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澍伸出手。
“别生气,要不你捏回来?”
洛施红着脸,确认门不会砸到他脸上后,哐叽一声就关上了门。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室,队友们都在,洛施脸皮薄,也不方便说话。
洛施的座位在最里面,想出门必须经过他和清尘座位之间的缝隙。
有回洛施水喝多了,想去洗手间,于嘉澍好几天没和他说话,使坏故意坐得离桌子很远,想让他开口要他让个路。
洛施脸都红了,可还是硬生生等清尘打完一局才从另外一边过的。
不仅没哄好,反而好像更躲着他了。
于嘉澍遂不敢把人逼得太紧。
打训练赛,用队内语音交流是洛施唯一跟他说话的时候。
以前于嘉澍是队内主指挥,队里其他位置也都试过指挥,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于嘉澍调下麦,淡声冷静道。
“这把中路指挥试试。”
洛施之前就是主指挥,自然很快就得心应手。
“法师来拿蓝。”
于嘉澍给洛施打蓝,看到中路的一蹦一跳的安琪拉顿了下,发了个收到的信号。
打完那场训练赛,于嘉澍故意收拾东西慢了点,落在最后。
洛施跟兔子似的,一打完就溜了。
阿酒伸手在他们队打野眼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于嘉澍从回忆中挣出来,揉了下指骨,低声道。
“我道歉了。”
阿酒:“然后呢?!”
“他还是不理我。”
阿酒:“为什么?”
于嘉澍回想了一下他几次想道歉,似乎都弄巧成拙。
“可能因为…我每次道歉都忍不住逗他?”
阿酒要抓狂了:“...你没事儿吧??!”
于嘉澍漫不经心揉下指骨,喉结无声滚了滚。
每次脸红害羞还要努力装作面无表情躲起来的小表情特别招人,
仿佛陷入了某种具有成/瘾效果的恶性循环里。
阿酒沉默地盯着于嘉澍看了会儿,绕到他身后。
刚进队的时候清冷沉稳的18岁天才打野看起来多正常啊。
于嘉澍轻挑下眉。
“经理你找什么?”
阿酒面无表情:“找你长出来的孔雀尾巴。”
开屏呢?!
阿酒用眼神骂人道。
他觉得他应该给洛施道个歉。
现在看,洛施不是小妲己。
他们队倒是有个姜子牙。
“一天不钓你浑身难受是吧?!”
他竟然觉得和这样闹别扭比起来,队内恋爱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
只要他们队中野正常一点,好好谈恋爱,不要整这些幺蛾子就行。
阿酒训了一通于嘉澍,心里舒服多了。
想起章涵拜托他这趟来找于嘉澍的目的,阿酒开口说正事。
“队里就你们俩不说话,让kiki他们看着算怎么回事?正好借今晚这个机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哄好。听到了?”阿酒面无表情下命令。
章涵拎着刚下楼从园区门口取回的外卖蛋糕盒子走过来。
今天是清尘生日,明天一早他们还要飞A市去对手主场比赛,来不及好好办,但也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他们三个策划了一个生日惊喜。
阿酒刚才就用章涵找于嘉澍有事的借口把人叫出来的。
章涵拆掉蛋糕盒子,阿酒掏出火机,点了几根蜡烛,于嘉澍开门前,阿酒躲在拐角,还小声叮嘱他:“答应的事别忘了!”
于嘉澍推开训练室的门,洛施余光注意到了一点动静,因为刚才阿酒说等会教练要开会,打完手上这局就没开。
洛施蜷了下手指,头也不抬,仿佛他斗的地主是8个亿的项目,
于嘉澍伸手。
“啪”的一声,训练室的灯全暗了。
洛施下意识偏头。
“happy birthday to you......”耳熟能详的歌声响起,章涵捧着蛋糕,阿酒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唱着生日歌走进来。
所有人望向今天的主角。
清尘摘下耳机,一脸蒙,站起来。
众人自动以蛋糕为圆心围成一圈。
跳跃的烛火明亮温暖,火苗印在乌沉沉的眼底,洛施看着蛋糕,察觉到有道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他脸上。
黑暗之中,洛施拧着衣摆,不动声色偏过脸,烛光照着的耳廓渐渐红了。
清尘背过脸,闷声道。
“…谁特么没关窗,害我眼里都进沙子了。”
阿酒笑话他:“快20的人了,过个生日还哭,出息。”
章涵:“估计以为我们忘了。”
下午刚在主教练办公室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晚上把他骂哭的人就捧着蛋糕和颜悦色,这生活属实有点坐过山车。
清尘使劲在队服上抹了把脸。
于嘉澍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再不吹蜡烛要灭了。”
小胖:“许愿许愿!”
清尘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个长达二十秒的愿望,许完他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19”的蜡烛。
kiki把刀递给清尘:“寿星切蛋糕。”
罐头拿着盘子:“许了什么愿?”
清尘把蛋糕分成几块,他许愿明天的比赛能好好发挥,许愿别拖队友后腿,希望上海VIC不要0:3,之前对S组的两局他们都输了,都是他的中路掉的节奏点。
清尘故作轻松,啧了一声:“说出来就不灵了。”
切完蛋糕,阿酒把墙上的灯打开。
一人分了一块蛋糕。
kiki举着蛋糕,小口吃着,眼睛溜溜地转了很久,蓄势待发。
罐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后退一步,也举起了蛋糕。
只差一个开战的时机。
阿酒的声音幽幽的,从地狱传来。
“别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扇你们。”
一天天的,不是闹矛盾冷战就是拿蛋糕打架,阿酒近来时常产生一种身份认知上的错觉,有时醒来,不知道他到底是上海VIC战队经理,还是幼儿园园长。
kiki讪讪地低下头。
阿酒:“你们俩就不能学学洛施?”
低头安安静静吃蛋糕不搞事的样子简直就是全幼儿园最乖的崽。
莫名被点名的洛施抬眸,含着叉子,上目线垂下来,显得很无辜。
阿酒举着拍立得相机:“你们都站过去,我给你们拍。”
二队几个队员也在,想要碰到并没有那么容易。
洛施端着蛋糕盘慢吞吞挪过去,挪到最角落里。
修长的黑色身影不紧不慢走过来,纸做的蛋糕盘被他捏皱了一角。
洛施不动声色往另一侧挪了一点。
阿酒按了下拍摄键:“...好像没相纸了,等会儿。”
阿酒跑回办公室拿。
洛施揉了下指骨,也不好走开,觉得等待的这几分钟格外漫长。
洛施低头戳戳蛋糕。
微沉的目光轻轻扫过他的脸,存在感很强。
洛施抿下唇,目视前方,耳廓却渐渐红了。
终于,指骨被他捏得发出咔咔的脆响。
洛施鼓起勇气,仰起头,没什么表情。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于嘉澍垂眼,视线在他唇角停了一下。
喉结很轻地滚了滚,但很明显。
洛施一怔,飞快低下头。
脑袋瞬间开始冒烟。
“你...”
低沉的声音有一丝迟疑。
洛施故意用冷冷的声音道:“干嘛?”
于嘉澍顿了下,又换上漫不经心的音色。
“矮的站前排。”
洛施:“...”
耳垂通红。
被气的。
洛施站到了第一排。
阿酒终于拿着相纸回来,嘴里念念有词:“再不用都要过期了,这到底是几年前买的...”
一套相纸里有十张。
阿酒拍了两张集体照,随手把拍立得交给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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