间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因为斑对泉奈狠不下心，很容易被泉奈骗过去。”

　　他对弟弟眨眨眼，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只有你能被泉奈认真对待，哪怕真相过于残酷，可这未尝不是一种特殊。”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的眼睛微微睁大，伴随着千手柱间这句话，心底陡然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是了，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和感觉！

　　他的确被泉奈的疯狂和冷酷震慑住了，也对泉奈的不顾一切而心有余悸，可若是只有自己有机会看到这抹残忍和癫狂，这当然是一种认可！！

　　“……就像大哥你和斑一样？”

　　千手柱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哈哈哈斑打人一向很疼的。”

　　往日千手柱间也这么形容自己与宇智波斑的战斗，可那时千手扉间压根无法理解这句话里蕴含的深意。

　　而现在千手扉间明白了。

　　是啊，以宇智波斑那可怕的实力，也唯有千手柱间能活下来，用抱怨的语气说一句，打得好疼。

　　千手柱间这么说，压根不是抱怨，而是炫耀。

　　炫耀唯有他能感受到宇智波斑的另一面。

　　千手扉间的呼吸变了，眼神越发锐利，全身萦绕着一股强烈的战意。

　　看到弟弟打起精神，千手柱间心下满意，他鼓励弟弟：“下次再见到泉奈，争取给他留个刻骨铭心的记忆，这样他就不会认错人了。”

　　千手扉间听后，冷哼一声，用不服输的语气说：“放心，我会给他一个教训的！”

　　……

　　大名府，泉奈慢吞吞地朝着住宿的旅店走去。

　　下午离开料亭后，他立刻召唤了忍猫，让忍猫和附近的野猫沟通交流，果然得到了亲哥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料亭附近的情报。

　　泉奈难得有点慌，他在千手扉间面前说了一些不好让宇智波斑听到的话，若是斑哥生气了……

　　为此，泉奈没有立刻回来，而是拿着帖子，拜会了几个相熟的富商老爷们，并拿到了新一年的合作单子。

　　去水之国开据点是个细致活，泉奈准备先去那边考察一下市场，再决定开什么门面当明面上的伪装。

　　在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一批货，不仅能卖掉赚钱，还能伪装商队迷惑他人。

　　将这些琐事都搞定后，泉奈才开始思考怎么应付宇智波斑的诘问。

　　但出乎泉奈的意料，宇智波斑居然不在旅社！

　　泉奈的心情瞬间恶劣下来，他满肚子火气，觉得之前纠结的自己太蠢了！

　　泉奈不爽地脱了衣服去洗澡，等他梳洗干净出来，就看到宇智波斑盘腿坐在房间里，正在翻捡买回来的零碎物品。

　　泉奈故意用嘲讽的语气说：“斑哥？和千手柱间玩回来了？”

　　宇智波斑道：“柱间已经回去了。”

　　他指着放在榻榻米上的东西，“小时候去镇子上，看到一个比这个简陋很多的人偶，我买回家给二弟当礼物。”

　　泉奈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榻榻米上，那是一个穿着狩衣、带着高帽的人偶娃娃，不管是狩衣还是帽子都用丝绸制作，一看就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