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探究,估计是因为喜欢。
太喜欢了,所以看得见摸不着、前一天晚上还在一张床上极尽温存,这时候就得装成全世界所有普通队友兄弟一般在不越界的度里相处,才会这么受不了。
他是他的崽崽,凭什么不能骄傲嚣张地握住双手告诉所有人。
别人找不到这样可爱的小朋友。
别人也找不到他这样优秀帅气的男朋友。
日料店里很多人,门口长椅上坐了几个取号等待的食客,秦栯走上前跟前台出示了预约信息,被请了进去,林淮进了门还听见身后小声地嘀咕。
“提前有预约真好,不像我们一样一等半小时。”
“你想屁吃,这家一天就俩预约位,保留一整天,整张桌子正常日收入都算一桌上,你约得起?”
林淮:“……”
约不起。
他只是一只别人欠他两百万他都会追到微博底下催债的小猫咪。
林淮抬头,秦栯明明吸烟,但是身上始终没有浓重的烟草味儿,连那一丝丝的薄荷香气都显得浅淡缥缈,活像一缕烟雾,散在山间冷松层云深处。
哪怕在烟火味这么足的地方,也带着点莫名的疏远清离。
其实圈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过Ghost冷,反而他总是带笑。
温润的、宠溺的,带着阅尽千帆的眼界,笑着看小辈胡闹,看小丑跳梁。
但真正敢接近他的人却少之又少。
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诱惑别人靠近,却又因一层无形的界限隔阂,始终将人隔在安全距离之外。
就像领路的这位服务员,林淮都看见她略带羞涩地回望秦栯好多次了,却依旧在这人浅笑着点头用一句“暂时不用,谢谢”来应对她提出的点单疑问之后,心领神会地出了门,并且拉上了屏风。
蒲团摆在两侧,隔音效果算不上很好,只是所有人声音都挺小,音响里类似念经的佛偈禅语声搭着每一间包厢里燃着的莲台香,就会显得格外幽静僻远,甚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神圣感。
林淮就很好奇一家吃饭的地儿为什么会跟神圣连在一起。
只是他还没想明白,秦栯便已经挂好了大衣,跪在蒲团上隔着一张桌子向他凑近,笑得温柔克制,对他开放了那层界限,将人纳了进去。
“小家伙,我想亲你。”
第69章 他没在秦栯脸上看见过这……
不知道是物极必反, 还是事物朝着一个方向发展得久了,很容易在某一个瞬间出现拐点,朝一条完全不一样甚至相反的方向去。
野火以前还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喊林淮的名字, 这时候话一出口,秦栯本人都怔了怔。
崽崽,小朋友,小冰块, 小淮神,小男朋友,小家伙……
称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就多了起来。
每一个都能搭起来,总能追本溯源找到一个原因,但是溯源溯到的是一个清冷干净、带着少年嚣利的职业选手, 反应到他口中, 总像是什么被人宠着护着的小孩。
每一个字眼都缠上缱绻, 称呼里都带上了温柔亲近。
而这温柔亲近, 以及缱绻的深情转做接吻时的缠绵,又像是生了利刺的小钩,轻而又轻地挑拨神经, 却偏偏能留下抹不掉的痕迹。
后劲酥软,久久不散。
在快要缓过来的时候攀上大脑皮层, 调皮又隐秘的跳上一曲圆舞曲。
以至于两人分开, 呼吸声交错起伏,秦栯抵着他额头,极轻极浅地笑出声,屈起手指在林淮唇角轻轻地刮了一下,然后才退开, 让出那段空间,淡然处之地翻开菜单,扫了几眼问了几句,便按铃唤服务生进来点单。
倒是一下子不知道什么是主食,什么是开胃的小菜。
这幅餍足愉悦的表情,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料理还未上桌的时候。
服务生出去的瞬间,多留了个心思,扭头借着一点余光看了看男人对面的青年。
黑色的碎短发,长长了些许,搭着半截眼皮,小孩皮肤白到反光,只低着头坐在那,看不清眼神,又忽视不掉他唇角那点似是沾了口脂的艳丽乃至靡丽色彩。
在那些红嫩上,还有点点发白的牙印。
……
说不清是他自己咬的,还是被某只类犬的大型生物啃出来的痕迹。
正想看的再仔细一些,她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变得有些寂静危险的气息,眼珠一转恰好对上对面男人眼眸。
那人甚至在笑着,单手支着额头,抬头笑着看向她,见她望过来,唇角和眼角居然同时都弯了几分,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想不出来该怎么贴合地形容这种情景和感觉,直到走出去之后,穿过人群,进了烟火繁盛喧嚷热闹的人间,她才一瞬间回过神来。
那间包厢独有一个气场,区别于外面所有的场景。
不该是寻常人际交往的场所,更像是……草原上护食的狮子。
慢慢品尝,姿态懒散,将猎物圈在自己的领地,一点又一点地缓慢啮咬啃噬,而不允许别的生物哪怕一丝一毫地冒犯觊觎。
像是……披着斯文优雅矜持有礼的外壳之下,人类始终掩藏不掉、深埋骨血的兽性。
每一个不经意显露出来的细节,都是疯狂强烈的占有欲。
服务生立马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一盆冷水在早春清晨一下从头顶往脚下浇了个透彻,还未完全南下的北风适时吹过,落了一地冰凌碎渣。
而这些感受林淮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他跪坐在蒲团之上,只觉得又热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中控温度打的太高了,反正他坐那坐着,一开始是觉得唇上一阵又一阵的麻,再往后是耳朵和脸颊、甚至脖子胸口都又烫又热。
到最后他终于察觉出来心脏跳动地过于剧烈,下一秒就会扯断血管蹦出来在地上颤动一般。
而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趋于平静,却意外的清晰。
人很少会特意去注意自己的呼吸,不过一旦注意到了,又总是很难很快地抽开注意力。
总会刻意地去调整去控制,将频率稳定在某一段阈值之内。
林淮感觉自己可能在放空,因为这样他其实听不见锁骨三寸之下的声音,而呼吸又能伪装得足够冷静不慌张。
可有人偏不让他好过。
茶盏碰撞的清脆声响起,秦某人笑着说,“昨晚一亲你你就抖,夹得太紧,吓得我以为会把你胆子吓破,或者羞愤致死。”
“……”
“打比赛的时候也不这样呀,粉丝不是说你向来最冷静稳重吗?”
“……”
“以前亲的时候没抖得那么厉害过。”
“……”
“刚刚也乖……”
“别说了。”微弱的声音响起,林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声带振动地他以为自己差点又给秦栯念叨的在颤抖。
小朋友抬头,求饶一般,软乎乎黏糊糊地,“别说了……哥。”
放过他。
不然真的会羞死。
这样不好。
没道理前一天刚做完,直接跳过事后温存,把自己羞进了地底。
正常人不会这样不做人。
秦栯就算再狗,也不该这样不做人。
被人喊了哥哥,声音又这么软,再怎么样秦栯也说不下去,他愣了一下,暗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在给自己找事儿。
做什么不好要逗他,把人逗的脸红耳朵红、眼睛湿漉漉的,遭罪的是谁?
还不是他自己?
难道能在这办了他吗?
亲了一口解了急馋,接下去就好的多,吃过饭林淮跟他再往楼上去,看见电影院门口一对一对的小情侣,以及全家出动来看贺岁档的观众。
小朋友满地蹿,穿着红袄子小靴子,小小一团跟着又蹦又跳。
林淮多看了两眼,秦栯突然问他:“给你买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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