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总在觊觎我(33)
“钟个几把,”傅在桐随手将烟头碾灭,“我当年都没看过他的脸。”
陈星白耸耸肩:“行吧,你高兴就好……怎么不抽了?”
“那小孩儿不喜欢烟味。”
“………………”
午饭也是傅在桐亲自下的厨。
陈星白最近在筹办演唱会,忙里忙外的,排练了很久,接了节目组的约来露个面,纯当来散心了,吃完饭,擦擦嘴就想出去逛逛。
然后就被黑心客栈围堵住了。
陈星白后知后觉不对,护住胸口,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傅在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咬着饭后戒烟棒棒糖,冷笑:“你说呢?”
沈霁配合地翻开小本本,拿出里面的账单,不过他没吭声,转手递给了唐冶。
这是个好镜头,唐冶还刻意退后了两步,想让沈霁好好发挥,收到账单,疑惑地看看他,但也不好问,只能自然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地笑起来:“根据我们详细的计算,老陈你这一顿一共吃了三百九十九元,请先结个账。”
陈星白钱包一痛,不可置信:“一盘土豆鸡块、一盘蒜泥生菜、一盘回锅肉、俩四喜丸子和一份肉饼蒸蛋,还有锅丝瓜汤,就我了解的这边物价,食材费有九十九吗?你们这是家什么黑店?”
傅在桐眉目淡然:“我的出场价是三百。”
“……那剩下的九十九哪来的?”
“老陈,你这话就不对了,除了老傅,我们也有出场费和劳务费啊,”唐冶把账单递给他看,“本来是四百的,我们小鸡一寻思,九九听起来吉利,还给你优惠了一块钱。”
吃了顿午饭,资金就被刮得差不多了,陈星白捂着胸口,接过账单看了看,表情忽然一愣。
账单是傅在桐让沈霁写的,沈霁也没多想,瞎几把写了一通。
见到陈星白表情发愣,他才后知后觉不妙。
他以前写歌时会把手稿拍给陈星白看!
陈星白难道还记得他的字迹?
沈霁小碎步上前,不动声色地将账单拎回来,微笑着一揣:“唐哥,拿给陈前辈看,你也不怕给他撕了。”
陈星白脑中才闪过零星的熟悉感,又想不起具体的东西,账单就这样消失在眼前,没来由有些急,尽量放缓语速,保持在外人前的风度:“我不撕,给我看看,我才能确认你们没讹我啊。”
“哦,那不用看了,”傅在桐的偏心是没原则的,看沈霁不想给他看,果断开口,“我们就是在讹你。”
“……”
痛击完陈星白的钱包,就该带他到处转转了。
项川巴不得能有机会和陈星白相处,拍着胸脯想揽下这活儿。
项川推沈霁掉水里的事已经传开了,陈星白知道得还更多——比如傅在桐堵着项川,逼他也跳了回水。
傅在桐虽然看着脾气大,但其实很少为难人,能让他这么做,看来是很不待见项川。
他对这个后辈的唯一印象也就“蒙面唱将第一名出道”,但以他个人之见,项川当这个第一,有点勉强了。
一秒计较完所有事,陈星白露着依旧和煦的微笑,礼貌拒绝:“哎,你们平时也挺累的,我看老傅很闲,让他陪我吧。”
说完,冲傅在桐使了个眼色。
傅在桐挑了下眉,本来懒得搭理,略微一顿之后,又勉强想起陈星白在华语乐坛的地位,顺手拎起沈霁:“看你老打呵欠,出来醒醒神。”
沈霁就是故意装困,没想到这也能躺枪,不仅没实现目标离陈星白远点,反而又被拉近,差点呕血。
成年人之间的拒绝是有形的。
项川脸色发僵,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郁闷得吐血。
一出门,陈星白先冲跟拍摄影打了个手势,又歉意温和地朝沈霁笑笑,然后单独拉着傅在桐,远离沈霁三尺,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傅,我觉得有点不对。”
傅在桐推开他脑袋:“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么拉拉扯扯我就很不对。”
陈星白没跟他开玩笑:“我回忆了一下,忽然觉得……你这小白月光的声音,我也很耳熟啊。”
傅在桐松松垂在身侧的手陡然一紧。
他突然有了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依旧让他很不爽。
陈星白还在那念念叨叨:“我给你说过的吧,我以前遇到过一小孩儿,很有天赋,后来人忽然蒸发了,我那时候也忙,回头想找,人就找不着了,肯定是故意躲我。他当年和我一起发歌,用的名字是‘霁凌’,你这小孩儿不就叫沈霁?”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傅在桐依旧神色漠然:“你能不能别瞅到个漂亮小孩儿就说是你老朋友,会显得你很gay。”
说完,他抛下老朋友,去抓后面那个企图溜走的小朋友。
仨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打卡回来,顺便买了晚饭需要的食材。
因为敲了陈星白的竹杠,今晚的房租也不用担心,大伙儿总体上还是非常高兴的。吃过晚饭,陈星白提议玩会儿斗地主,也得到了一致认同。
傅在桐波澜不惊,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去要牌吧。”
其他人也充满鼓励地望着他,嗯嗯点头。
要副牌怎么了?
完全不了解节目组尿性的陈天王纳闷地回过头,朝工作人员那边喊了声:“方导,麻烦给我们来三副牌。”
方导演露出小虎牙,拿着扩音大喇叭回:“好的,一副扑克牌十块钱。”
陈星白:“……”
陈星白看了眼所剩不多的资金,表情复杂:“你们这哪来的土匪帮,从节目组到嘉宾没一个不黑的。”
席彤微:“反正是陈哥提议要玩牌的,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提谁给钱。”
陈星白很少上综艺,不过也清楚大部分综艺的套路,假装上了当,配合地去买了三副牌。
在场除了傅在桐,他的咖位最大,在刻意的把控下,轻松掌握主导权,笑容依旧温和:“玩牌嘛,肯定需要点惩罚规则,不然就没意思了。”
项川连忙点头。
“这样,”陈星白说,“每轮第一个出完牌的,可以给剩下牌最多的那个提要求,像大冒险真心话回答问题都可以。”
傅在桐扬了扬眉。
别人不知道,他是很清楚,陈星白年轻时到处跑,跟人学了把赌术,出千挺厉害。
看来这是准备针对沈霁了。
他暗暗皱皱眉,主动接了一副牌去洗,修长的手指流畅熟悉地切牌洗牌,动作干净利落,很是赏心悦目。
沈霁正看得惊奇,傅在桐忽然歪了歪头。
冷不丁耳垂一热,傅在桐靠了过来,为了不让声音被录进去,嘴唇几乎贴在沈霁耳朵上,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耳廓上。
话音轻轻的,简直像在讲情话。
“离陈星白远点,你看他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挺变态的。”
“……”
脸不红了,心也不跳了。
沈霁默默看他一眼,开始怀疑这俩娱乐圈盛传的好哥们是不是表面塑料友谊。
斗地主开始,每个人摸牌,第一轮的庄家是唐冶。
在六人局里要针对一个人也不太方便,陈星白给傅在桐丢了个眼神,让他帮个忙。
傅在桐年轻时有段时间也不学好,吃喝嫖赌,除了嫖外样样精通,赌术比起陈星白只高不低。
见傅在桐点了下头,陈星白放心地收回目光。
好哥们儿,就是靠谱。
十分钟后,傅在桐顺利地把老朋友送上了刑场,成功帮他拿到了输家宝座。
陈星白:“……”
傅在桐毫不心虚地耸耸肩,淡定自若地转头看沈霁:“来,我们的赢家,想让陈星白做什么?”