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记者呆了一呆,傻乎乎地看着齐乐人。
这一刻,齐乐人的身上仿佛有圣光,这个圣光甚至压住了他那股妖冶的气质,让他变回了一个正经人。
荀记者:“你是说……”
齐乐人微笑:“没错,你被招安了。从今天起,给审判所写新闻稿吧。我一直觉得我们审判所的外宣工作做得一塌糊涂,黄昏之乡的市民们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误解,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加入,写点有用的,有趣的,大家喜闻乐见的……”
荀记者当即跳了起来:“我可以!”
他马上就可以打入审判所内部,去挖掘神秘的内部传说了!女装,他第一个要挖的新闻就是,审判所到底有多少大佬穿过女装!
齐乐人幽幽道:“但是,不许写女装的事情。”
荀记者痛失大新闻:“可是大家就爱看这个!”
齐乐人冷酷地说道:“别的我不管,但是这个不许写。这件事上,你要听话一点,毕竟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
荀记者捶胸顿足:“新闻自由,我的新闻自由啊!”
齐乐人转头看向双子星:“算了,他看起来不会乖乖听话,还是交给你吧。”
荀记者一秒改口:“新闻自由算什么东西,我不要新闻自由啦!”
双子星:“……”
荀记者,你不要的分明是节操呢。
荀记者妥协了,但他还是不死心:“那我以后能优先采访你吗?”
齐乐人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当然可以。”
只要,你能追到魔界来找我采访,齐乐人乐观地心想,我可暂时不打算从魔界回来。
………………
荀记者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天也快亮了。齐乐人领着硕果仅存的两个队友,从教职工区离开。
外面果然变天了。
天没有亮起,弥漫着整个校园的潮湿水雾中,黑暗的世界酝酿出了理想国式的疯狂。
卢林深画在洗手间里的画成了真,学生们全都失去了理智。到处都是发疯的人,在歇斯底里地攻击着其他人,只是现在,再没有广播来限制他们的行为了。
随着校长的死亡,整个校园的规则全部崩溃,这里成为了被疯狂侵蚀的黑暗游乐园。
齐乐人带着两人穿过了发疯的人群,来到教学楼的楼顶。
“果然,源头是这里。”齐乐人看着正在不停掉落奖励的老虎机,它成了一切失控的源头,学生们争抢着掉落下来的奖品易拉罐,将里面来历不明的液体一饮而尽,抢到了道具的,也毫不留情地对其他人使用。
他们获得了力量,也获得了疯狂。
“草,还好我手气差。要是当时我抽到了奖品,还喝了下去,现在是不是也该疯了?”双子星心有余悸地问道。
齐乐人抬头看向天空,原本,这里应该会出现一只巨大的眼球,注视着校园祭祀场中癫狂的一切,最后由那只潜伏在地下的巨大的利维坦出来收割所有的祭品。
它吞噬着副本中无穷无尽的血肉,因此变得更强大。
但是,他们的出现改变了这个结局。
可对副本里的人们来说,这一切并没有分别,对吧?
齐乐人看着雾中的天幕,长长地叹了口气。
但愿有一天,这些残酷又无聊的剧本不会再上演。
所以,他必须去魔界。
不仅仅是为了他的爱情,更是为了……
阻止野心家夺取世界的权柄!
………………
【玩家齐乐人,完成本月强制任务:缄默校园。任务完成度135%。】
【除自己外,存活玩家人数:2人。奖励额外生存天数20天。】
【数据同步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同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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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停更攒攒后面的稿子,不过还有十几章存稿,最近也不是特别忙。先更着吧。
下一章是宁舟的番外,十三岁的永无乡。
第76章 十三岁的永无乡(番外)
距离永无乡最近的教廷据点,此地是一片冰封的山谷,从山谷出口向海对岸望去,目之所及的世界,到处都是漂浮于海面上的冰山。
极地最洁净的冰川,不是纯洁的白色,而是令人心折的蔚蓝。
恰如那天空,又似那大海。
山谷的出口附近,一支足有百人的教廷骑士团肃穆地站在雪地中,鲜红的礼装披风在暴风冰雪中猎猎作响。
这一片醒目的红披风,成为了正在盘旋降落的飞行器最好的地面标识。
队伍里,几个年轻的骑士忍耐着严寒,在厚实的防寒围巾中伸长了脖子,用好奇的眼光看向天空中的飞行器。听说,它来自东极教区的黄昏之乡,载着刚刚离世的圣修女唯一的子嗣。
这个孩子今年十三岁了,他会留在教廷,学习他母亲年轻时学习过的一切。
圣修女救世的传奇,让所有人对他倍感期待。
也许,这个孩子会成为抵抗下一次魔界入侵的新王牌?
他一定和他母亲一样,有着无可动摇的坚定信仰,能够匹敌魔王的强大实力,还有,面对任何考验都一往无前的勇气。
人们想象着、期待着、憧憬着一个年轻坚毅的圣子,好像他本就应该生而不凡。
越是痛苦的逆境,就越是需要英雄,教廷从圣城溃败到极地之后,面对现实和未来的恐惧,所有人都默契地忘记了一个事实:
肩负着万众期待,来到永无乡教廷的,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十三岁孩子。
………………
“宁舟,醒醒,我们快到了。”阿诺德提醒道。
裹在毛毯中的少年睁开了眼睛,那双和圣修女极其相似的眼睛,在昏暗的内舱中明亮如同星辰。
只是这星辰转眼就黯淡了——他又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拢了拢毯子,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了毛毯里。
他的手中紧紧地捏着胸前的挂坠,那是玛利亚留给他的项链。
除此之外,他谁也不想搭理。
毛毯的一角,刺绣硌到了他脸颊的皮肤,他伸出手指摸了摸上面的纹样,蓦然又睁开了眼。
他看到,那硌到他的,是玛利亚亲手绣上去的字样:
【宁舟宝贝的小毯子】
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他把脸埋进了毯子里,任由回忆裹挟着他回到过去——
七岁那年,宁舟到了上学的年纪,玛利亚带他去黄昏之乡的教会学校登记入学,学校发了校服和被褥,玛利亚在上面绣了他的名字,以防他住校换洗时被人拿错。
但只要绣一个名字就好了,后面的字都是多余的,被同学看见的话,一定会被取笑的。
当他别扭地要求母亲拆掉后面几个字的时候,玛利亚骗他抬起头,在他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可你就是妈妈的小宝贝呀。”
“可是,别人还是会笑我的。”年幼的宁舟为难地小声咕哝着。
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格外敏感,特别是,他的母亲还是教廷的圣修女。无论是当时审判所的高层们,还是教会学校的老师,都对他的家庭感到好奇。即使这种好奇通常不带有恶意,一个七岁的孩子仍然讨厌别人怜悯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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