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认识他认识得比较早,早期的MGT里,秦栯年纪算不上大,但所有人都服他。
不是上下级的那种服从,更趋向于兄弟之间经历过挫折困难,认准了主心骨的信服。
但有一次跟他们一起出国打比赛,Tduang喝醉了也曾神志不清地说:“哥你是真不知道,我们队长多狠哦,他凶起来我大气都不敢喘的。”
当时应该是一个庆功宴,暮色看着包厢里闹得都快没相的一群大小伙子,坏心眼地问Tduang:“那不如把他搞下来换一个人当队长?”
Tduang醉得不轻,分辨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意思,一下跳了起来,坐的笔直:“你要死啊?秦队哪儿不好了?为了带我们都累成什么了……”
燕明一直安静地喝着酒,见状眉毛轻蹙,按住Tduang后脑勺给人摁回了桌子上,带着些谴责意味的看了眼暮色:“你别逗他。”
“嘁。”暮色喝了口酒,“不逗他逗你吗,哎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解约啊,不是说有别的打野吗,人呢?”
燕明没回答他,视线却顺着人群落到沙发中央的青年身上。
秦栯坐的很嚣张,腿架在膝盖上,包厢里灯光很亮,这人耳垂上的耳钉更亮,反射出凌凌的光,一言不发就是众人之中的焦点。
那时候没意识到,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两年前就有人跟他暗示过秦栯可以打野了。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Ghost一开始成了辅助?
暮色噤了声,野火说半天都没人应,大声喊了一句:“花公鸡你在听吗!”
“小野野你温柔一点。”暮色回过神,“你刚刚问了什么?”
花公鸡。小野野。
反正谁也不让谁就是了。
……
野火没跟他置气,而是问:“我是让你跟我分析一下,他哪来的时间找那些视频的?”
暮色语不惊人死不休:“在我这就在找了啊。”
野火:“?”
“一边折腾我们家青训生,一边去网上剪你们家选手的比赛视频。”暮色顿了顿,“啊——差点忘了,他找你了吗?”
野火心中警铃大作:“找我干嘛?”
暮色讽他:“他剪你视频剪了十个G,你说他找你干嘛。”
野总人都麻了:“……操?”
引狼入室,不外乎此。
SWN回国之后虽然也在训练,但氛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透着股懒散疲态,野火万万没想到,秦栯来这一天,给人整过来了。
整过来之后这人还能九点准时关机回房,老神在在地握着个保温杯扬手跟大家道晚安。
晚尼玛安!
狗东西!
留下一屋子心理阴影自己跑了。
他刚出去那几秒钟还好,没过一会儿,周周瘫倒在桌子上,幽怨的视线直对林淮。
再然后是七七。
这场景就有点像是不讲道理的上司折腾人折腾的狠了,员工开始找人诉苦。
找谁呢,最了解他的。
林淮打完手上最后一局,终于没受住他们的眼神攻势,决定上楼。
不会这么早睡,练到三四点都是常态,最多上去眯一会再下来接着练。
结果一进门,阳台门没关,大冷天的寒意重,林淮正要关门,听见隔壁脚步声。
声音不重,频率不快,从落地间隔就能听出来腿很长,林淮手放在门把上突然顿住。
“哗啦——”
隔壁阳台门被拉开,秦栯出来,隔着隔断板看见他,愣了一秒旋即便向后靠在铁艺栏杆上,施施然擦着半干的头发。
他刚洗过澡,穿了一身靛蓝色的家居服,领口有些大,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落至喉结,滑过一道暧昧的水痕,最后消失在深陷的锁骨中。
秦栯说:“我还想着怎么喊你上来。”
林淮微怔:“怎么了?”
冷气凝成雾,在空中四散开,院子里路灯光微暗,天边的月一时就亮了。
秦栯抬头望了一眼厚重的云层:“今天圣诞节,想让你早点上来在床边放双袜子。”
心跳骤然失衡,林淮偷偷在袖口里将手指握成拳,压着声音强作镇定地说:“圣诞老人是假的。”
秦栯轻挑眉,月光将他轮廓都渲染得温柔,仿佛刚刚在楼下那么凶的人不是他。
他缓慢而嚣张地做了个射击瞄准动作:“我又不是。”
——砰!
第29章 “又瘦又矮”
“阿嚏!”
“七岁。”
“阿嚏!”
“八岁。”
“阿嚏!”
“哎一百——”
“你他妈有病啊。”一只半尺高的羊驼毛绒玩具从空中划过, 径直砸到了周一脸上,沾他一嘴毛。
岳凯七:“我打一声喷嚏你念一声,打一声念一声, 你是想把我念死继承我闺女衣服吗!”
周一“呸呸”了好几下,“你他妈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小时候打喷嚏我奶奶就这样说的啊,我哄你你还砸——”
话音未落, 又一只半人高的狮子玩偶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岳凯七带着浓重的鼻音就开始骂:“你丫给自己性转我不管你,再乱提辈儿我给你吊窗台上做风干腊肉去!”
周周:“…咱队里最老的不是你吗,秦神年纪都没你大。”
岳凯七一双圆眼一瞪:“卧槽!你要死是吧?!”最后一个字突然收了声,七七猛地张大嘴巴,五官都跟着一起颤动:“阿——嚏!”
这次没再砸上, 周一趁他弯腰冲鼻涕泡的瞬间起身, 朝门口跑去, 正好撞见Kimo拿着个保温杯推门进来, 周周微怔:“你也跟秦队一起养生了?明儿我们要不要团购几个泡脚桶?”
Kimo睨了他一眼,还没待说话,听见训练室里一道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某只橘猫简直快神志不清了,说话都虚得不像样:“大K, 药呜呜呜, 我快死了。”
周一:“……”
你他妈的。
又是差别对待。
周周一肚子脏话憋了回去,侧过身朝楼下走,留训练室俩人潘金莲喂药武大郎。
岳凯七昨晚估计是被秦栯刺激到了,发愤图强认真练了会,连林淮不在训练室、窗户没人关都没意识到, 就跟个二百五似的搁那吹了半夜冷风,又赶上降温,一大早昏昏沉沉地下了楼又被Kimo赶上去补觉,结果睡到下午越睡头越疼,干脆下来继续练。
他一下来,秦栯在训练室待了一会,终于没忍住满屋子的病毒扩散,站起身敲了两下林淮桌子给人拉下了楼。
SWN主教练是姚胜平,底下还有一个副教练和两个实习教练,分管二队跟青训营。
但老姚时不时地也会拉上一队这群不务正业的憨批下楼教小孩做人,只要不让他们戒网瘾,爱怎么调.教怎么调.教。
但按理说秦栯刚来,就算底下那群未成年再崇拜他,也没这时候下去跟人打训练赛的道理。
可秦栯真的去了。
也不算他去了,他拎着林淮下去,自己却找了台空机位跟个老太爷似的坐那一言不发的上分。
就很气人。
SWN青训生不怎么怕野火,但都有点怕林淮。
毕竟圈子里人都知道,Land冷的不像话,一个月下来一次陪他们训练,那一天整间青训营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烟味儿都没有,生怕哪里碍了这位小淮神的眼,把人弄生气,二话不说开始拉人solo。
小淮神对solo好像有什么执念。
所以现在训练室里两尊大神,气氛简直不能更差。
周周一脚迈进青训营训练室,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干嘛呢,怎么都变哑巴了?”
小绿替补坐在墙边,见状哀戚戚地抬头看了一眼周一:“哥……”
“别喊我哥。”周一说,“这俩在呢,你喊我哥我怕给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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